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10点，望江酒店。
　　言羲来到隔壁市的望江酒店，约了网恋对象，纯属见个面，吃个饭。
　　并且，她用了假名，如果不适合，避免纠缠。
　　512号房。

　　言羲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
　　男子长身而立，穿着运动服，相貌温雅如玉，眼睛深沉有神，气质高贵冷清。
　　言羲有点诧异，这人很有气质。

　　他不是说身高175吗，比她矮一厘米，但目测比她还高，至少有180，体型很好。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走进去，顺手关上门。
　　顾堇洛皱了眉头，酒店经理吗？这个女人穿着白色缎面衬衣，黑色西裤，脸上画了淡妆。
　　“可以随便聊聊吗？”言羲有点紧张，他好像很冷漠。
　　“聊什么？”他没兴趣和一个陌生人聊天。

　　“什么都可以，你准备跑步吗？”言羲见他穿着跑步鞋。
　　“嗯。”既然知道，还不出去。
　　“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也很喜欢跑步。”
　　顾堇洛看了她一眼，这个女人身材高挑匀称，应该是有跑步的习惯。
　　“你想去打羽毛球吗？”这家酒店有羽毛球场，记得他说过喜欢打羽毛球。
　　“不想。”他对打羽毛球无感。
　　“这，你喜欢音乐吗？”还记得他说过，他有时会听歌。
　　顾堇洛停顿了一下，才说：“曾经喜欢。”
　　“喜欢什么音乐？流行音乐？摇滚乐？你应该会喜欢古典音乐。”言羲猜测，他说话不慢不紧，举手投足斯文优雅。
　　“你怎么知道？”顾堇洛有点意外，因为她说中了。
　　“你虽然年轻，但有种高贵典雅的气质，第一眼见到你，我有点被惊到了。”
　　“……”
　　顾堇洛表情古怪，现在的酒店经理都这么会说话吗？
　　言羲想起他说做销售，但业绩不好，想辞职。
　　“你有没有想过做有关音乐的工作？”
　　“不可能。”他喜欢音乐，曾经追求过，但最终放弃了。
　　“为什么不可能？”言羲又问，他声音好听，相貌俊美，有身高优势，当明星也有可能。
　　顾堇洛觉得莫名其妙，居然和一个陌生人聊天，不过她谈吐得体，声音柔和，和她聊天并不反感。
　　“不是所有爱好都能成为事业。”

　　“非常理解，但可以作为副业，闲暇之余搞创作之类，你会什么乐器？”
　　“钢琴。”
　　“你竟然会钢琴？我又被你惊到了。我小时候也学过弹钢琴，没学会，最后学了敲键盘，学会了。”
　　顾堇洛感觉有点被夸到，听过无数客套的赞叹，但她夸得自然又真诚。
　　“你很会聊天。”
　　“不是的，我平时很沉默，现在跟你聊天，把我CPU都快烧干了。”她搜肠刮肚才找到话题。

　　顾堇洛难得一笑，她又挺幽默。
　　言羲暗暗松了口气，他终于笑了，他一直不冷不热，让她有很大压力。
　　“午饭你想吃什么？”
　　“你有什么推荐？”他才第一次来这家酒店。
　　“这，看你的口味。”
　　“我胃不太好，清淡就行。”他的饮食健康为主。

　　言羲：“不如吃中餐，清蒸鲈鱼、西蓝花、虾仁豆腐、排骨山药汤，这些都很养胃。”
　　顾堇洛没说什么，她推荐这些都没什么特色，他平时也是吃这些，不过挺符合他的口味。
　　手机响了，顾堇洛接了电话，说了两句就挂线了。
　　看了一眼时间，他还有安排，没空跟她闲聊。
　　“我还有事，下次再聊。”
　　言羲愣了一下，不是说好了一起吃饭吗？下次是什么时候？
　　顾堇洛见她还不走，又说了一句：“再见。”
　　言羲有点失望，但也理解他突然有事。
　　“再见。”言羲走了。

　　顾堇洛在跑步机上跑了30分钟，然后洗了澡，点了午餐，特意点了她推荐的。
　　不一会儿，服务员推着餐车进来。
　　顾堇洛忽然想起她，随口问了一句：“你们的经理叫什么名字？”
　　服务员：“是冯经理和杨副经理吗？”
　　“头发及肩，长得很高挑那个。”
　　“女的？我们酒店的两位经理都是男的。”
　　“早上向我推荐这些菜的是谁？”
　　服务员突然沉默，我们不会向客人推荐这些菜，我们会推荐澳龙、帝王蟹、白松露、鹅肝酱……
　　“先生，很抱歉，我不清楚，但也许、可能她不是我们酒店的员工。”
　　顾堇洛皱了眉头，回想起早上的细节，似乎不对劲。
　　服务员离开后，顾堇洛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调查一下酒店监控，今天早上10点有个女人来了我房间，她是谁。”
　　顾堇洛交待后，开始吃午饭。
　　吃完没多久，就收到助理的回复。
　　“总裁，监控显示，今天没人进过您的房间。”

　　“不可能。”
　　“监控应该没掉帧。但在10点，有个女人进了512号房，她订了512号房，订房登记的名字和您同名同姓，但性别是女。”
　　“客服说早上9点，有个戴着棒球帽的男人来到服务台，出示了凭据，说朋友订了512号房，他先来拿房卡，但客服告诉他，顾先生已经取了512号房卡，那个男人突然很生气，就离开了。”
　　“你订的是几号房？”他就在512号房！

　　“总裁，我订的是513号房。”助理不禁怀疑，总裁，您是不是拿了别人的房卡？
　　“……”
　　顾堇洛脸色骤变。
　　他和那个女人同名同姓。
　　前台给了他512号房卡。
　　而她本来和一个男人约在512号房。
　　但那个男人为什么要离开？他们不是认识吗？
　　她见到他为什么说被惊到？
　　他只想到一种可能，她和陌生男人约会。
　　突然有点反感，他误入他们的剧本。

　　这半年，言羲都在修心养性。
　　三个月前打游戏认识了一个男人，聊了两个月。
　　前几天他约她见面，于是她请了两天假，和他约在B市游玩。
　　虽然最后没游玩，仅仅聊了一会，但她对他挺有好感。
　　回来后她登录游戏，问他什么时候再约，居然得到一个红色感叹号。
　　他拉黑了她？
　　难道他见到她的真人，对她很失望？
　　当时他说有事，其实是借故打发她？
　　言羲有点沮丧，那天在酒店，明明聊得挺好的，没看出他竟然全是演技。
　　周三早上，言羲换了一身职业套装，出门。
　　路过报刊亭，顺便买了一份报纸，然后在楼下的茶餐厅吃早餐。
　　“言小姐，是不是照旧？”餐厅的服务员姚芳笑着问道。
　　“好的，照旧，谢谢。”言羲开始看报纸。
　　姚芳去下单，她非常感激言小姐，之前她妈在商场当保洁，因为没签合同，商场克扣工资，言小姐教她怎么去劳动局投诉，最后商场补齐了工资。
　　言小姐还建议她报个课程，学一门技能，说她20岁本是上学的年纪。
　　于是她报了个学做糕点的培训班，打算以后开个面包店。
　　盛世集团是华国最大的地产公司之一，主要业务有房地产、商业地产、旅游度假区、金融投资。
　　盛世的精英员工多如过江之鲫，竞争激烈。
　　只有后勤部的员工不需要高学历，采购、保安、保洁、维修员等。
　　言羲在后勤部当文员。
　　“言羲，主管找你。”庄小霞是后勤部主管的秘书。
　　主管何清山是个四十多岁的老男人，在后勤部主管的位置停留了十年。

　　“你请了两天假，采购那边算错账了，你快点搞搞！”
　　“行。”
　　“季度总计，下个月的预算，你赶快搞出来。还有，有两个保安说要走，还没招到人，你劝他们干满下个月……”
　　“主管，留住人才是您的职责。”

　　“我就快退休，等我退休了，主管的位置就给你，你先适应一下我的工作。”
　　“我对你的位置没兴趣，而且，你还有十多年才退休。”
　　“十多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
　　“对了，我大舅子的儿子下个月回国，他家里想给他介绍女朋友，我介绍他给你认识认识。”他大侄子一表人才，性格又好。
　　“不用。”言羲走了。
　　“喂，言羲，你不考虑一下吗？”何清山喊道。
　　言羲来到办公区。
　　“言羲，早上好。”花错的办公位挨着她。
　　“早上好。”言羲启动电脑，开始工作。
　　花错是公司唯一的计算机维修员，183的身高，长着一张堪比明星的俊脸，稍长的头发显得有几分阴柔美。
　　“我请了两周的假，和朋友去旅游，这两周麻烦你接替我的工作。”
　　在花错还没进公司之前，言羲兼职计算机维修。
　　“行。”言羲应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对着屏幕，双手敲击键盘。
　　“你想要什么手信？”花错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
　　“不需要。”她不太喜欢收礼物，因为不想回礼。
　　“真的不要？”花错突然靠近她。

　　“不要，要不你帮我劝一下要辞职的两个保安，至少让他们干满下个月。”
　　“我尽量吧。”花错有点失望。
　　庄小霞路过：“花错，项目部B组那台电脑弄好没有？宣传部会议室的投影仪连接不了，去看看怎么回事。”
　　花错快速拿了维修单：“我这就去。言羲，等我吃午饭。”
　　言羲：“我不等你。”
　　花错脸色一黑，郁闷地走了。
　　“言羲！完了！新来的保洁把29楼的发财树搞死了，你赶快想想办法！”何清山气炸了。
　　“换一棵新的。”
　　“不行！那棵发财树一百万！”
　　“……”
　　言羲想象不出一百万的发财树长啥样。
　　“都死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还没死绝，就蔫了吧唧，你去救救它，别被人发现。”
　　“我又不是植物专家，救不了，要不拉医院吧。”
　　“你别叨叨！你赶紧去看看！”他都烦死了，一堆破事！
　　29楼是领导们的办公室，总裁、副总、董事等。

　　有个超大的绿植区，东南两面全是落地玻璃，阳光充足，植物长得很好。
　　只有在C位的发财树萎靡不振。
　　言羲问过保洁，怎么把发财树搞蔫了？
　　保洁哭着说，因为知道这树价值百万，她格外细心照顾，每天给它浇水，见它蔫了，她就多浇水，没想到它越来越蔫。
　　言羲无语地看着这棵发财树，一百万的发财树，也就长这样。
　　“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声音，言羲惊诧回头看去，他一身西装革履，戴着一副无框眼镜，一副精英成功人士的模样。
　　言羲：“我在这里上班。”
　　顾堇洛目光锐利地看着她，她是公司的员工？
　　看到她的工作牌，后勤部，言羲。
　　他的表情变得微妙。

　　“你不是姓顾吗？”
　　言羲想翻转工作牌都来不及，有点尴尬，“那是我的网名。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在这里上班。”顾堇洛似笑非笑。
　　“你不是在C市做销售吗？”
　　“辞了。”
　　“哦，没想到和你在一个公司，你在什么岗位？怎么上来这里？”言羲没见到他有工作牌。

　　“上来汇报工作。”
　　“你都能来这里汇报工作？你能力挺强的。”言羲有点惊讶，之前他还说工作不顺利。
　　“只是送文件。”
　　“哦。”言羲似是了然，原来是跑腿。
　　突然想起，他喜欢种花花草草，还发了他种的花草给她看。
　　“你有没有办法救救这棵发财树？”
　　顾堇洛看着这棵蔫了的发财树，他又不懂种植。
　　“没。”
　　“没救了吗？”言羲有点犯愁。
　　于是她拿出手机，打开某宝，给他看。
　　“你觉得这棵发财树，和那棵有区别吗？”
　　看着标价99块的发财树，顾堇洛的表情变得极其复杂。
　　“你打算换掉这棵发财树吗？”
　　“当然不是，这棵是老板花一百万买回来，虽然我觉得和99块的没区别。”
　　“那你觉得老板是……冤大头？”
　　“当然不是，这涉及到玄学、神学，不能用科学解释，更不能用世俗金钱衡量。”
　　“你相信神学？”顾堇洛犹如看到神经病。
　　“如果我有这么大的公司，我会相信。”
　　“……”
　　顾堇洛脸色黑了，感觉她在骂他神经病。

　　“老板不相信神学！”
　　“他要是不信，为什么要买一百万的发财树？”
　　“……”他卡壳了。
　　言羲：“你觉得，怎么才能让老板相信，99块的发财树，和一百万的发财树，招财效果是一样的。”
　　顾堇洛：“你觉得老板是迷信？”
　　言羲：“老板不是迷信，是迷财。”
　　顾堇洛憋了一口气。
　　如果他不是老板，会觉得她挺幽默。

　　“你不用管这棵发财树，我会解决。”
　　“你怎么解决？”言羲信不过。
　　“总之我会解决。”顾堇洛的语气不容置疑。
　　言羲见他胸有成竹，她就放心了。

　　“那谢谢你了，再见。”
　　“等等。”
　　“怎么了？”言羲看了看他。
　　“老板知道你用他的名字做网名吗？”
　　“老板怎么会知道？即使知道，同名而已。”
　　“呵呵，为什么用老板的名字做网名？”
　　“这个名字好听。”她第一次听到老板的名字，觉得好听，就记住了。
　　“……”
　　他的名字好听吗？
　　用老板的名字，去和陌生男人约会，她简直……脑子有病！
　　“你和别人约会，都用这个网名吗？”
　　“我第一次用这个网名。”
　　“那你和不同的人约会，都换不同的网名吗？”顾堇洛的眼神有一丝鄙夷。
　　“这，如果合适，我会告诉你我的真名，如果不合适，没必要联系。”

　　“怎么为之合适？”
　　“你都拉黑我了，没必要谈下去吧。”她不想再联系，无用社交。
　　顾堇洛眼眉一挑，那个男人拉黑她了？
　　言羲走了。

　　顾堇洛回到办公室，叫了助理进来。
　　“买一棵发财树，别买太贵的。”
　　“预算是多少？”秦浩有点迷惑，您理解的太贵，跟我理解的不一样。
　　顾堇洛想到网上99块的发财树，档次实在太低，但他又不想当冤大头。

　　“一万以内。”把99块升价百倍。
　　秦浩愣了一下，一万？竟然和他理解的一样。
　　“后勤部有个职员，叫言羲，把她的档案拿来。”
　　秦浩又迷惑了，总裁为什么要看一个小职员的档案。

　　不一会儿，秦浩把档案拿来了。
　　一寸照片上的女人，头发很短，五官端正，眉目冷淡。
　　姓名：言羲
　　性别：女
　　出生日期：11月20日
　　学历：高中

　　专业：文秘
　　爱好：跑步
　　特长：英语、意大利语、法语。
　　工作经历：曾在意大利做过文员。
　　虽然学历低，但会多国语言，留在后勤部有点浪费。
　　次日。
　　“言羲！上面说你处理发财树的事情处理得很好，总裁让你当他的秘书！”
　　何清山大大松了口气，没想到言羲处理得如此妥当。
　　言羲有点懵逼，这事不是她处理的。
　　况且，因为这事而被选上总裁秘书，选拔机制也未免太草率了。
　　“总裁助理叫你上去报到，你快去吧。”
　　何清山虽然不舍，但当上总裁秘书，前途无量。
　　言羲去了29楼，路过绿植区，又看见他。

　　“换了发财树？多少钱买的？”言羲看到新的发财树。
　　“一万。”
　　“看着比一百万的还好看，老板同意吗？”
　　“同意。”
　　“你怎么让老板同意？”言羲不禁佩服。
　　“你很快就会知道。”顾堇洛似笑非笑。
　　言羲一脸莫名其妙，他笑得有点奇怪。
　　言羲：“上面以为是我处理发财树这事，说处理得很好，让我当总裁秘书，我不能揽了你的功劳，我们去跟上面说清楚。”
　　顾堇洛：“这功劳我送你。”
　　言羲：“我不能鸠占鹊巢，总裁秘书能在总裁身边学习，还能接触公司内部，认识很多精英，对你以后的发展很有帮助。”

　　顾堇洛：“这机遇给你。”
　　言羲疑惑不解，他事业不顺，这是晋升的好机会。
　　“可是，冒名顶替，我受之有愧，内心不安。”
　　“你顶着老板的名字去和别人约会，也没见你内心不安。”
　　“……”
　　言羲哑了，她怎么听出一丝阴阳怪气，还是她太敏感了？
　　秦浩走来，递上一份文件：“总裁，这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顾堇洛在文件上签了字。
　　秦浩拿了文件走了。
　　言羲整个人晴天霹雳，他是老板？
　　老板怎么会和她打游戏？

　　怎么可能和她这种平民约会？
　　不对！
　　老板的名字叫顾堇洛！
　　他住了她订的酒店房间。
　　难怪他的真人和网上反差这么大！
　　她用老板的名字，舞到老板面前了。
　　感觉完犊子了。

　　顾堇洛看了她一眼：“跟我来。”
　　言羲默默地跟他进了办公室。
　　“你很有胆量。”顾堇洛似是赞许。
　　言羲终于听出是反话，但她也很冤枉。
　　“总裁，之前我言行不端，冒犯了您，但我并非存心，您进错了房间，导致误会发生。我花了三千订的五星级酒店给对象，最后他还拉黑了我。”我可是人财两失。
　　“意思是我害得你俩分手？”顾堇洛差点要气笑。
　　“不是，我们还没在一起，不算分手。我的意思是，酒店弄错了，导致您走错房间。”
　　“你让我去找酒店算账是吗？”
　　“……”
　　言羲简直大无语，你没意识到你也有错吗？

　　好吧，老板怎么会有错呢？
　　“总裁，对不起，我错了。”
　　“错哪了？”
　　言羲一下子卡壳，你还较真了？
　　“我不该借用您的名字，不该在背后议论您，不该质疑您的发财树价值……”

　　“不，你质疑得很对，替我省了99万。”
　　“这，所以您让我当您的秘书？”言羲很是费解，您不应该让我当秘书，应该直接给我加工资，或发奖金。
　　“我觉得你是个人才。”
　　“……”
　　她没听出赞许，只听出反讽。

　　顾堇洛让秘书带言羲熟悉一下。
　　田娜带言羲去到行政部，给言羲安排了工位，加入工作群，加了上司的联系方式。
　　“你好，我是总裁秘书，我叫田娜。”
　　“我叫言羲，以后请多关照。”言羲微微一笑。
　　田娜客气却充满戒备，难道总裁不满意她？为什么突然新招一个秘书？
　　言羲坐在工位，摸了一个上午的鱼，上司什么都没给她安排。
　　到了中午，之前的同事庄小霞叫她一起吃午饭。
　　还有人力资源部的经理叶飘飘，她是庄小霞的亲表姐。
　　当初叶飘飘把言羲招聘进来，还和言羲成了朋友。
　　茶餐厅。
　　叶飘飘怎么也想不到，言羲高中学历，居然成了总裁秘书。
　　不过，言羲虽然学历低，但聪明能干，成熟稳重。

　　“升职了，不庆祝一下吗？”
　　“干杯。”言羲拿起水杯。
　　叶飘飘无语，太敷衍了。
　　庄小霞满脸好奇：“公司总裁长啥样？”
　　叶飘飘：“高帅富，还年轻。”
　　庄小霞嘿嘿一笑：“有多英俊？比秦助理还英俊吗？”
　　最近秦浩在追表姐，两人暧昧着，一直没突破。
　　秦浩长得俊朗帅气，名牌大学毕业，能力很强，年轻精英男士的代表。
　　叶飘飘翻了个白眼：“秦浩长得还行，但气质跟总裁一比，他就是个乡巴佬。”
　　庄小霞惊讶：“真的吗？比明星还要帅吗？”
　　叶飘飘敲了表妹的脑袋：“别发花痴！”
　　庄小霞撇了撇嘴，表姐不发花痴，但前男友们都能凑一桌麻将，而且每个都不比秦浩逊色。
　　吃完午饭，回去公司，叶飘飘给言羲提了个醒，行政部错综复杂，勾心斗角，让她小心。
　　下午，言羲刚上班，工作号收到上司的消息，给他冲一杯咖啡。

　　29楼的茶水间非常奢侈，有各种饮品和零食。
　　言羲没有喝咖啡的习惯，也不懂咖啡的种类。
　　这里有五种咖啡。
　　她随便选了一种，根据说明书冲了一杯。
　　“总裁，咖啡。”言羲把咖啡端给他。

　　咖啡冒着热气，散发出浓郁的香气。
　　顾堇洛仅仅闻到气味，微微皱眉。
　　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当即眉头直皱，他几乎要怀疑她下毒了。
　　“你冲的是什么咖啡？”
　　“蓝山咖啡。”
　　“没喝出是蓝山。”
　　言羲尬住了，竟然如此离谱？
　　“总裁，我有一个建议，不知道要不要讲。”
　　“不用。”顾堇洛毫不犹豫。

　　言羲话到嘴边又吞下去，老板不是应该集思广益吗？
　　“拿走，去问田秘书怎么冲咖啡。”
　　“是。”言羲连忙端走咖啡。
　　田娜手把手地示范了一遍。
　　“如果总裁没另外要求，就选圣多斯咖啡，150克咖啡豆，放进磨豆机磨成粉，200毫升90度水，两粒方糖，一匙鲜奶……”

　　言羲认真记下，没点手艺都当不了秘书，幸好上司没要求拉花。
　　“田秘书，谢谢你。”
　　“不客气。”田娜语气冷淡。
　　言羲端着田娜冲的咖啡，送到上司面前。

　　顾堇洛喝了一小口，没说什么。
　　但一直想着刚才她要说什么建议，她不争取一下吗？
　　“总裁，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