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应该被误解:风云岳飞》
第13节

作者: 游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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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这支侦察兵小分队的运气也不是非常的好,有一次,在他们前往榆次刺探敌情的时候,突然遇上了敌军大队的重甲骑兵,情况顿时危急起来。
  怎么办?我们只有一百来号人,而对方则数倍于己,硬拼无疑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砸,即使是熟鸡蛋也会砸得粉碎;逃跑更是来不及了,对方兵强马壮,那一匹匹高头大马,跑起来虎虎生风,没几下就可以赶上我们,逃跑无疑是给人家当活靶。
  高大魁梧的金军头目好像很鄙视这支破衣烂衫拿着“菜刀”的土宋军,漫不经心地晃着手中的那柄宣花斧,而金兵则叫叫嚷嚷地往自己方向涌来,虽然阵型不乱,但是突围成功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年轻的小队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丝有利的因素,向队员递了个眼色,大喝一声,冲向敌阵,手起枪到,敌将翻身落马,倒地而毙,一张疑惑不解的脸摊在了满是黄尘的地上。
  随后赶上的身手敏捷的侦察兵们乘势猛冲,银龙乱舞,切瓜剁菜,敌阵大乱。小分队冲开一条血路,飞驰而去,那些被土宋军的“菜刀”砍傻的优势金兵愣在原地不敢追赶,良久才醒悟过来,收拾主将的尸体,惨败回营。
  当天晚上,胡子还没长齐的小队长作出了一个很有挑战性的决定——夜探金营。
  他挑选了几个身手敏捷头脑灵活的侦察兵,化装成金兵,混进了金营。
  侦查敌情光靠眼睛也不行,万一遇上查岗的巡夜金兵怎么办?这些人都没有学过第二语言,对女真话一窍不通;如果老天不佑,露馅了,那么这条命就交代了。
  这支小分队的人品非常不错,总有意想不到的东西出现在他们眼前。
  小队长凭着敏锐的观察力和很准的直觉,发现了金营里居然还有自己人。这个人就是金营里的兽医,负责医马的老人家崔孝。这位崔医生以皇甫端(水浒中的地兽星紫髯伯皇甫端)般的医马本领而免遭金兵屠戮,在女真族群里小心翼翼地生活了十几年,能说一口流利的女真话。

  小队长在崔兽医的热心帮助下顺利地通过了巡夜金兵的盘查,还巧妙地摸清楚了榆次金兵的兵力部署。小队长谢过崔兽医后悄悄地退出了敌营,星夜赶回了种师中的指挥部,向长官汇报了这一路侦查来的重要情报。这位23岁的小伙子就是后来令金军闻风丧胆叱咤风云名流千古的岳飞。
  日期:2011-07-05 10:14:04
  第一章、东京保卫战
  第四节、太原悲歌—救援(5)
  根据岳飞侦查得来的情报,种师中分析得出太原外围的金兵重点布防在南面的潞州与西南面的汾阳一带,重兵控扼太原南面,阻止宋军北上救援。这对位于太原东面的种师中部来说是一个极为有利的进军条件。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老将种师中立即重兵出击,同时约定姚古、张灏部共同进军,互为策应。种师中部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奔到了寿阳城下,乘金军疑惑惊恐之际一举攻克了寿阳小城,接着很快又收复了榆次,首战告捷,三军无不欢腾振奋。
  真定太原之间横着巍巍太行,这给种师中部的行军前进带来很大的困难,为了保证行军速度,种师中只好轻装出发,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
  粮草辎重的运输补给远远抵不上三军消耗的速度,姚古、张灏两队友军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到现在还没有来,怎么办?只好撤军,可是现在撤军的话,寿阳、榆次就得而复失,岂不是白忙活了吗?
  但是如果不走的话就会造成粮草难以为继的后果,人是铁饭是钢,没有充足的粮草很容易造成部队的战斗意志低下甚至是临阵哗变的严重后果。

  经过一番利弊权衡,种师中还是选择了忍痛撤军退回真定,集结更多的陕西军以及粮草辎重,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北宋那一套陈腐可笑的军事制度又发挥了改变历史的作用。
  远在东京的枢密使许翰大人仅根据侦察兵搜集的片面情报,断定金军知难而退,准备弃围太原,全线撤军。这个书呆子认为这是打残金军解救太原的最好时机,机不可失,绝对不能失去成为第二等人才的机会。他老人家多次催促种师中姚古再次进兵,打击北归金军。
  种师中、姚古都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面对这么一群班门弄斧的书生,种师中姚古保持了很克制的态度。
  种师中说这不是出击的最佳时机,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更多的西军集结到来;等待筹集更加充足的粮草辎重;然后从上党袭击金军后背,猛拍金军的板砖,再迅猛进逼太原,调动围困汾、潞等地的金军去救援太原,从而使卡在汾、潞州的宋军出兵配合,对围困太原的金军实行反包围,到时候内外夹击,才有更大的胜利筹码。
  这是一个谨慎而又正确的作战方案,可是远在东京不明前线战况的文人仅凭着一张不甚准确的作战地图,以及两耳听来的所谓情报,一个劲地认为种师中等人逗留怯战,甚至要将姚古枭首示众,以儆效尤。

  种师中背上逗留怯战拥兵不前的骂名,只好无奈的留下大量的粮草辎重,包括大量的随军犒赏之物,轻装突进,进逼太原。同时,派人约好了姚古、张灏,会师太原城下。
  好。年轻人张灏很有把握。
  好说。制置使姚古很没底气。
  金人似乎真的全线撤退了,这一路的进军相当地顺利,顺利得有点恐怖。
  很快,种师中部的前锋已经进抵距离太原只有二十里之遥的石桥,而且在行军的途中干掉了一些貌似溃散下来的金军散兵。先锋头脑一热,觉得自己立了首功,快马飞报种师中,表示这一路上的金军全部不堪一击,都被自己干掉了,大人可速速赶来。此时种师中亲率的中军也一路飞奔,进抵寿阳县的石坑一带,接到先锋告捷文书后,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种师中不加分析轻易地相信了金军已经全线撤退的情报。

  这是解救太原捍卫祖国的最佳时机,机不可失啊!老将军种师中一阵激动,下令跑步前进火速行军;并快马报知姚古、张灏,约请他俩火速前进,会师太原城下,共建大功。
  沿途果真有一些貌似掉队的老弱残兵骑着一瘸一拐的战马慌不择路,没命地奔逃。种师中手下的军士也不讲什么江湖规矩,赶上去一顿砍杀,把一些金兵散骑连人带马剁成肉泥。
  在两军交战的非常时刻,主将的综合素质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战争的成败,有时候甚至是左右时局的关键。论综合素质,以老成持重富于谋略著称的名将种师中绝对算得上是一流的,但是,眼前这些所谓的残兵羸马,所谓的胜利却蒙蔽了他那久经塞北风沙的慧眼。
  侦察兵快马来报,榆次方向涌现了大股金军,正铺天盖地地往这里扑来!
  目光炯炯的种师中扯住缰绳,微捋着那饱览风霜的银须,略微沉思,道:

  这是一小股散兵游勇,不必惊慌。
  说完,扬鞭一挥,坐下骅骝神驹长啸一声,纵身一跃,继续奔驰。
  这是暴风雨突至的前兆!
  当金军铁骑尘土遮天铺天盖地而来时,种师中恍然明白,这是前来阻击宋军的金军主力部队,中计了!
  悍将完颜娄室(时任金军万户)根本不给宋军以反应的时间,指挥儿子完颜活女迅猛冲击宋军。疏于戒备的种师中猝不及防,仓促应战,惨烈搏杀。
  种师中所率的秦风军是在与西夏的长期战争的烈火中千锤百炼而成的,在北宋军队的鸡群里,绝对是一只高傲耸立的鹰,在重赏之下是一支战斗力十分强悍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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