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红美抹干眼泪,疑惑地说:
“我身上没有什么重要信息,我只知道原来开发商的一些情况,怎么就要招来杀身之祸,真是搞不懂。”
郝建在她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对她说:
“你把情况说一下,我就可以告诉你,他们要杀你的原因。”
陈红美点点头,就开始说起来。
“我叫陈红美,是西林市红美建材公司的法人。我是专门做钢材生意的,赚过两三千万元钱。”
陈红美慢悠悠地说:
“但这几年,材料款收不进,我的公司就被拖夸了,连我的轿车也被人抵押掉了。”
郝建听得很用心,他在捕捉她与这起收购案有关的信息。
“光华鑫大厦的开发商,宏林置业就欠了我,一千三百多万元钢材款。”
陈红美说:
“我催了半年,都没有收到一分钱。后来,宏林置业公司的电话,突然打不通了,我才追过来看。我没有钱,很落魄,是乘车来到江海市的。我先去宏林置业,公司却人去楼空,谁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我就到工地来找,问在看门房的那个光头大汉手里。他骗我说,宏林置业有人在里边,我就跟着他走进工地,再走进大楼。没想到到了里面,光头大汉突然从背后抱住我,然后关在那间小房间里,没日没夜地折磨我。这十多天,我真是生不如死啊。”
陈红美伤心得又要哭,郝建连忙问:
“宏林置业的老板,叫什么名字?”
陈红美说:
“老板叫王文明,他老婆叫李欣然。他们夫妻俩其实是好人,只是这个楼盘没有开始预售,他们暂时无力支付材料款。”
“但他们一直答应还我的,还说要给我支付银行两倍的利息。没想到突然打不通他们的电话,公司也消失了,不知道为什么。”
郝建告诉她说:
“宏林置业大概因为资金链断裂,才同意出卖这个楼盘的。收购它的,就有关氏集团和我们私阳集团。”
“真的?”
陈红美眼睛一亮,有些激动说:
“那我的钢材款,你们可要还给我啊。”
郝建说:
“这是应该要还的,而且应该支付利息。但问题是,我们打了八千多万资金给关氏集团。关氏集团说,他们把这笔钱打给了宏林置业,林宏置业突然说不卖了,然后就消失了,钱也不退给我们,所以我们才要调查这件事的。”
“啊?”
陈红美惊呆了,讷讷地问:
“还有这样的事?是不是被人黑了?”
“我也这样怀疑,可我们没有直接跟宏林集团接触。”
陈红美皱眉沉吟道:
“我在工地上,听一个女人来过一次。从声音上判断,这个女人大概三十岁左右,应该是个美女。”
“哦?”
郝建眼睛猛地睁大,这是一条重要线索。
他盯着陈红美,轻声追问:
“那个女人是谁?”
陈红美说:
“那天下午,大概三点多钟,光头大汉又来折磨我。他精力特旺,有时一天要折磨我两三次。正在折磨我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他连忙从我身上翻下来,走到外面去接听。听完电话,他走进来,把我的手脚绑上,再用毛巾塞住我嘴巴。他将门反锁上,急匆匆走出去。”
郝建屏住呼吸听着。
陈红美回想着,说下去:
“过了半个多小时,有几个人走到四楼,好像在考察工地。有个女人走到那间房子前,问一个男人,阿彪,这个房间上有锁,里面有什么?”
“阿彪轻声问那个光头大汉。光头大汉有些慌张,声音却很镇静,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施工工具吧?”
郝建记住了阿彪的名字,从这个名字看,这个阿彪也许是道上的老大。
“我屏住呼吸听着,只听阿彪对那个女人说,丘总,工地上临时弄几间房子,放工具和旧材料,是常用的事。”
“叫她丘总?你没听错吧?”
郝建问。
“应该没听错,我正要扭身呜呜地喊叫,外面的人走远了。”
陈红美悲伤地说:
“第二天,这个叫阿彪的混蛋,也来强bao我。他对光头大汉说,昨天他就知道里面有情况,有意把丘总支开。”
“阿彪好像是头目,光头大汉对他唯唯诺诺。”
听到这里,郝建明白了:
“这个叫丘总的女人,是个关键。找到她,就能找到问题的症结。”
陈红美一头雾水,问郝建:
“怎么她是关键呢?”
郝建说:
“说到这里,其实已经很清楚,有人想独吞这个楼盘,而且想通过移花接木的办法,吃掉弘阳集团的投资款。”
“哦,是吗?”
陈红美似有所悟。
“那个丘总,应该只是别人的一个挡箭牌,她很可能是哪个男人的情妇。”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盯着郝建说:
“我想起来了,那天,那个丘总无意间说,明天关总要来,你们把这里打扫整理一下。”
“她刚完说,就连忙纠正说,不是关总,我说错了,是市里有人要来。这个楼盘与关氏集团的关总无关。”
郝建一听,也是眼睛一亮:
“这个细节太重要了,关氏集团矢口否认,他们的钱也被林宏置业骗了。现在看来,关氏集团与林宏置业串通好的。”
他没有把心里另外一层意思说出来:
关氏集团又跟弘阳集团的郝义,也就是他堂兄串通他,坑他爸爸的。
郝建不能把这话跟陈红美说,只是分析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王文明一家人,就有被杀人灭口的可能。”
“啊?那我的一千多万材料款,不就要不到了吗?”
陈红美惊恐地瞪大眼睛说:
“这可怎么办啊?我也欠了钢厂几百万元钢材款,再要不到钱,我也只能跳楼自杀。”
“千万不要自杀,有我在,就还有希望。”
郝建安慰他说:
“我估计,王文明还没有被他们杀掉,只是被他们赶走,或者软禁在哪里。因为他们办手续,还需要他们配合。所以我们要加紧时间找到他们,才能弄清真实情况,保住他们的生命。”
陈红美不解地问:
“那到底谁要杀我呢?”
“肯定是那个叫阿彪的人。”
郝建沉吟着说:
“丨警丨察没有抓到他,说明他很有势力,里面有人,他还会反扑。”
“好害怕哦。”
陈红美吓得两手颤抖。
“今天上午,你再挂两瓶盐水,就出院到警署去做笔录。做完笔录,我就送你到高铁站。你先回去,等找到王文明,处理这个楼盘时,再通知你过来。”
陈红美感激不尽地说:
“郝先生,你不仅二次救了我的命,还要替我要回一千多万的材料款。你是我大恩人,大救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为好。”
她说着就撩开被子,要给他下跪。
郝建连忙上前按住她被子说:
“快不要这样,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怎么能下床?”
陈红美感激得无以复加,就不顾一切地抓住他手,怕他跑了似地紧紧攥住。
她流着眼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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