惊奇故事

作者: 红白衣

  祁一奇突然接到家里电话,说他姥姥病危,他当天买了机票回了国。
  结果开往他老家的高铁连站票都没,只好硬着头皮买了一张商务座,看着比二等座贵出三倍的价格,简直就是心头大出血,可也没办法,姥姥毕竟是他唯一重视的亲人。
  从十六岁去墨西哥,一晃都离开了中国八年之久。
  这几年在墨西哥摸爬滚打虽然辛苦,但脱离了那个家族倒也过的舒坦,本来想着这辈子都不会和祁家再有任何瓜葛,没想到接到姥姥病危的消息,还是二话没说买上机票火速回国。
  俗话说赚钱的人方知赚钱难,这一点,祁一奇是深有体会。他从大学开始端盘子送外卖,到后来在一家纪录片公司全职做摄影,依然做着许多份兼职,为的就是让自己活得更潇洒,但吃好喝好之后,异国他乡始终没给他太多归属感。

  祁一奇放好行李,躺在舒适的真皮商务座椅上,按了转换按钮换了一个平躺的姿势。
  二十多个小时的飞行,让祁一奇很快就累得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旁边座椅上已经坐着一个帅哥,看上去三十不到,正躺在座椅上漫不经心地看着书。
  祁一奇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始终都欣赏不来外国人的容颜,虽然金发碧眼是很有诱惑力,但就是没亚洲人种看上去亲切舒服。这会儿有这么一个养眼的帅哥坐在旁边,精气神都瞬间饱满了。
  “哇!”
  祁一奇看了看手表,忍不住惊讶了起来,他在国外这么多年,没想到国内的高铁已经提速到这种地步了,才不过打了一个盹,高铁就已经从京兆开到了江西,没准一会儿就能到杭城老家了。
  侧座的男人看了眼震惊不觉的祁一奇,又转过去继续看书。

  “不好意思啊!”
  祁一奇放低了声音,可能打扰到帅哥看书了,这帅哥眉眼五官冷峻,轮廓硬朗不凡,一身高档定制的黑色西装颇有气场,好看是好看,但是这个人也太冷淡了一点。
  祁一奇从昨天上飞机起,一路上的海关、空乘都是外国人,高铁又是手机买票自动安检,所以说这眼前帅哥是祁一奇第一个接触到的中国人啊,让他这个在国外打拼了这么多年的人如何能按耐住内心的喜悦。
  “嘿,帅哥,你也去杭城吗?”
  这不是废话吗,过了江西境内,基本就是浙江范围,终点站就是杭城啊,对方不傻的话摆明知道这是搭讪。
  “恩!”
  帅哥倒是没怎么在意,也没仔细理会祁一奇,随口回他。
  “真巧我也是,八年前我去国外读书一直没回过国,本来也不打算回来了,现在看祖国发展的这么棒,忽然都想回国发展了呢!”
  “现在国内形势的确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真的吗?不过我是干户外纪录片摄影工作的,在国内的话可能不是很好就业,你是做什么的?”
  “……”
  祁一奇说完话发现帅哥根本没心思理会他,也只好缩回去看看窗外风景,不过他的座位靠着过道,要看窗外景色势必得先看到帅哥。

  这帅哥并非没听到祁一奇说的,但看祁一奇年纪不大,只觉得他在显摆海外留学和国外工作的经历,觉得聊下去没什么意思。
  “先生,您需要点什么?”
  祁一奇闻声转过身去,没想到过道里推车的服务生并不是在和他说话,而是坐在过道另一边外国男人,但显然外国男人听不懂中文。
  外国老头皱着眉头“qué”
  意识到对方不懂中文,服务生马上友好地用英文重复了一遍“hatcanidoforyou,sir”
  没想到外国老头又是一句“qué”
  祁一奇见小姑娘急得满脸通红,微微一笑伸手和外国老头打了招呼,随口笑问“quénecesitated”

  外国老头一个劲儿地点头“gracias”
  祁一奇摇摇头表示不客气,继续问他“leaelcafé”
  听懂对方需求,祁一奇示意服务生给他倒了一杯咖啡,递给了老头子,外国老头端过咖啡谢过了祁一奇和服务生,服务生这才把揪着的心放了下来。
  “谢谢你啊,先生。”
  “举手之劳而已,这老头说的是西班牙语,我要一杯西柚汁,谢谢。”

  帅哥显然也注意到了刚刚发生的事,转过去带了一眼祁一奇,倒是个长得挺好看的男孩子,看来也不净是吹牛,这么地道的西班牙语,想必真的在国外进修过很长一段时间。
  “西班牙口语不错,住墨西哥的话生活环境还好吗?”
  “嗯嗯……”
  祁一奇刚咕噜咕噜喝了两口西柚汁,听侧座的帅哥开口,想回答他结果没忍住果汁呛到了气管里,呛得满脸通红。

  一张手帕递了过来。
  藏青色的棉麻方帕,方帕的一角绣了一只金丝仙鹤。
  “谢谢……咳咳……咳……”
  好一会儿功夫,祁一奇才止住了咳嗽,不过已经形象全无,一张白嫩的小脸蛋呛得和关公爷似的,祁一奇怕吵到车厢内的人,放低声音问“你也去过墨西哥吗?”
  帅哥依旧没转过头,边看着书边随口答他“嗯。”
  祁一奇看对方聊天的兴致不是很高,瞬间泄了气,看着手里头捏成一团的手帕“这个手帕我洗干净再还你吧……”
  祁一奇还没问帅哥电话多少家住哪儿,结果侧座的帅哥翻过了一张书页,直接道“不用还了。”
  “哦……”
  祁一奇转过去看着过道,没一会儿又睡着了,只是醒来的时候发现高铁已经进站,而且侧座的帅哥也已经下车了,还有身上莫名其妙多出一块暖和的毛毯,是那个帅哥盖的?不不不!绝对不可能,应该是刚才被搭救的服务生好心给他盖的吧。
  高铁抵达了杭城火车站,迎接祁一奇的人和车都已经在出站口等候多时。
  来接祁一奇的是一男一女,两个都是他孩童时期的玩伴,男的是应该是个大胖子,女的应该是个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毕竟祁一奇对他们的印象都停留在了八年前的那个夏天,虽然这几年还在网络上多少有点儿联系,可毕竟物是人非。

  出站口的侧边停车位,一个打扮非常时髦的女孩坐在一辆越野车的引擎盖上,手里举着一张牌子上面画着三个大写的彩色字“祁一奇”,旁边还加了很多粉红泡泡和爱心,就和应援牌差不多。
  祁一奇眼神向来好,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牌子,一路走到了越野车后,驾驶室内还坐着一个红头发的小帅哥,一手扶着车窗时不时伸出脑袋往外看看。
  祁一奇愣是没敢上去认这两位,于是站在十米开外大喊了一声“星花?吕凉?”
  果然没错!车上的女孩和驾驶室内的男生都将头转了过来。
  两人眼前一亮,一个激动地从引擎盖上跃下,一个从车里蹦出,一起冲过来抱在了祁一奇身上,男孩子双手捧住了祁一奇的脸蛋,满脸激动“一奇你可算回国了,我们都想死你了知道吗?”

  “……”
  “怎么呆住了,认不出我们了?”
  “你是凉子?”
  看吕凉拼命点头,祁一奇拧着眉头,这家伙以前不是一个小胖子吗?
  女孩热情地替祁一奇接过行李,大方说道“一奇,欢迎回国。”
  “你是星花?”
  看着这一手花臂,打着排排耳洞的时髦女孩,祁一奇很难想象以前那个文静得只知道读书的女孩子竟然会蜕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星花莞尔一笑“怎么认不出我们了,我们的祁少爷?”
  祁一奇嘿嘿一笑蒙混过关,他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当初的胖小子和斯文女孩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但想想也正常毕竟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连祁一奇自己也变了很多,有外表上的,也有内心里的。当初在祁家是多压抑的一个孩子,现如今被国外的帝国主义彻底改变成了一个积极乐观努力向上的好青年。
  杭城祁家是势力很大的家族,祁一奇的父亲是祁家嫡系排行老三,但祁一奇父母很早就亡故了,导致祁一奇在祁家没什么地位。从小到大就只有姥姥疼爱他,大家都以为大树底下好乘凉,可惜他姥姥并不能事无巨细照顾他,导致长大的过程中常常被人欺负,尤其是祁家这些兄弟姐妹,祁一奇从最开始反抗,到后来不理会,甚至满十六周岁直接离开家族漂泊海外,他只是想和这个家族关系越来越远,能断则断。

  “哪能啊,只是看你们几年不见变成了俊男靓女,没敢认而已嘛。”
  “嘴真甜!一奇你变化可真大。”

  祁一奇平息了心绪,问“凉子,姥姥她怎么样?”
  吕凉没直接回答他,拍着他的肩膀“没多大事!咱先回去吧,你看到老祖宗自然就知道了,而且这么多年她也很想你。”
  “谢谢你们帮我照顾姥姥。”
  “说什么傻话呢,这本就是我们该做的,不过老祖宗她可不喜欢我们照顾,谁不知道杭城祁家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祁家小少爷。”
  “快走吧,别让老祖宗久等了!”星花催促两人。
  吕凉帮祁一奇把行李放到了后备箱,祁一奇坐上了副驾驶室,由星花开车,车正发动忽然高铁上的帅哥出现了,进入了前面一辆价值千万的跑车中,甚至替那帅哥开车门的司机,那身行头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吕凉羡慕地看着人家的跑车,念念叨叨“这什么人啊也太有钱了吧?”
  祁一奇没好气笑他“凉子你有点出息,就一辆车而已,可能是租的呢?”祁一奇也多看了两眼那车,尤其是那个男人,太惹人眼球了。
  “一奇,这可是上半年的新款车型,就是租每天也要十来万吧。”
  “等我以后发达了送你一辆开开。”祁一奇取笑他。
  星花开车的技术很好,在杭城绕城高速上一路飞驰超越了一辆又一辆的车子,而身边祁一奇则和吕凉说着这些年在墨西哥经历的事情。忽然星花眨眨眼看到了前面豪车,正是高铁站的那辆,这个方向去的天目山位置,那边是祁家山庄。
  “一奇,你看我们前边那车,会不会也是去祁家的?”

  吕凉在她身后叫道“去祁家也不奇怪,祁家这些个三大姑八大姨的谁没钱,只要和祁字挨个边,那都富得流油好吗?”
  祁一奇给了吕凉一个鄙视的眼神,笑“凉子你怕不是忘了我也姓祁,有见过我这么穷的祁家人吗?”
  吕凉在后座哈哈大笑“一奇!这还不是你自找的,可没人敢逼你出国啊,当初二话没说,连我和星花都不知道就偷偷摸摸出国去了,你说说你还当不当我们是好兄弟了?”
  “挺好的,反正这几年在国外挺开心。”
  “唉……说到底你是太硬气,这几年在外面过得很辛苦吧?”

  “你懂屁!一奇他自己去拼自己去闯,不比祁家那群少爷小姐本事?”
  星花嚷嚷得扭过头,凶了吕凉一把,索性她也知道吕凉就是嘴贱开玩笑,不然非得把他丢下车去。
  杭城祁家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老家族,传闻发迹于一千多年以前,祁家以青囊术闻名当世,青囊术也就是今天所说的风水堪舆。祁家尤其擅长风水学中的葬书一脉,葬书有云葬者,乘生气也,气乘风则散,界水则止,古人聚之使不散,行之使有止,故谓之风水,风水之法,得水为上,藏风次之。
  祁家对于葬府阴宅所在的地脉、山水有着极高的天赋,纵然是如今科技高速发展的时代,祁家依然凭借着这一能力,鼎力在国内风水学界。星花所处的星家和吕凉所处的吕家都是祁家挥下之臣,当然祁家幕下并不只有这两家,但星家和吕家是直接受命于祁家老祖宗,也就是祁一奇姥姥。而其他家臣则是分散到各个支系里,也就是说祁家虽然表面是一个大家族,但是暗地里分裂了很多小势力。

  祁一奇知道祁家底细,包括家族长辈和同龄人都擅长风水堪舆,他十多岁的时候也曾想学习,可是他姥姥不允许他学,说是祁一奇父母死之前立下的遗嘱。祁一奇多少也能猜测到自己父母的死和风水堪舆逃脱不了关系,但家族没有人愿意教他,而且许多族人还因此嘲讽他。于是祁一奇干脆选择了出国,要不是这次祁家老祖宗病危,按照祁一奇杀伐决断的性格,是绝对不可能再踏入祁家一步的。

  一晃功夫,越野车已经到了祁家山庄停车场。
  祁家山庄的停车场里停满了各色各样的豪车,堪比跑车贩卖会,祁一奇转过头一脸不明所以地看着吕凉和星花,问“谁能解释下怎么回事?”
  “先别问了,老祖宗在等你呢!”
  吕凉说着推搡着祁一奇后背,和星花打了个眼色。
  两人带着祁一奇从小路一直走进了丛林密布的山涧,一路上很安静没有任何守卫和佣人,三人来到山涧竹林,竹林中间有一座很大的别院,别院周围是溪水清涧,整间别院为明代装饰风,这是他姥姥最喜欢的风格。
  风吹过,让别院四周的风铃跟着锒铛作响。

  祁家老祖宗原名祁寒,年少时也是一名天赋绝顶的风水大师,她不只擅长青囊一脉,尤其对祁家葬书颇有研究,甚至已经达到可以同时操控多只灵现身,是祁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如此天赋异禀的高手,祁家自然也不会让她嫁出去,只好让祁寒喜欢的男人入赘到了祁家。
  来到别院前,这里有一条小拱桥,过去就是别院。
  星花和吕凉侯在了拱桥这头,祁一奇自然也知道规矩,便拍去身上尘土,慢步走上了拱桥。
  刚走到了拱桥那头,忽然一个透明的幻影挡在了祁一奇的面前,他知道这是灵。从小在祁家长大,这种生物见得太多了,气清则为灵,气浊则为鬼。祁家人生来就能看见这些东西,不需要后天修行开天眼,是无数同行梦寐以求的天赋。
  “你回来了……”
  灵很少对周围事物关心,大都安于修炼,祁一奇见他询问,也礼貌性地微微扬起嘴角点了点头。

  “你姥姥在等你,”灵慢慢地说着话,看祁一奇走入别院,灵竟然有些落寞,“你长得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这只灵叫南阎,是祁家历代传承下来的守护灵,具有极为强大的异能,甚至能够在白日出现,要比一般厉鬼都强上许多,传闻数百年前南阎有求于祁家,祁家完成了他的心愿,南阎便答应守护祁家百世之久。
  推开紫檀木门,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房间内有许多清雅可人的兰花,兰花中间点着檀香,一个白发老者坐在兰花中间的蒲团上。
  “姥姥,我回来了。”
  祁一奇没有走过去,反而直接跪在了房门前。
  “对不起!我没有征求您的同意就出国了,还这么多年没回来看您,是奇儿不孝。”祁一奇看到他姥姥背影的那刻,感觉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倔强瞬间不值一提,很丧气地低下了头。
  祁寒故意轻咳了一声,轻轻哼道“哪家的男孩子还这样哭哭啼啼的,过来坐着。”

  姥姥还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姥姥,脾气一点儿也没变。
  “姥姥!”
  祁一奇跑上前,也顾不得丢不丢人好不好看直接抱住了他姥姥,那个从小抱着他长大的人,那个舍不得他受一点伤害的人,八年过去苍老了好多。祁寒摇着头满脸欣慰,果然还是个孩子啊,虽然在外面漂泊了这么多年,但似乎没怎么长大。
  祁寒哪舍得然祁一奇独自在外面,祁家雇佣了私人保镖全天候二十四小时盯着他,关于祁一奇的影像,无论是祁一奇在留学学校里读书的影片,还是祁一奇在中餐店里端菜送水的照片,亦或是祁一奇当摄影师拍纪录片的过程,祁寒这里已经存了好多好多。

  所以祁寒对于每一个阶段的祁一奇都很熟悉,但是祁一奇却是真正与祁家断了联系,这一刻时隔八年再见到姥姥,眼泪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还是在祁寒各种安慰下才慢慢止住了眼泪。
  “哦对了,姥姥你的病怎么样,严重吗?”
  祁寒揉了揉太阳穴,被祁一奇哭的心烦了“如果不说病危,你能回来看看你姥姥?”
  “欸?”祁一奇一脸震惊。
  “你姥姥道行高深着呢,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看你这副样子还怪姥姥骗你不成?”祁寒故意正经了起来。
  “不不不!”
  祁一奇嘴上说不,但是心里在骂,亏他一路上火急火燎,吃没吃好睡没睡好。
  “你和你父亲一个德行,肯定在骂我为老不尊是不是?”
  “哪敢呢,祁家老祖宗谁敢骂个看看,我祁一奇第一个不放过他。”

  祁寒没好气地笑笑,这孙儿简直就是心头肉。
  祁一奇热情地凑上前去“姥姥,最近祁家有什么大事吗?”
  祁寒把祁一奇的手握在手心,不紧不慢道“姥姥有愧于你!当年不该听信你父母遗言,你既然是祁家人,自然也应该学青囊术,可惜你已经错过了学习青囊术最好的年纪,灵识初开是学习异能的最佳时候。祁家人靠着这一门本事立足于世,以你的天赋绝不会比其他兄弟姐妹差,但是现在来说太迟了。”
  “天意吧。”
  “天意吗?”
  祁一奇笑了笑,他八年前就差不多豁然了。
  一开始是很想和他兄弟姐妹一样学习各种各样的风水堪舆,能指点山脉、观测风水、断位阴宅,甚至操纵阴灵战斗,可惜那时候没有人教他,时间久了也就看开了,大不了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嘛。

  祁寒不以为意,以为这是祁一奇意气用事之说。
  “奇儿,这个世界很神秘,不只有葬书祁家,还有许多隐世家族,各怀神通,比如龙虎山张家,他们通晓符篆秘书,能镇鬼压邪;西河布耶家,能驱使毒蛊,操纵尸体;陵下苏家,更是通彻道法,姥姥年轻时见过苏家前辈御剑除魔气掠山河之姿……然以上都还只是管中窥豹。”
  “姥姥说的奇儿自然相信,南阎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祁寒满意点头,继续说“奇儿,生在祁家即是福也是祸,祁家人的葬书神相造就了祁家,也同样给祁家人带来了很大的威胁。”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我知道。”
  祁寒抬眼温柔地看着他“你的兄弟姐妹姥姥自然不担心,他们都有家族庇护,无论嫡系或是旁系,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势力,可你……是姥姥最担心的,你父母走的早,你也没有系统学过风水堪舆之术,姥姥怕你日后遇险难以自救。”
  祁家的葬书神相闻名当世,有的人想谋求庇佑后代的阴宅,有的人想做害人全族的凶宅,有的人想控制阴灵迫害人命,有无数种人想要得到祁家人,无论是拥有也好,还是挟制也罢,祁家人都是宝藏一般的存在。
  “姥姥我能保护好自己,”祁一奇炫耀似的抬起手臂,秀了一把还算不错的肌肉,“我这几年在做户外纪录片摄影,常年锻炼身体素质可好了,遇上一般小偷小盗那是完全没问题的。”
  “是吗,这么厉害了?”祁寒故意奉承一下。

  “嘿嘿……不过可没法和姥姥相提并论,我从小就知道姥姥出手风云变幻,鬼哭神嚎,简直就是奇儿的偶像。”祁一奇说着躺下,枕着祁寒的腿。
  祁寒没再说什么,就让祁一奇和小时候一样枕着她的腿,听她说着年少的修行经历,没一会儿祁一奇就睡着了。
  翌日,祁一奇醒来发现睡在自己卧房内,八年过去了陈设依旧没有任何变化,不免感慨万千。祁一奇的别院也比较偏僻,和主家隔得比较远,但是和老祖宗的别院倒算挺近。
  伸了个懒腰推开房门,吕凉已经站门口等了好一会儿,见祁一奇出来,立马给他拖向卫浴间。
  “干吗凉子?”
  吕凉一手抱拳,示意朝天,一脸严肃“老祖宗吩咐不敢不从,我的小少爷你赶紧去洗澡。”
  “搞什么鬼嘛?”祁一奇一头雾水。
  吕凉的身手可不是祁一奇可以比的,吕凉在祁家修行,也算是年轻一辈中比较优秀的子弟,他用蛮力将祁一奇推进了卫浴间,二话没说把门啪的一下合上。
  吕凉站在门口靠着廊柱,冲着屋内喊道“一奇你洗完澡选一套西装穿上,都是按照你的身形定制的,你先试试看,有问题的话我让侯在门外的裁缝大师给你调整一下。”

  “听到了。”
  “皮鞋也都在鞋柜里面,你知道鞋柜在哪儿的吧?”
  “知道。”
  祁一奇哼着小曲,躺到了浴缸里玩起了泡沫,不对啊他们怎么知道自己的身形,一夜之间就能裁剪出定制款西服,也太匪夷所思了吧?祁一奇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这些早就准备好了。

  “领带在第二层的柜子里,有二十多种花色,你自己选喜欢的。”吕凉和老大妈似的事无巨细地吩咐。
  “听到了!”
  祁一奇不耐烦地回了吕凉一句。
  “还有第三层是手表,第四层是首饰戒指,你看着选选想戴就戴。”
  “凉子你废话太多啦!”
  “老祖宗吩咐的嘛,我只是个传话的小厮……”
  外面传来了一阵幽怨之声。
  祁一奇看这阵仗,估摸今天可能是个大日子。
  昨天停车场有那么多的豪车,代表来了很多的宾客,所以有可能是祁家很重要的日子。

  祁一奇小时候虽然很少在祁家出现,但毕竟冠名姓了祁,姥姥还特地把他喊回来,说明他还是个重要的人,遂决定好好收拾一下,尽量不给姥姥丢人。
  泡完澡,吹干了头发,选了一件版型修身的白衬衫,又在七八套定制的不同款型西装中选了一套背后开叉的英式西服,举手投足之间完全能够展现祁一奇的身材线条,契合度百分之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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