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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仍在灯火阑珊处
作者:
茶氏
三月,汉城的气温已经逐渐回暖,但仍带着些寒意。今天下着小雨,雨水不断从天空中洒下,慢慢地将整座城市笼罩在朦胧的雨雾中,似真似幻。
下午两点汉城机场,一架飞机从M国抵达汉城。飞机上的宋娩朦朦胧胧的醒来之后便一直盯着窗外漫不经心的看,直到飞机落地,空姐的提示音响起才回过神来。等大家走的差不多了,才拎着行李下飞机。当脚踏下最后一节楼梯踩在地上,宋娩才有了回到汉城的真实感,宋娩走了几步停下来抬着头默默地望着天空,突然,一阵凉风袭来,宋娩收回视线,一只手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继续往前走。
出机口处挤满了接机的人,个个踮着脚昂着头往里面看,宋娩只匆匆看了一眼便低下头加快脚步往前走,终于穿过人群,宋娩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突然,一个人冲上来紧紧抱住了自己,紧接着一道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好啊,宋小娩!你一走就是三年,也不知道回来看看我们,你真狠心~”
宋娩笑了笑,一只手回抱住周糖,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周糖的头,安慰道:“不哭不哭,我这不是回来了嘛。”
周糖仍旧抱着宋娩不撒手,哭着道:“我不管我不管,你这个狠心的女人说抛弃就抛弃我们了,我就要哭,我要用我的眼泪淹死你。”说完之后继续抱着宋娩哭。
宋娩无法,只得继续抱着周糖任由她哭了几分钟,脸上虽然稍显无奈,但眼睛中的冷意慢慢被暖意侵占,释放笑意。宋娩本身长相非常优越,肤白貌美,再加上气质不俗,很容易便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再加上周糖十分有感染力的哭声,眼看着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宋娩拍了拍周糖的背开口道:“好啦~糖糖,你在哭下去我们就要成为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猴子了。”
周糖听了终于止住了哭声,从宋娩身上“艰难”的抬起头,但还是不服气道:“哼!就算我们是猴子也是动物园里面最漂亮的两只猴子!”
宋娩听了之后宠溺的笑了笑,从口袋里面抽出一张纸巾递给周糖之后,用指腹轻轻地拭掉周糖眼角的泪痕,温柔的哄道:“好好好,糖糖是这个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最大方的小仙女。”
周糖接过纸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再把擦过的纸巾故意放进宋娩的手里,故作凶狠的道:“哼~宋小娩,算你识趣。”
宋娩也不生气,一手拉着周糖,一手拿着纸巾走到旁边的垃圾桶将纸巾放进去。然后,走回去拿上原地的行李箱,带着周糖往机场外走,求饶道:“好糖糖,我都饿了,咱们先出去吃饭吧。”
周糖听到之后恼恨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你看看我这脑子,快点,我带你去吃饭。”着急忙慌的拉着宋娩往机场外走。
两人走到机场外,天空仍下着细雨,周糖对宋娩说:“娩娩,你在这里等我会儿,我去开车。”
“嗯,不急,你慢点。”宋娩对着周糖叮嘱道。
宋娩在原地等了一会儿,周糖就开车过来了,周糖停好车,摇下窗对宋娩喊道:“娩娩,快上车~”
宋娩将行李放入后背箱之后,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坐上去,系安全带的时候周糖偏过头对着宋娩说:“娩娩,你想吃什么?”
宋娩系好安全带笑着回应道:“都可以的,我全听你指挥啦。”
周糖脸上也洋溢着笑容:“今天下雨,天气还是有点冷,那我们去吃火锅吧。刚好前段时间吃到了一家还不错的火锅店,刚好带你去尝尝。”
“好的,那我们出发吧!”
两人开车来到火锅店,今天由于天气的原因,排队吃火锅的人还是比较多的。两人排队等了一会儿点完菜,服务员端上来锅底,随着时间的消逝,锅底逐渐翻腾滚出水蒸气,将二人身上的寒意褪去。两人开始一边吃一边闲聊,宋娩一边涮着毛肚一边疑惑地问周糖:“糖糖,你之前不是说今天没时间嘛?怎么现在又过来接我呀?”
周糖没什么力度的瞪了一眼宋娩:“骗你的,你今天回来,什么事情能有接你重要,就算有事我也得先陪你。”
宋娩感动的抱住周糖的一只胳膊:“呜呜呜,我就知道糖糖最好了。”
周糖轻轻的拍掉宋娩的手,笑骂道:“别贫了,赶紧吃饭吧。”
二人在说笑中吃完了这顿饭,结完账,二人走出火锅店,慢慢朝停车位走去。周糖看了一眼身旁的宋娩开口问道:“娩娩,你是回家住吗?我送你回去。”
宋娩摇了摇头,自己当初离国也跟父母有关,但是这些事情自己并没有告诉周糖,现在也不想让好友担心:“没有,我这次只回来几天,我订好了酒店,直接住酒店就好。”
周糖听闻着急的拉住宋娩的胳膊,开口道:“娩娩,你住什么酒店呀,你不回家的话跟我一起住呀,刚好陪陪我。”周糖把头靠在宋娩的肩上撒娇道:“好娩娩,你就答应我嘛~~”
面对周糖的撒娇,宋娩逐渐放弃抵抗:“好好好,但是今天已经交好房费了,我今天现在酒店住一晚,明天再搬过去陪你好不好?”
周糖难过的说:“那好吧,那你答应我了哦,明天一定要搬过来陪我哦。”
“嗯嗯~”宋娩答应道。
二人约定好之后,周糖将宋娩送到订好的酒店之后不舍的对宋娩说:“那我们明天见喽~要记得想我哦~”
宋娩伸出双手抱了抱周糖:“嗯嗯,你开车慢点,到家了之后给我发个消息。”
“嗯,好的,拜拜~~你快上去吧~”周糖朝着宋娩挥挥手
宋娩也挥挥手:“拜拜~”但是宋娩并没有立即转身进酒店,而是在门口看着周糖开车离去,直到消失在目光之中,才拎着行李走进酒店,在前台用身份证办好入住后便拿着房卡走进电梯。
宋娩找到房间之后,刷房卡进入了房间,放好行李,打开半扇窗,在窗边坐下,眺望着窗外。此时夜幕降临,各处的霓虹灯已经陆续亮了起来,雨还在不停地下着,整座城市在的灯光在雨雾的包围中,使得整座城市看起来光怪陆离。看来自己离开的三年这座城市发展还是挺快的。也是,这地球离开了谁都一样转,可能也只有自己这个胆小鬼一直逃避。宋娩一个人默默地就这么一只手撑在窗前的桌子上看着这城市的夜景,由于下雨,晚上气温降低,所以路上的行人不多,偶尔有两三个行人也都是撑着伞步履匆匆,看着看着,宋娩的思绪逐渐飘远,目光渐渐失焦。
时隔三年,自己又再次回到了这个当初的伤心地,当初满身狼狈的逃开,本以为这三年自己已经差不多要忘记了,原来那个人对自己的影响竟然那么大。不过,自己再也不是三年前的那个自己了……
宋娩大学申请了M国C大,大学一毕业便飞往美国成为了C大的一名研究生,她选择的导师纳尔逊是M国着名的音韵学研究方向的大佬。而汉大的语言文字学及语言应用学等专业一直以来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此次回国主要是因为C大与M大有一个共同的研究项目,加上汉大即将举行116年校庆,所以汉大特地邀请C大来汉大参加此次校庆,并进行文化交流。本来应该是宋娩的导师纳尔逊作为主要负责人来汉大进行交流,由于宋娩是汉大毕业的,所以纳尔逊得知后便特地选择宋娩陪同。但是纳尔逊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需要晚几天到,所以先让宋娩回国与汉大接触。
半响手机一震,宋娩回过神来,低头查看:
【娩娩,我到家啦~才分开一会儿我就想你啦,好想马上就到明天了,这样你就可以过来陪我了。】
信息是周糖发的,宋娩见此信息微微一笑,回复到【嗯嗯,平安到家就好,很快的,你睡一觉明天就可以见到我啦~】
刚发过去,周糖那边立即回复了【好的吧~???,娩娩你也早点洗漱休息哦~晚安!】
【嗯嗯,晚安~】宋娩回复完将手机放在桌上,起身将窗户关上,转身,从行李箱中把睡衣等用品拿出来便走进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宋娩穿着睡衣从浴室走了出来,披着头发,发丝还在滴水,宋娩边走边用毛巾轻轻的擦拭头发。洗完澡之后的宋娩更显得红颜貌美,露出的肌肤犹如珍珠般白皙透亮,只是由于瘦弱,身影显得有些单薄。宋娩走到窗前,一只手拿着毛巾继续擦拭着头发,另一只手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回复了一下重要消息,便又放下手机重新走进浴室。不久后,于是便想起了吹风机运作的声音。
等宋娩重新走出浴室,此时已经九点多了,暮色已深,雨下的越来越大了。宋娩确认了一下窗户是否关闭之后便拉好窗帘,上床关好灯躺下。
关了灯之后,房间内一片漆黑,只听见雨滴轻轻落在窗台上的声音……
一个昏暗的客厅内没开灯,只有对面大厦的霓虹灯有些许光亮照入,一个男人静默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神色掩藏在黑暗中。对方身姿修长,借着对面的些许亮光,宋娩只能依稀看到他利落的侧脸轮廓,鼻梁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仿若一尊神像,不沾红尘。
宋娩小心翼翼的靠近了些许,男人察觉到动静,转头视线盯向宋娩冷漠的开口:“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我从来没有爱过你。”
男人的声线十分有磁性,是宋娩非常喜欢的,但是男人说出的话犹如十二月的雨水泼在身上一样冰冷刺骨。宋娩心脏传来剧痛,顿时惊醒。
灵魂深处传来的痛楚让宋娩陡然张开紧闭的双眼,宋娩右手死死的捂住左胸前的心脏,如刚刚浮出水面的溺死之人一般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本就白皙的脸蛋此时又白了几分,显得十分苍白,透露出几分虚弱。
待呼吸渐渐平缓,宋娩右手渐渐从胸口滑落,空气中带着的凉气让宋娩的大脑逐渐清醒。宋娩就这样睁着双眼盯着天花板,静静地在床上躺了几分钟,想着刚刚梦中男人没有丝毫眷恋的话语,忍不住自嘲了一声。寂静的房间中似乎响起了极轻的一声笑,但很快又消失,仿佛从来没出现过。
没想到三年过去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影响还是这么大,以至于刚刚回国第一天便又梦到他了。当初自己狼狈的逃到M国,每晚都几乎都被噩梦惊醒,梦里无一例外都是那个男人冷漠的话语,那些话语就如同一把利剑将自己的心脏刺穿。
在遇到沈恂之前,宋晚曾被自己最亲的人指着鼻子骂自己冷漠,说她不配有人爱。宋晚想:“如果被爱的前提是要将自己所有的盔甲都卸下,那大概她宁可永远不要被人爱。”很久很久以后,当某天沈恂知道了这件事,他沉默了良久,最后轻轻抱住宋晚,在她耳边轻声说:“你永远不必卸下你的盔甲,我来爱你。”
由于痛意宋娩已经毫无睡意,但此时距离她入睡也仅仅只过了不到两小时。虽然这样的夜晚这三年来已经经历过太多,但最近工作上的事情比较多,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再加上今天又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差不多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了。想了想,宋娩起身掀开被子,走入洗手间用毛巾沾了点热水,重新躺到床上,用毛巾盖住眼睛。热敷了一会儿之后,情况有点好转了,可能是实在累极了,渐渐地睡意涌上来了,宋娩此时也懒得再起身将毛巾放回浴室,将毛巾随手搁到旁边的床头柜后便盖好被子继续睡去。
窗外的雨声也渐渐地歇了下去,整个城市也从喧闹中渐渐归于安静~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窗台上。
随着屋内闹铃响起,宋娩缓缓睁开惺忪的睡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好一会儿,宋娩才渐渐的清醒过来。回过神之后将手机拿起,打开查看消息,发现手机里多了刚几条好友的信息。
糖糖:【娩娩,你醒了没?】
糖糖:【娩娩:你还没醒嘛?伤心~人家想你都想得睡不着,你竟然还没醒?呜呜呜,果然是负心汉!哼!】
糖糖:【好吧,原谅你了,谁让我是聪明可爱又善良美丽天真的周小糖呢?】
糖糖:【我等不及了,我现在过来找你喽~~】
糖糖:【我出发去找你喽~】
看到好友戏精般的话,宋娩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赶紧安抚道【错啦错啦,多谢小糖大人放我一马。】安抚完毕后有点担心周糖没睡好开车不安全,于是不放心的嘱咐道【糖糖,你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发完消息后估算了一下时间,周糖差不多快到了,于是赶紧掀开被子起床,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感觉时间有点来不及了,随手给自己绑了个丸子头,急匆匆地走出洗手间收拾行李。
所幸行李不多,再加上只住了一晚,很好整理,收拾得差不多后,宋娩准备将行李箱拉起来,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周糖来了。
宋娩赶紧放下行李,去开门,门还没完全打开,就收获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娩娩,我可想你了。”
宋娩笑着回应道:“咱们才分开了一个晚上而已啦。”
“哼,你还说呢?那是谁一走三年也不回来看看我?”周糖气得双手叉腰。
宋娩立马求饶“是我不好,对不起啦,”宋娩赶紧挽住周糖的胳膊“我请你吃早饭赔罪,好不好?”
“就给你一个向我请罪的机会吧。”周糖骄傲地双手交叉抱胸。
两人就这么说笑着一起收拾行李,到了拿行李的时候两人又“打起来了”,最后周糖凭借自己超强的说法征服了宋娩(她力气大,宋娩力气小),宋娩也心知好友这是在心疼她,于是也不再纠结这个,松手,任由周糖将行李箱从手中接过去,两人手挽着手一起出门等电梯。
两人正在商量着待会儿早餐去哪里吃,突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宋娩正要拉着周糖进电梯里,看到电梯里面的人时候突然愣住了。
里面的男人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手里拎着一个公文包,刀削般的脸庞,深邃的眼睛,清晰的倒映着宋娩的身影,两人突如其来的对视,男人镜片下的目光闪了一下又很快掩藏下去,似乎是想努力克制自己上前的冲动。
宋娩没想到两人真的这么快就能遇见,在回国前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但是当这一刻真正来临的时候,宋娩发现她还是没有长进,下意识地便想转身逃走,奈何脚底像生了根似的。
一旁的周糖本想跟宋娩走进电梯,突然发现宋娩站在原地,拉扯不动,疑惑地抬眼向电梯里面看去,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这不是沈恂么,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娩娩才回国就碰上了,周糖担心地握紧了宋娩的手,低声说:“娩娩,要不我们坐旁边的电梯吧。”
宋娩回过神,正要答应,这时电梯因为时间到了自动关闭了,不知为何,宋娩反而松了一口气,可能自己就是个胆小鬼吧,宋娩有些自暴自弃地想。
两人正要挪到旁边的电梯时,原先自动关闭的电梯门又打开了,原来是沈恂用手摁着电梯的开门键。伴随的是沈恂压制到极致的嘶哑:“不上来吗?”
宋娩没想到两人这么快就能相遇,更没想到再见面后沈恂看起来完全毫无波澜,仿佛两人从未相识,只是陌路人,原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傻傻地被这段感情折磨着,也是,可能自私、冷漠才是他本来的面貌,只不过是自己从未看清他罢了。看着一旁为自己担心的好友,宋娩暗自深吸一口气,是时候跟过去说再见了,这样也挺好的,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彼此互不相干。于是拉着周糖走到电梯的角落,经过沈恂的时候轻声说了声“谢谢!”
电梯内气氛安静地可怕,周糖担心地紧紧挽着宋娩,宋娩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而一旁的沈恂,自从看到宋娩的那一刻起,他的大脑就停止运转了,天知道,当电梯门关闭的时候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追出去,他摁电梯的手指都是在微微发抖的。那一句不上来吗已经用尽了他现在的全部力气,所以宋娩上来后他不是不愿意说话,而是不敢,生怕自己看见宋娩又是一个幻觉,所以他只敢通过电梯门的反光偷偷盯着宋娩他们的一举一动。
沈恂现在恨不得打电话让酒店管理人将电梯制造成故障,好让自己跟宋娩再多待一会儿。奈何,时间是世界上最公平的东西,不会为了谁而停下它的脚步,电梯很快到达负一层。
这边宋娩和周糖见电梯开了,立马动身走出电梯,飞速离开,仿佛后面有什么豺狼虎豹。
而一旁的沈恂见状想说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宋娩两人便离开他的视线了。
电梯一到,周糖立马拉着宋娩飞奔到自己的小车旁,将行李放入后备箱后,两人坐上座位,系好安全带。周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娩娩,你没事吧?我真不知道沈恂他也在这里,你知道的,虽然我之前一直是你们的cp粉头子,但自从三年前那件事情之后我就没跟他透露任何关于你的事情。”说着,生怕宋娩不信,周糖还伸出三根手指“真的,我可以发誓!”
宋娩笑着把周糖伸着地手指拉回来“傻瓜,我当然相信你啊,没事的,这样也挺好的,反正以后回国也有可能会经常碰见,以后就当陌生人好了,我也该开启新生活了!”
“没错,开启新生活,让沈恂那个大猪蹄子后悔去吧!”
两人相视一笑........
两人吃过饭后一起去了周糖的家里。
毕业以后宋娩去了M国,继续进修。而周糖毕业后没有选择进行深造,而是选择进入了一个小报社成为了一名小编辑。而这份工作忙起来的时候连饭都顾不上吃,更别提按时回家睡觉了,而周糖的父母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很好,于是为了保障老人家的休息时间,也为了更好工作,周糖搬到了离公司更近的一栋公寓。
宋娩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陪同自己导师纳尔逊一起参加汉大的校庆交流会。
虽然纳尔逊两天后才会到达汉城,但宋娩也不能完全闲着,这两天得去跟汉大那边的负责人沟通对接一下即将举办的校庆交流会。
所以差不多快吃完后,宋娩放下餐具转过头跟周糖说:“糖糖,你知道的,我目前M大的课业还没有完结,这次回来也主要是陪着我的导师一起参加汉大学术交流会,等交流会结束后我还得回M国完成一下我的毕业答辩。”
周糖听到宋娩又要离开有些着急,但是也明白这是不可抗力因素,只能弱弱地问道:“那你这次能待多久呀?”
这么久没有跟好友见面,宋娩也舍不得,但是没办法必须要回M国先把毕业的事情搞定,不想好友太过伤心,摸着好友的手安慰道:
“这次实在没办法,两天后我导师纳尔逊就抵达汉城的,学术交流会预计三天结束,目前只能待一周,一周后就要回学校了,但是我保证,这几天汉大那边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剩下的时间都陪你去逛街好不好?”
“好,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噢~”周糖稍微开心了一点。
两人吃完饭后,一起去到了周糖的出租屋,把行李收拾了一下。
收拾好行李之后,两人正打算出门逛一下街。
这时周糖突然接到了杂志社的电话。通知这边有紧急任务,让周糖过去处理一下。
两人只能暂时放弃出门逛街的计划。周糖急匆匆的交代宋娩中午吃饭不用管她,自己随便吃点就好,让宋娩自己吃饭,便急匆匆的出了门。
周糖走后,宋娩在屋内待着也没事,想着这边离汉大挺近的,干脆出门去汉大逛逛,重新熟悉一下,方便自己导师来了以后为他介绍。
而且汉大旁边有一整条小吃街,有一家云吞面特别好吃,自己以前经常和周糖还有……还有那个人一起去吃,出国这么多年了,再也没有吃到过这个味道,有点怀念,刚好待会儿逛完汉大以后去看一看还在不在。
于是宋娩稍微收拾了一下,拿了手机钥匙还有钱包就出门了。
这边,沈恂努力克制自己,看着宋娩她们从自己的视线当中一步步远离。
沈恂看了很久,直到她们彻底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站立良久,沈恂拿出手机打给自己的好友司景,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看到她了,她终于回国了。”一字一句,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才把整句话说完。
而电话另外一边的司景本来正睡意朦胧地接着电话:“谁?回国就回国呗,谁回国关我毛事?你怎么变得这么八卦了?果真是年纪大了!”司景这边还正发挥他的想象力,喋喋不休的说着。
沈恂直接把电话挂了。
果真是智力下降了,竟然会奢望司景那个猪脑子能明白自己的话。
而司景那边说得正起劲突然被人挂断电话,正要生气,突然转念一想,能让沈恂这么反常的除了宋娩好像没别人了,顿时激动地从床上跳起来,这下也不困了,精神百倍,直接一个电话回拨了过去。
【你是说你看见宋娩了?你确定宋娩她回国了?】
【嗯。】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
司景一听这话直接就急了【什么都不知道,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活该人跑了你都追不到!】
不得不说,忠言逆耳,司景这句话完全是中肯的、一针见血的扎到沈恂的命脉了。
司景知道这个世界上也就在宋娩的事情上能让沈恂哑口无言,终归是自己的兄弟,这么多年也就自己最清楚这人是怎么过来的,内心受过多少折磨,虽然表面上吐槽,但心里也是真替沈恂感到着急。
【我去找周糖打听一下,你听信吧!】说完,直接把电话挂了,报复刚刚沈恂挂断自己电话的仇。
挂完电话之后司景直接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整个人浑身舒畅,仿佛已经到达了人生的巅峰。从来都只有沈恂挂自己电话,难得报复回去了一次。回味了一下这种酸爽的感觉之后,司景还没忘记干正事。重新在床上找回自己刚刚扔掉的手机,给周糖拨打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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