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表妹房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没想到居然是……》
第48节

作者: 葛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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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在我自己都要把自己弄丢的时候,是忆兰找到了我,是忆兰把我带到了一个让我不再受伤的地方。可是躺在她的闺房的床上,身上盖着她那有着淡淡女儿香的被子,我闭上的眼睛却老是看到悦来宾馆那让我揪心的一幕。
  忆兰一直守在我身边,她什么也没再问,我也永远不会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果真的可以失忆,我愿意把我和柔娜的点点滴滴全都忘记,我愿意一切有关柔娜的日子都成为一片空白。
  我愿刚才那场湿透我全身的雨水,使我大病一场,卧床不起。我愿像林黛玉那样恹恹的躺在病床上,一天天消耗生命。等到刘一浪和柔娜真正洞房花烛时,我就忿然的离开人世。
  我真的疑心我上辈子是女儿身,所以这辈子也不能彻底的做个男人。明明我是那么恨柔娜,那么不想见到柔娜,第二天我却还是去了公司。我总觉得有什么,让我好不甘心。
  我看到了子郁,似乎一下子消沉了许多的子郁,我本有那么多恨要向他发泄,可看到他突然变得比女人还让人怜爱,我就什么也发泄不出来了。
  是的,子郁不该,不该在昨晚把他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他太残忍了,如果他不告诉我那一切该多好,我还可以一如从前一样面对柔娜,面对生活。
  可我知道他也爱柔娜。昨晚,他一定也如我一样痛苦,他一定是痛苦得受不了了,才告诉我的。他是要我和他一起分担,分担那种生命不能承受之痛。
  也许他知道我明白,所以他一直没有向我解释,一整天他只和我说了一句话,他说:“我明天就要去上海。”然后忧郁的望着自己一个一个吐出的烟圈。

  一同去上海的还有如花。这一天来得太不容易了,暗恋了子郁那么久,终于有一个和他单独出差的机会了。我看得出如花有多幸福,她一直在脉脉含情的偷偷看子郁。
  秋痕也为如花高兴着。我听到她窃窃的嘱咐如花,到了上海要好好的依着子郁,要好好的把握所有机会。
  我好想对子郁提个要求,要他从此好好对待如花,如花是个好女孩,别再伤害她。但我犹豫了,我不知道,如果他也对我说,忆兰是个好女孩,错过了就不再,我能怎么回答他。
  我只有默默的为如花祝福,祝福她这次和子郁去上海能够爱情事业双丰收。
  就在我呆呆的为如花祝福的时候,柔娜打来了电话。我一整天都没向财务部看过一眼,但是,此时我看向了她。
  她依然那么冷艳,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她甚至连眼睛也没看向我这边。如果不是手机上那串她的号码,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在等我接听电话。

  一个多么虚伪可耻的女人,我忽然好厌恶她,我狠狠的挂断了她的电话,脑海里全是昨晚她在刘一浪面前那**下贱的身影。
  她终于不再那么冷艳了,她终于拿眼睛看我了。那眼神里有太多东西,如果我用心去读,也许我能读懂。但是,我忽然就觉得一切都再没有必要了。
  我终于知道子郁为什么明天要去上海了。
  我自己也终于拿定了决心。
  我站起身,在柔娜的注视里,踩着响亮的脚步,走向忆兰的办公室,敲开了那扇门。
  进得总经理办公室,没等忆兰问我,我便冲她说:“忆兰,要么给我准假,要么给我派点什么业务,我想明天就离开公司去成都呆段时间。”
  忆兰抬头望望我,有些吃惊和不解。她迟疑了一下,把眼睛看向别处,像是在思考什么。但很快她就转过眼睛来正视着我,那么坚决的对我说:“好吧,反正也是时候了。”

  忆兰什么也没问我她就答应了我,这让我好生感动。只是我却没弄懂她那句话的后半句,到底什么反正也是时候了?
  不过她既然什么也没问我,我又怎么好问她,我退出了她的办公室。
  我这才发现同事们早已下班走了,连柔娜也没了踪影。她不是刚才还给我打电话么,她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么?怎么现在就离我而去了,就因了我挂断了她的电话?可是她自己对我的伤害,是我挂断电话给她的伤害所能比拟的吗?!
  我回到2046早早的就睡了觉,柔娜也带着雪儿早早的睡了。我知道她在生我的气,她以为我连让她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可是她哪里知道,我的心已经彻底的碎了,我对她已经万念俱灰了。
  早上我起来得很早,柔娜和雪儿都还没醒来。我悄悄的离开了。我忽然想起了徐志摩的几句诗,虽然此情此景并不合得上那几句诗,远没有那几句诗优美,却更胜那几句诗悲切: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我万万想不到的,在火车站里我会遇到忆兰,她会拿着两张火车票对我笑着走来,说:“嗨,***,我等你好久了。咱们一起去吧。”
  忆兰怎么就要跟我一起去成都了,她不是才从成都回来不久吗?她又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要坐火车而不是汽车,特意的买了两张票在这里傻傻的等我?难道与她说的什么反正也是时候了有关?难道她还记得她曾对我说过她最喜欢坐火车的感觉?
  是的,我之所以选择坐火车去成都是我想起了她的那句话。她说过坐火车的感觉真好,近段时间我心情一直坏得很,我好想体会一下感觉真好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是在火车上我却没找到忆兰口中那种真好的感觉,除了火车碾过铁轨时发出的那种尤如碾过心脏的“咔嚓咔嚓”声,就是让我心烦意乱的不同口音的人们的喧闹。
  等到渐渐云开雾散,我能看清外面的世界时,我才发现春天我进城时那满山遍野的新绿已经变成了枯黄。唯有那不时闪过眼帘的稻草堆告诉我,在这段由新绿到枯黄的时间里,父老乡亲们曾辛苦耕耘过也曾幸福收获过。可我呢?我收获什么了?
  忆兰望着外面飞旋的河流山川,田野村落,眼里不时闪烁着喜悦的光茫。也许对于她来说,外面的一切就是流动的山水画,是唐时王维留下的大手笔。
  一想到画,我就又想起了好久以来我就想向忆兰打听的事,此时我终于鼓足了勇气。我问:“忆兰,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成都吗?”

  我不知道忆兰是并没把我这句话放在心上,还是她对外面的风景正沉迷得太深,她没回过头来,依然看着窗外,说:“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就听听。”
  她明明是并不怎么想听的,我却不知为什么就偏偏愿意告诉她了,非常非常的愿意。我说:“因为我想看看我到底适不适合做个艺术家。听说成都最休闲,我想也应该是最适合搞艺术的人呆的地方。”
  忆兰一下子就不再看窗外的风景了,她转过身来,把头轻轻靠在我肩上,她问,有些幸福有些害羞:“是因了那天我说的那句你适合做个艺术家吗?”
  看到忆兰幸福我忽然也就跟着幸福起来了,我忽然就不理解我先前怎么会认为自己没有收获了?

  对着忆兰幸福羞涩的脸,我笑而不答。我只是问:“忆兰,你为什么觉得我适合做艺术家了,你见过艺术家吗?是不是艺术家就我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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