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宁戚刚被拜为大夫的时候,毕竟毫无尺寸之功,那些有功有劳的大臣们自然心中多有不服。当五国在宋界会师的时候,宁戚进言,说自己能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宋国放弃抵抗。众人不信,一者宁戚刚上班,有社会经验没工作经验;二者宁戚是卫国贵族之后,一个外来务工人员的忠诚度有待怀疑。小白却不以为然,一者宁戚主动请缨,首发上场,自然已经深思熟虑;二者,要对外来务工人员平等相待,毕竟人家对齐国的建设意义非常。
于是,宁戚坐上小车,轻装简行,直奔宋都睢阳而去。只要立下功劳,便可在齐国官场混得一席之地。
不过等待他的却是滚滚热汤,被煮的不是方便面,极有可能而是他自己。
(本回完,第25回火热制作中~)
日期:2008-10-29 9:10:07
第二十五回 正版方伯的诞生记(续)
当宋桓公听说4路大军在宋界扎营野餐的时候,恼了。“什么世道,刚被领导说成十佳青年,转眼就要做阶下囚了,耍人玩呐。”大夫戴叔皮也不害怕。宋国刚乱过,自己刚逃过,大不了再回山上打游击。于是君臣二人一拍即合,决心斗争到底。
老戴告诉宋桓公,“齐国先派了宁戚来谈判。宁戚不过是一个刚从社会底层提拔起来的无名小辈,一定经不住吓唬,要是言语上再有不妥,也落下个拉出去砍了的理由。”
宋桓公表示自己刚出道不久,还要戴老先生多多指教。老戴满口答应,让宋桓公在门口放上煮沸的大锅吓唬宁戚,要不要杀,就等他的信号了。
古往今来,信号往往有摔杯子、假咳嗽、突然举手、大喊一声等等。信号的好坏取决于两点,一个是要排他,一个是要明显。既不能在那个场合人人都可能去做,也不能做了没人看到,不然就会出现严重失误。老戴的信号就非常有特色——引绅为号。“绅”就是朝服上腰间部分的那个大粗带子。所以,也可以白话为“提起裤腰带,我放屁,双管齐下;你杀人,一命呜呼。”
戏曲表演里头的丑角也经常把带绅当呼啦圈使。虽然戏谑,但古代的男人,只有官员才有本事穿带绅的服饰。渐渐地,权力崇拜的思想深入骨髓,好男人也就被成为了“绅士”。还好,思想革新之后的今天,穿“牛仔”渐成习惯,自由而奔放。
但是,如同霸王的鸿门宴一样,信号是否有效却只取决于一点,那就是实施者是否愿意实施。
等宁戚来到宋桓公面前,一看滚烫的水都已经预备好了,心知肚明,唯有一搏。
宁戚仰天长啸:“宋国啊。你他娘的真没救了。”
一直板着脸想给宁戚眼色看的宋桓公一听,大吃一惊,没半点心理准备,差点没从台上滚下来。实在不解,忙问宁戚,这是什么意思?
宁戚也不回答,只问宋桓公,自比周公如何?
宋桓公不假思索,“周公在,周室兴。天下归心,四海咸服。吐哺握发,招贤纳士。当然比不了。”
宁戚说:“说的好。但是如今,天下纷争,乱象频仍。宋国南宫之乱也刚刚平息,此刻更该向周公同志学习,礼贤下士,振兴宋国。本来,宋公还要担心会不会待遇不好,工资偏低,无人应征,现在倒好,煮开一锅水,是要下面条呢,还是吃火锅呢?妄自尊大,怠慢来客。就算我忠言再口,良方在手,也没法说了。”
宋桓公恍然大悟,起身谢罪道:“实在不好意思,兄弟我是新来的,这个位子的工作还不太会做。先生勿怪,请多多指教!”
戴叔皮一看情况,使劲地提自己的裤腰带,可是,宋桓公压根没理他,接着问:“先生何以教我?”
宁戚一看老戴的举止神情,也略知一二。成功一半,心中暗喜,回答道:“社会不能没有秩序,但在周室东迁之后,王权不举,诸侯星散。谋权篡位的消息漫天飞。现在齐侯奉王命,集合诸侯开会,一起讨论区域政治经济军事的重要问题,也已结为联盟,共同进退。这样国中有事,天下共帮之,外夷入侵,天下共讨之,秩序井然,稳定和谐。况且,这次会议的重要议题是给你争取名分。可是你一拿到名分就跑回了家,天子、齐侯和各同盟国当然震怒。”
宋桓公听着也觉得心中有愧,连连问退敌之策。
宁戚回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只要交代清楚事情经过,认真改正自己的错误,就还是好同志嘛!天子和齐侯自然不会得理不饶人。这样不费一兵一甲,宋国安如泰山矣。”
宋桓公有点怀疑:“齐侯真的那么讲理吗?”
宁戚大笑:“君不见齐鲁柯地之会乎?鲁侯有过而齐侯不欺,还其地;曹子可仇而齐侯不怨,使其归。如此大人大量,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宋桓公一听有理,立即差人出使齐营。带上好话,捎上钱财。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既然宋国已经服软,四路大军也就收兵回家。
宁戚大功告成,众人对他刮目相看;小白打压宋国,盟主之位越发稳定;王师获胜而归,威信走入上升通道。可惜,王室几年后又发生内讧,反弹戛然而止。这是后话。
且说齐桓公得胜回朝,百官来贺。小白问管仲,下一步该做什么?管仲说,上次开会未来者,只剩下郑国。
小白会意一笑,真是英雄所见略同。要想做新食神就必须打败旧食神。要想做诸侯老大,不把老一辈的小霸郑国打败怎么行!
(本回未完待续)
日期:2008-10-29 15:40:39
(连载续上)
管仲又说:“郑国大乱之后,已经势弱。最近有依附了楚国。楚国假冒伪劣出了名,竟敢僭越称王,全然不顾版权所有者周天子的感受。挖来郑国就是削弱楚国,削弱楚国就是给周天子出气。名利双收啊!”
齐桓公馋涎欲滴地说:“郑国四方交汇,兵家必争啊。”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寡人久欲收之,只恨无计!各位兄弟有什么好办法?”
宁戚插话道:“又有何难,子突一直盘踞在栎地,每天都想着打回老家去。如果我们能和他合兵一处,发动群众斗群众,帮他恢复郑伯之位,何愁他不感激涕零,北面朝齐呢?”
齐桓公命令宾须无全权处理此事。要说为什么让一个司法部长去处理外事外交和军事战争的事务?坏了说,是那时候的公务员制度权责尚不明确;好了说,则是齐国一人多用,以一当百的人才实在太多了。
且说宾须无率军到了栎地,先行告知子突来意。子突欣喜若狂。宾须无向子突打探郑国国情,知道祭足已死,叔詹当权,傅瑕还在勤勤恳恳地守大陵,子仪还在安安稳稳地做老大。
宾须无问:“叔詹这人如何?”
子突不以为然:“治国内行,打仗外行。比祭足还次。叔詹不足虑,只恨傅瑕坚守大陵,绕不开,攻不下,实在没辙。”
宾须无就和子突定下计谋,只需如此如此,便可一帆风顺。
不久,子突出兵攻打大陵。反正傅瑕也不是第一次和子突交手,照例出城迎敌。依样画葫芦,你来我往,双方将士只盼打完收兵,好回家做饭。拜托,都打了17年了,早疲了。可是,就在傅瑕和他的士兵不以为然的时候,后方失手。原来是宾须无率军乘虚而入,攻破了大陵,城上都换成了齐国的logo。傅瑕和郑军们都惊呆了,“完了,服务器被黑了!”郑军战斗力骤减,子突乘机猛攻,傅瑕坚守了17年的事业终于毁于一旦。
子突还恨恨,对傅瑕咬牙切齿,“不杀不能解恨!”
傅瑕黯然求饶:“杀我对你没好处。如果能放我一马,我就回郑国,说服叔詹里因外和,那你复位必定成功。”
子突不信。宾须无劝道:“最牢固的城堡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傅瑕妻子儿女都在咱们手上,他要是耍赖,咱们就撕票。”
傅瑕顿首:“只求一家平安罢了。”
于是傅瑕只身跑回新郑,面见叔詹,告知来由。叔詹大惊。好歹祭足当初出卖昭公子忽是被胁迫的,而叔詹在情况危及之下,全然只顾自己。他认为子亹死后,自己当时提议过接厉公子突回国,可是祭足一意要扶立子仪。如此说来,一切罪过也都可以由死去的祭足承担。自己的过去是清白的,将来是可以投靠厉公子突的。于是执意反水。
傅瑕说媒成功,两厢情愿,只等吉时。只是傅瑕没想到,吉时一到,叔詹是活了,他还是死了。
那日,好戏开演。
子突率军围困郑都新郑。
齐军远远看着,只等必要的时候前往接应。
叔詹带兵出城迎敌。
傅瑕在城中“保护”子仪。
叔詹假意和子突交手,几个回合后仓皇逃回。栎军紧追,当然,那时候的大门是洞开的。傅瑕大叹一声,“郑军败了!”子仪心神遑遑,问傅瑕,“咋办?”傅瑕回答:“送你上西天。”遂刺死子仪。众人逃散。子突和宾须无一同入城。叔詹率领百官逢迎郑厉公复位。傅瑕为表忠心,独自前往后庭,杀了子仪的两个儿子。
郑厉公复位数日之后,在叔詹等一般老臣的帮助下人心大定。
位子坐稳了,可以杀人了。
第一个倒霉的就是傅瑕。
傅瑕的罪名有二。一、奉命守大陵,却投降反水;二、竟敢弑杀君主子仪,大逆不道。虽然桩桩件件都是为了子突所为,但是子突坚决和傅瑕划清界限,大有天降大任于斯人也,我复位天经地义,你杀人死有余辜的感觉。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当年厉公跟着祭足被宋庄公“保举”回国,不久就被祭足赶出新郑。这种痛苦经历让子突不再相信傅瑕的角色,祭足曾经扮演过的反水者。必须杀人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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