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中随笔——魏延》
第3节

作者: 明月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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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师看上去是个文弱书生,和人说话语调平和,连脾气都很少发。有的文官总觉得不够爷们,喜欢耍酷。庞统那个傻逼,自己都觉得猥琐,怕人看不起他。有一次跑到军需处去领了把长剑挂在腰上,结果开会迟到,跑进会场时被剑绊了一跤,摔个大马叉,爬起来只顾“呸、呸、呸”地吐泥,严重影响形象啊!你娘的,装逼是个技术活,不懂你应该去请教关老二。人还没有剑高,你挂什么剑呢?这家伙好像对长的东西特别感兴趣,娶个老婆都比他高二十公分。

  军师不一样,他身上有一股无形的威慑力。平时手无寸铁,大冷天的手里也捏个鹅毛扇子。每次开军事会议,只要他一进场,刚才还互相比赛操娘的会场立即就变的鸦雀无声,当他走上主席台扫视会场时,大小将领连头都不敢抬。这个范儿,连老大都不得不佩服。军师从不在人面前流眼泪,更不当人面摔孩子,真不知道哪儿来的威信和凝聚力?

  别人为什么怕他不清楚,我只知道,只要被他多看一眼,我脊背就发凉。他那双眼睛,一年四季,永远如千年寒冰那样冷澈深邃,给人一剑穿心的感觉。我从小参军,脑袋别在裤腰上干革命,专在鬼门关上打转,死都不怕,却怕极了这个白面书生,人心有时候真是连自己都看不明白!
  (十)
  关老二装逼比起庞统来就很专业了,这货一辈子装逼,装到出神入化的程度,不过最后也死在了装逼上!载在无名小辈吕蒙的手里。
  说句不讲政治的话,你关老二是黄鼠狼插鸡毛掸子——楞充大尾巴狼!总以为红脸、长须、小眼就是牛逼人物的必要充分条件。还叫那帮马屁文人把他的形象包装的美轮美奂,丹凤眼、卧蚕眉、美须髯、面如重枣,那么好听,真他娘的有创意!眼小、脸红怕什么,班子里也不比帅!我老想问他为什么卖大枣把脸也卖成了枣红色,是不是职业病?考虑到可能产生的不良后果,一直没问出口。其实内容决定形式,而不是形式决定内容你知道不?你他妈整天捧本书、直着腰假装政治学习也不知看没看进去,连这样简单的哲学都不懂!

  关老二是宰了华雄而一举成名的,西蜀军校的教科书上有他的战例分析,课题是“关公温酒斩华雄”,瞧这题目,足够你崇拜的!所以写书的知识分子你千万不要得罪,想叫你流芳千古或者遗臭万年那只是舌头打个转的事!还有斩颜良、诛文丑,就这么点事,被随军记者吹得神乎其神,曹操都被他唬的一愣一愣的。操!谁在战场上杀人比你少啊,老大不让宣传罢了,说是突出典型!典型来典型去都是自家兄弟!

  关老二那几仗赢得其实很狗血,要不是擂鼓助威的军士道出内幕来没准我也找他签名,拿他当偶像!那次华雄连赢数阵,逼的曹操、袁术蛋疼,关老二脑子一热,主动请战,还在曹操面前夸下海口:酒且斟下,某去便来,牛逼哄哄的走出大帐,来到战马前,假装系鞋带弯腰在地上抓了把沙子握在手里,然后一跃上马,右手握刀背在身后作拖刀势,左手紧握沙子放在胸前表忠心似的,双腿夹马飞驰,直取华雄。

  场上一骑绝尘,天边红日半坠,模样煞是好看。
  那华雄连斩联军数将,喜不自胜,想着当月的人头奖不菲,老婆少不得身体力行的予以犒赏。她老婆也是极品,绝对的管理人才,连性生活都搞绩效奖励制度。奖金入库后按五两银子一次—计划性交,用完为止。当月要是没有奖金进账,对不起,自己打手枪,搞得华雄在战场上格外卖力,深得领导赏识。但是你说仗哪儿能月月都打?即使月月都打又怎能每次都有傻逼把头伸来成全华雄的性生活?遇到脑子灵活的,你进我退,你退我进,你驻我扰,你疲我打,整天小腿跑细了都未必能砍到一根头毛,十分火大!于是手枪不免打的多了,手都起了茧,弄得人鸡俱老!这一次生意兴隆,业绩飙升,不自觉喜得浑身发软,正自走神,关老二已到近前,于是清清嗓子,准备按程序喝一声:来者何人?本将刀下不斩无名之辈!刚张口,冷不防关老二左手一扬,一把沙子飞将过来,正中面门,眼里、口里俱是,揉搓不迭,关老二手起刀落,砍了华雄,拖刀便回本阵。交差时仰脸、眯眼、捋须,牛逼的不行,把曹操这凯子弄的五迷三道的。

  (十一)
  斩颜良就更狗血了,那时颜良早有耳闻,说关羽两军阵前会洒沙子,便格外防备,弄了个丝巾蒙在脸上。
  本朝丝绸纺织工业举世闻名,为国家创了不少外汇。能穿上大汉朝的丝绸那是身份的象征,通常都是按行政级别配发各级官吏穿着,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买得起也买不着,有级别控制呢。黑市上也要凭票才能买到一点高价丝绸。军师不愧才高八斗,四个字就把本朝的丝绸工艺水平概括了——薄如蝉翼!你听听,要是穿在女人身上那是什么感觉?想想你就得站起来活动活动。当年貂蝉跳舞时穿的就是丝绸,把吕布搞得鼻血流到了腹股沟,导致这个憨货和董卓火并。坊间小报报导此事时标题起的很文艺——一件比基尼导致的血案。

  颜良把丝巾蒙在脸上,活脱一个抢钱庄的劫匪样,袁绍看见忍俊不止道:“你又不是个娘们,也不是msl,干吗弄个丝巾蒙脸上?”颜良不肯道原委,只是拿脖子点着头说:这叫造型。这厮脖子特长,脑袋与躯干的关系好像海峡两岸似的,同文同种却望不可及,活该挨砍的造型!
  颜良信心满满地披挂上阵,却发现准备工作白做了,狂风漫卷,把战袍刮的只朝前飞,想那关羽一会前来扔沙子时必然被风刮回,弄自己一个手忙脚乱,不禁暗笑。
  风向有时候比十万大军都厉害,赤壁之战,曹操被军师借东风烧的片甲不留,连肚脐上的毛都烤糊了!很多年谈风色变。风向这玩意无处不在,你在道上混,要是风向看不准,死无葬身之地都有可能!
  按说颜良这回风向倒没看错,只是没起作用,他太经验主义、教条主义了。当关老二纵马来袭时,手下瞭望哨早已来报,说关羽上马前又在地上抓了一把,颜良大喜,想这笨逼死期不远了!正思忖间,关老二已拖着刀、捏着拳来到近前,照例左手一挥。他这套把戏颜良早已烂熟于心,仗着丝巾蒙面和风向的原因,这个挨砍的货连躲都不躲,梗着脖子、端着刀,专等那关老二近身时,手起刀落,砍死个丫挺的。不曾想这次扔来的不是沙子,而是一块棱角锋利的石头,面门上早着,当即满脸是血,那关老二手快,一刀就割了颜良的长脖子,缰绳一揽,头都不回的归阵了,看起来帅呆了!

  这一役,关老二被曹操记一等功,授予“战斗英雄”称号
  (十二)
  不是我太刻薄,关老二要谦虚点也罢了,偏整天摆出副天下舍我其谁的牛逼样!军师有时候都得哄着他玩,不得已给他下了个套,知道他欠曹操这个大凯子人情,赤壁之战时故意让他在华容道上堵截曹操,结果可想而知,让曹操跑了。军师抖着军令状大动肝火,拍桌打板、要杀要砍,关老二一句话说不出来,红脸都吓黄了,老大不得已出来再三求情,军师这才顺水推舟,饶了关老二。不过军师何等手段?饶是饶了,但是不给你结案,说"且寄下你项上人头",什么意思?就是现在不杀你不代表以后不杀你,你的小命我做主。关老二牛,但是不傻,这一跟头栽的连老大都绕进去了,这才老实。看见军师再也不仰头了,还倒茶递水赔笑脸,我还以为你他妈的脖子打了钢钉不能弯呢!

  你是五虎将之首,拿特殊津贴也没人说不可以,可你得低调点。你和张老三要不是老大的兄弟,排座次我是没戏,但赵子龙肯定在你们前面!
  就你和张老三,一个贩大枣的、一个杀猪的,城管都治你没商量,要不是和有皇室背景的老大结拜,混到抢钱庄也未可知!
  谁叫咱没有背景呢!成年在战场上玩命厮杀,老娘去世都没能回家。可老大当我是外人,军师说我有反骨,谁都不待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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