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周列国那锅粥》
第11节

作者: 天际一孤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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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庄公接到郕国已破的捷报之后还没开心多久,就收到了公子吕的死讯。公子吕是在归国途中不幸染病,未几即逝。庄公大哭一场,命人厚葬之,还将其子公子元升为大夫,就列朝堂。

  公子吕当时位列正卿,就是郑国的老二。现在大位空缺,选谁合适?
  祭足?
  祭足为人圆滑,小聪明有点,但不堪大用。
  颍考叔?
  虽然素有孝名,但德才无法兼备。
  公孙阏?

  人长的是比较帅,武功上乘,但是脑子不好使。
  高渠弥?
  有谋有武,做事拼命,有时还够狠,比较对庄公胃口。
  那就高渠弥做正卿吧。
  且慢,世子忽不同意。他觉得高渠弥这个人做人太贪,做事太狠,要是管不住会出乱子。

  于是庄公也只好做罢,毕竟百年之后是世子忽做郑国老大,他觉得不好就不用。免得日后真出什么乱子。
  要怪就怪那时候的房子隔音措施不好。所谓隔墙有耳,世子忽的这个劝阻最后传到了高渠弥的耳朵里,估计还是放大版。于是他和世子忽之间就有了隔阂。最后这种隔阂引发了一场血案。
  先说庄公不用高渠弥做正卿,又实在不舍的他。于是让祭足为正卿,高渠弥为副卿。公子吕的亡故造成的权力真空就算解决了。可以发兵打许国了!
  既然是同盟活动,还得和齐僖公见个面,讨论讨论、研究研究。而且不止齐国,鲁国也来凑热闹。自然不必多说,还不是公子翚又拿人钱了呗。
  郑、齐、鲁三国订立完发兵时间,就各自回家准备去了。郑国这边开了个誓师大会。
  大会上展出了一面军旗,名曰“蝥弧”,上书“奉天讨罪”四个大字。这面旗其实在假托王命伐宋的时候就用过,但这回把旗帜加宽为一丈二,旗杆加高为三丈三。第二回里头解释过古代尺寸的表述不一,这里就权且按普通男同志的“丈夫”之说来类比,那就是旗帜长约一人,旗杆高约三人。

  郑庄公说:“哪个能举起如此大旗,步履如常,我就拜他做先锋!再送他一辆车。”
  大夫暇叔盈往前一步:“这有何难!”
  立马举起旗杆,往前走两步,再走两步。拐了。拐了。接着走。
  大旗不落,大气不喘,众人喝彩。
  暇叔盈非常满意,自以为先锋和香车非他莫属了。蹦上车,大叫:“司机呢?我的司机在哪里?”

  这时候又有一人迈步上前,高声喊道:“举旗迈步算什么能耐,我还能舞旗!”
  一把抓住旗杆,左翻右翻,锦旗或舒或卷,舞得大风起,云飞扬。
  庄公定睛一看,乃是颍考叔。大声夸到:“虎将!先锋就是颍考叔。送车!”
  谁知颍考叔刚上车,校场上同事公孙阏高声喊道:“不光你颍考叔,我也能舞,把车留下!”
  颍考叔一看有了对手,也没管司机,自己开着车就跑了。

  颍考叔开车跑,公孙阏抬脚追。驾着宝马的车子一路奔驰,普通大众自然是追不上的。
  公孙阏心里很不爽,一个表现的机会都没给,还让我吃着尘土追了好长一段,丢大脸了。公孙阏本来就是郑国上流社会的人,颍考叔是个从地方提拔上来的干部。两人从来就是谁也不服谁。公孙阏嫌颍考叔出身不好,颍考叔嫌公孙阏除了出身好,没别的本事。
  郑庄公劝到:“二虎不要相争。我各有用处。”
  于是先锋和车子都归了颍考叔。
  所以说,考驾照很重要。
  到了郑齐鲁约定的伐许之日,三国按时率兵来围许国。这个许国只是个男爵国。之前说过“公侯伯子男”的爵位顺序,这个许国的档次是最低的。可是这个许国老大是有道之君,素得民心,所以奈何民心所向,小小许国,却也急攻不下。直到第三天,举着蝥弧大旗的颍考叔看着许国的围墙低,奇思妙想地来了个撑杆跳,果然一跃就上了许国城上。

  颍考叔立功了!
  可是,城下的公孙阏一看颍考叔又做了先锋又拿了头功,脑子瞬间一热,气血上涌——
  弯弓。
  搭箭。
  瞄准。
  射!
  箭矢直插颍考叔后心,连人带旗从城头上翻下,登时气绝而亡。
  可怜大孝子兼伐许大先锋颍考叔,最后竟死在自己同事手里。

  当是时,众人还以为先锋是被许国人所杀,暇叔盈大呼:“为颍考叔同志报仇!为了新郑国,冲啊!”自己也学颍考叔的撑杆跳,一跃上墙。众人只见城上蝥弧大旗招展,知道郑军已经攻上城楼,于是信心饱满,勇气百倍,以一当十,一鼓作气攻下许国。
  三国入城。
  郑庄公一心想要许国土地,可是毕竟三国合力、取之不易,也就不好意思明说,于是假意让给了齐,齐又推给了鲁。郑庄公就等鲁国推还给郑,这样就可以说句“真是受之有愧啊,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谁知,这时候冒出一个许国大夫,引着一个小孩子,哭着喊着要见三国国君。一问才知道这个小孩就是许国老大的小弟弟新臣。许国大夫冒死建言,希望能留下许国的祠堂,让新臣延续许国血脉。
  郑庄公一听,想到了自己的弟弟叔段。
  无数思绪,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最后郑庄公和齐鲁合计了一下,决定把许国一分为二,一半归新臣,一半由郑国代为管理。当然,这种国土第三方托管实际上就是吞并了。不过事情毕竟没有做绝,郑庄公也就有了“仁义”的虚名。

  郑庄公回国之后,把女娲娘娘造出来的六畜杀了当祭祀品,给颍考叔招魂治丧。还自以为是的办了件好事。
  颍考叔有一个妹妹。庄公担心兄长死后,小妹无依无靠,就把颍考叔的妹妹下旨嫁给了一个贵族帅哥。这个帅哥就是公孙阏。
  公孙阏的一时冲动并不代表他是个坏人。这个就像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平时唯唯诺诺的马加爵也会疯狂到举刀杀人一样。
  冲动是魔鬼。
  公孙阏终于后悔了。
  可是,贵族不一定真高贵,帅哥不一定是爷们。他没有勇气承认自己才是罪魁祸首。他在自责自悔之中,还是如约参加了考叔的追悼会,步入了考叔妹妹的洞房。

  进入洞房,颍妹坐在床头。
  公孙阏举杯独饮,郁郁寡欢。做还是不做,这是个问题。
  公孙阏半醉中,端起颍妹的手。凉凉的。
  “摊开你的掌心。让我看看你。玄之又玄的秘密。”
  谁知,掌心中竟然攥着一枚箭镞。

  对,就是那个夺命的箭镞。
  公孙阏崩溃了。他终于趁着酒力说出了真相。
  颍妹自杀了。
  公孙阏自杀了。
  次日,两具尸体摆放在郑庄公的面前。庄公仰头掩面。
  如此这般,如何是好,祸不单行,呜呼哀哉。

  公子吕走了,颍考叔走了,公孙阏也走了。环顾四周,只剩祭足、高渠弥。
  钦定接班人世子忽喜欢祭足、讨厌高渠弥。但祭足没有大才,高渠弥又城府太深,郑国的未来会如何?
  掩埋好同志的尸体,擦干身上的血迹,继续战斗吧。
  快马来报,鲁国和宋国又弑君篡位了。
  为什么要说“又”呢?
  鲁国的公子翚把老大鲁隐公K了,本来鲁国的大事小事,朝事房事都归公子翚管。不过鲁隐公之死还是要交代一下。毕竟孔老夫子的《春秋》是从这位同志说起的。

  这个鲁隐公其实不是真正的鲁国老大,他是一个摄政王。因为自己是庶出,也就是后娘养的。按照立嫡不立庶,鲁隐公谦称自己不是正股,只是一个权证。权证到期还是要行权的。老大的位子自然要回到嫡系血亲里头,还咋咋呼呼地真有一个太子。不过事实证明这个权证有效期超过了11年。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公子翚在鲁隐公这里敢于放肆,但是要是换个老大坐堂,那就前途叵测了。有一天,公子翚跑过去和鲁隐公说,“我把太子杀了,从今往后,你这支血脉就是嫡系了。”鲁隐公一直都觉得公子翚做人不厚道,做事不靠谱,以为其中有诈,就回绝说“我还想马上让位给太子呢。”
  公子翚吐血而归。
  回家越想越窝囊。要是以后太子真的即位,而且又知道我说过要杀他。那我的好日子不就要去阴间过了?!
  俗话说,小人不好惹。
  公子翚竟然又跑到太子那里提议,把鲁隐公杀了。太子这只正股横盘整理了11年,所谓久盘必跌,不如一搏,敢死队好好炒作一把吧。

  于是鲁隐公死了。
  公子翚继续被重用。
  鲁国新政府成立的消息传到郑国,庄公问要不要承认?祭足提议,还是承认的好。毕竟公子翚本来就是一条狗,谁给吃的就跟谁。咱们不承认也会有别人承认的。
  谁知郑庄公刚签署承认鲁国新政府的主席令,宋国也传来老大被杀的消息。
  原来孔父嘉出兵大败之后,国内民怨沸腾。正巧一个色咪咪的大臣华督看上了孔父嘉的老婆。于是华督制造谣言、霍乱军心、煽动民情,大家冲进孔府杀了孔父嘉,华督也冲进孔府,抢走了孔妻。孔妻烈女忠贞,在失身前自杀,跟着老公奔了黄泉。当然时至今日,有些专家们应该不以为然。有不少专家还在叫嚣“女人被强奸的时候该顺从以便苟活,应该随身带一个安全套,以便让施暴者能带套寻欢”。后现代的专家们也许以为暴力的强奸、轮奸跟情人间一夜多次的耕耘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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