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兹特克人不是靠有效的行政机构来管理帝国,而是靠联姻、交易和个人友谊来维系整个帝国,一旦君主去世,这些都失去意义,得重新建立盟约。阿兹特克近几代君主对此的缺点有所认识,开始尝试地加以改正。但这涉及阿兹特克社会形态,决非一日之功。阿兹特克人和其他王国的关系有三种,一是盟国,是血浓于水的关系,一是属国,里面有关系密切长期从属的,也有反复无常,需要定期征服的。
阿兹特克的征服往往是皇帝决定施行战役,粮草先行,由各属国提供粮食,士兵也尽可能携带干粮,同时集结大军包括各属国的部队。经常一场战役用兵20万人,力求在数量上压倒多数。打败敌人后尽可能抓俘虏,如果敌人求饶后就签订条约,规定按时交纳贡品税赋的数量,原来的贵族阶层可以继续管理本地,只有国王上祭台,其家人成为奴隶。但是合约签定后,已经抓的俘虏并不释放,而是照旧活祭。往往一场大战后,通往特諾茲提朗的路桥上源源不断地全是俘虏。最多的一次连续祭祀了四天,血流盈河,50年后当西班牙人来到时,经历过那次大活祭的人还记忆犹新。阿兹特克人就是用这种办法来威慑让属国,因此被征服地区和阿兹特克人有数代血仇。最后一类是未被征服的,和阿兹特克人往往交战基数年上百年,更是你死我活。
围困战初期,西班牙的印第安盟军也出动独木舟和阿兹特克水军交手,但根本不是对手。科尔蒂斯之所以花了三个多月造船,就是深知如果不占据水上优势,是不能战胜阿兹特克人的。船队下手之日,正是阿兹特克水面优势丧失之时。西班牙在征服阿兹特克的过程中,以其说靠着武器和骑兵的优势,不如说是靠着技术的优势。把航海技术引入了内湖,本土的独木舟根本不能和海船相比,这才是西班牙人的利器。科尔蒂斯上次在特諾茲提朗,就已经造了几条船,在湖面上详细了解了水文情况,当时也载了被软禁的蒙特蘇馬二世,这位亡国之君坐在大船上兴高采烈,完全不知道西班牙的用意。科尔蒂斯的高明之处,充分体现在他对船的重视上。
科尔蒂斯率领船队,攻占了靠近特諾茲提朗的小岛特帕波可,但很快被阿兹特克人夺了回来。证明水军可用于封锁,但用于运输部队是远远不够的。在湖里,西班牙的大船不仅在速度上和阿兹特克独木舟相似,可以快速抵达战斗地点进行增援或攻击,还可以轻易地撞翻阿兹特克人的独木舟,在这种情况下,阿兹特克人只好逃到大船进不去的狭窄的水域。在那里,印第安纳同盟军的独木舟就可以参与战斗。阿兹特克人在水上失去了回旋的余地,其水师损失惨重。只好破坏了南边的路桥。科尔蒂斯随即派萨多瓦去封锁唯一开放的北面的路桥。
失去水上优势的阿兹特克人只得改变战术,他们在湖底安装尖尖的木桩以扎破西班牙人的大船。在路桥上他们挖陷阱,或在索性破坏路桥。西班牙人和其盟军在舰队的保护下,终于可以全力进攻路桥。
夺取了水上优势,可以说围困的战略已经成功。科尔蒂斯从围困战役的一开始,是希望孤立阿兹特克人,使其主动投降,并不愿意打一场硬仗。但是,时至今日,阿兹特克人依然十分强硬。
他并不知道,从战役的一开始,阿兹特克便分成两派,确实有人希望和谈。但是,以新君庫哈塔莫克为首的祭司集团坚决死战,相继处死了不少投降派。由于泪水之夜的巨变,特諾茲提朗部队的战斗力下降了不少,特拉梯勒可因为没受影响,战斗力保持得很强,成为防守的主力。而特諾茲提朗方面,则因为战斗不力,前后处死了几员大将。
眼看阿兹特克宁死不屈,科尔蒂斯只能强攻路桥,双方开始了最后的血战。
日期:2007-3-10 20:53:29
二十二、血战
尽管控制了湖面,可是靠现有的船队运输部队和装备登陆是根本不够的。同盟军的独木舟虽然多,但很难集中在一点登陆,容易让阿兹特克人各个击破,因此,还得走路桥进城。
现在形势逆转,西班牙人及其联军可以从路地和两侧的水面三面夹击路桥,可是依然举步艰难。路桥狭窄的地形不利于大兵团展开,只能一点一点地推进,阿兹特克人寸土不让,往往白天夺到的地方,晚上又被阿兹特克人夺回去,最后只能在新攻下的路桥上扎营,并警惕阿兹特克人的反攻。
现在通往特諾茲提朗的路上通道已经全部被封锁,海上的运输也被封锁到很低的水平。西班牙人的十三艘大船在数千艘印第安同盟军的独木舟的配合下,使阿兹特克人很难在白天出动。只有在夜晚,因为大船怕被湖底的木桩扎穿不敢出动,阿兹特克人才得以运输一些给养,对于岛上的20万人来说,这种速度根本不管事,围困的效果开始体现出来了。
但是,在不屈的阿兹特克人面前,一贯善于用计的科尔蒂斯无计可施,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军日复一日地在狭小的路桥上推进,使得路桥上的每一寸土地都被血洗了无数次。由于正面距离太窄,用于进攻的兵力不能太多,阿兹特克人很容易防守。枪炮的效果越来越小,阿兹特克人已经很会躲避子丨弹丨和弹片了,而且他们也用使用缴获的西班牙剑。盟军必须保持大部队的阵势,任何落队的都会被捕获,因此更无法展开队形。
阿兹特克人在路桥上不断地挖沟,然后故意后退,等对方冲过来后再反攻,因为桥上到处是沟,对手调动不灵,付出的代价很大。科尔蒂斯只好在每次进攻以前,先组织人力填沟。对于西班牙人的骑兵冲锋,阿兹特克人也有办法,设立了路障,用极长的长矛对付马匹,以及不在空旷的地方交战。因此在争夺路桥的血战中,西班牙人的枪炮和马匹根本就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完全是靠自己一方的印第安人同盟军和阿兹特克人寸土必争。
特諾茲提朗被围困后,墨西哥谷地的各王国开始不断地背弃阿兹特克人,甚至那些阿兹特克的友邦,也识时务者为俊杰,纷纷倒向西班牙人,特諾茲提朗成了孤家寡人。科尔蒂斯手下的兵力已达25万,特諾茲提朗现有人口不过20多万,而且被疾病折磨,能战者不过十多万,科尔蒂斯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上风。除此之外,沿湖新归附的王国为围困的大军提供劳力和食品,保障了后勤。
庫哈塔莫克决定全力反击,连续两个晚上,阿兹特克人三面出击,在三个路桥上全面袭击敌人的营地,虽然杀死了不少敌人,但是未能将敌人赶下路桥。庫哈塔莫克改变计划,集中兵力,选择阿瓦拉多的营地进行攻击。可是这次攻击选在白天,让西班牙人用枪炮很快地压制回去了。
6月30日,在西班牙步骑联合进攻下,阿兹特克人连连败退,似乎溃不成军。科尔蒂斯见状大喜,身先士卒冲在前面。等他在路桥上冲锋了很长一段距离,已经和主力拉开距离时,感到有些不对劲,可惜为时已晚。阿兹特克人大军全力反击,尽管有枪炮在手,可是阿兹特克人悍不畏死,西班牙人抵挡不住,只能后退。没想到这次进攻速度太快,有一道水沟没有填平,阿兹特克人的独木舟正等在那里,科尔蒂斯和他的上百名西班牙人成了瓮中之鳖。
科尔蒂斯此人,其智不在诸葛之下,而且勇冠三军,历次战斗身先士卒,决非贪生怕死之辈。泪水之夜就是靠自己的勇敢和武力,才能逃出危城。这一次,他还是靠着自己的武艺,拼死从阿兹特克人包围圈中逃了出来。特諾茲提朗围困战中,阿兹特克人在6月30日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只要是杀死或者生擒科尔蒂斯,西班牙联军就会土崩瓦解。可惜,和泪水之夜一样,又一次让他逃脱了。
科尔蒂斯手下的68个人和八匹马就没那么幸运,让阿兹特克人生擒。其中10个人当即送上祭台上斩首,他们的头颅被抛给西班牙人。其余的人和马匹也相继上了祭台,心脏被挖了出来,送到和西班牙人结盟的王国,让他们看看,西班牙人不是神,一样可以被杀死。
接下来的四天里,阿兹特克人全面反击,联军各营帐相继告急,面对士气如虹的阿兹特克人,科尔蒂斯根本就无力反击,只能死死地守住路桥的出口,不被敌人击败。
墨西哥谷地的战局因为科尔蒂斯的这次冒进中计而骤变,阿兹特克人占据了上风,本来就是心怀鬼胎的各盟国看到阿兹特克人卷土重来,纷纷撤军,只有特拉斯卡拉、洪休提兹干和朝陆朗等几家最坚定的盟军和西班牙人在一起,顽强地抵抗着阿兹特克人最后的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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