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串子道:“爷能到这儿来想必也知道规矩,咱们这儿只谈价钱不问来历。买卖过后您不认识我我不认识您,出了这个门各走各路,水火不犯。下回您再来也是只谈买卖不论交情,就跟咱们从来没见过一样。”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点了点头。
这时就听那串子接着道:“您要是卖东西那我就给您估个价,您要是买东西那我就给您说个价。您听完价钱合适那咱们就去个地方钱货交易。如果您听完价钱要是觉得不合适,那您就请便,就当咱们今天聊了聊天。这屋里就咱们俩人,空口无凭谁说了什么也根本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就算是有人说漏了嘴,但是也不会有人傻到去认。而且以后谁要是真的把话说出去,您知道我住哪儿,我们自然也能找得着您。说白了,咱们两家谁也不是跑单帮的。”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又点了点头。
串子见了就笑了一下道:“不知道这位爷,是要卖什么?还是买什么呀?”
坏水儿听完见这串子交代了这么清楚了,也就没多废话。直接开口道:“我想买点儿盘尼西林。”
串子听了这四个字后,马上就是一愣。跟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坏水儿后才道:“现在西药可是俏货,无论买、卖和持有都是掉脑袋的罪,所以日本人查得越严这东西可就越贵。原来一根儿小黄鱼一支,现在可就要十根儿呀。”
坏水儿听完就笑了一下,然后把怀里的四根大黄鱼掏了出来。
串子见了就又仔细的盯了坏水儿几眼,然后就点了点头,跟着从怀里掏出了块儿黑布对坏水儿道:“咱们交易得换个地方,不过还得委屈一下爷跟我们走一趟。”
坏水儿见了就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大黄鱼又都揣回了怀里背过了身去后才道:“悉听尊便吧。”
串子这时见了,就用黑布蒙上了坏水儿的眼睛。然后扶着坏水儿就往后堂走去。
而坏水儿这时双眼被蒙,再转了几圈之后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而后他仿佛觉得自己是一个人上了一辆带棚的马车,在街上不知道溜了多长时间,然后才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但是等了一会儿过后并没有人让他下车,而是过了一会儿感觉车上又上来一个人。但是这个人也没说话,只是把坏水儿的蒙眼布解了下来,跟着就把一个小瓶放到了坏水儿手里。
坏水儿这时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只见那人黑巾蒙面,眼睛上带着一个墨镜,一身破旧的礼冒长衫。根本什么也分辨不出来。
这时来人见坏水儿看着自己,就指了一下坏水儿手中的小瓶。坏水儿仔细的看了那小瓶一下也分不出来真假。所以就把怀中的四根金条递了过去。
那人接过了金条后,用手掂了掂。就又给了坏水儿一个小的布包。跟着就又把坏水儿的眼睛蒙上后,一句话也没说转身就下了车。
过后车子慢慢的又绕了几圈之后,才在一个地方停了下来。跟着坏水儿就觉得自己被掺了下来,然后就有一个人在他的耳边说了一句“过一会儿您在把眼睛上的布解开,规矩如此,您见谅吧。”
坏水儿听完点了点头,跟着他就听到马车远去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坏水儿才把眼睛上的布拿了下来。接着抬眼一看,就发现自己是在一个背人的胡同里。出了胡同就是一条大街,但是他人生地不熟,也分不清是在南城还是北城了。
这时坏水儿又回到了胡同里,打开了布包一看,就见里面有剩下的那三瓶药外,还有针头针管儿,这东西他在根据地的医院见过,自然也看过怎么用。
就这样坏水儿在街上叫了个黄包车,说了句松鹤楼后,就怀揣着盘尼西林赶回了南城。
这一圈儿下来,就又是大半天儿。到了松鹤楼后已经是日头过午了,坏水儿见了就到了里边点了点儿酒菜,还要了鸡汤米粥。放到食盒里拿回了家。
等到了家门口,坏水儿就见虾米已经等在那儿了。这时虾米见了坏水儿就忙着迎了上来道:“刘爷,您可算回来了。我这儿怕出了岔子,都快急死了。”
坏水儿这儿听了就笑了一下,然后一边接着往家走一边道:“好么,还真没想到那里边办事这么严谨,今儿这一上午我可算是长见识了。”说着这时就走到了门口,坏水儿开了门后,就对虾米道:“刚才回来的时候我在松鹤楼要了点儿菜,咱们哥俩儿一块儿吃点儿,再好好叙叙。”
虾米这时听了忙道:“刘爷抬举本来小的不该推辞,但是王爷那儿,小的还得赶紧去回一声儿。王爷知道刘爷平安回来了,也好放心。”
坏水儿听到这儿就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后就从兜里摸出了十来块儿大洋,交到了虾米手上,道:“行,那我这儿也就不留你了。你跟我这儿忙了半天了,这点儿兄弟先拿着,回头找时间咱们再好好的喝几杯。”
虾米这时接过钱,忙着就要推辞。坏水儿见了又说了几句场面话,虾米推辞不过就连忙道谢着走了。
这时坏水儿回了来就忙着插好了门,各个屋里都看了一下后,就拎着食盒钻到了暗道里。来到了那女人跟前,坏水儿从怀里掏出了布包,学着他在医院里看过的医生给他打针的样子,就给那女人打了一针盘尼西林。完事后,坏水儿又把那鸡汤熬的米粥,放到了那女人的身边后,这才又拎着食盒爬了出来。
等关好了暗道的门后,这时坏水儿仿佛才长出了口气。然后回屋一边吃着酒菜,一边又开始盘算起自己的事儿来。这两天一直都在瞎忙,日本商会那边他连门儿冲哪儿开还不知道呢。还有那张怀保,自己用他这汉奸表叔的名头,都用过好几回了,可连人家长得什么样儿也还不清楚呢。再有就是自己那计划到底能不能接近那日本娘们儿,也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就更别说怎么把那日本娘们儿弄到根据地了。
下午吃过饭后,坏水儿就溜溜达达的从家里走了出来。中途找了个叫花子,问清楚了日本商会的地点后就走了过去。但是走到了那条街一看,坏水儿这心立马就揪了起来。好家伙,闹了半天这日本商会的旁边就紧挨着日本宪兵队,门口也有日本兵的岗哨不说,那整条街上几乎就看不到中国人的影子。林林总总男男女女的要不是穿着军装,要不就是穿着大袖的衣服木头鞋的人,有几个就算是穿着西装也看着不像是中国人的样子。
坏水儿一见这形势,忙着远远的看了一眼后,就转身回了来,跟着坏水儿就皱着眉头又琢磨了一下,然后又跟别人打听了一下警备处张怀保家的地址,走了过去。
到了这地方坏水儿躲在一边一看,就见这张怀保家是一个大院子,门口还摆了一对石狮子那叫一个气派。坏水儿这时见了就在心中一阵的暗骂,心说:“这他妈狗汉奸,卖自己祖宗巴结日本人,早晚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坏水儿就这样一边骂着一边暗中盯着,到了快晚上的时候,就见从远处开来了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张怀保家的门口后,一个穿军装的大胖子走了下来。这时大门里边就忙着跑出来一个下人,冲着那大胖子道:“老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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