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千年史话》
第49节

作者: 不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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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德意志兰这块土地从来都没被罗马帝国占领过,也从未罗马化,正是这一让德意志人自豪的经历,恰恰成为他们落后的根源。
  没被罗马征服过,也就意味着德意志人没有接受罗马先进的文明。因为,他们的文化比居住在西欧其他地方的人差了很多,这也是德国为什么到近代才崛起的原因,当然这种崛起是相对其他资本主义国家而言的,比起满清政府那还是强很多的。
  【德意志列国】
  当时的德意志兰上演着欧版的东周列国,各部族团结在军事首领——公爵的周围,在抵抗*人、维京人、斯拉夫人和马扎尔人(即后来的匈牙利人)的入侵中,不仅增强了德意志人的同呼吸、共命运,同时也使地方势力不断加强。

  至9世纪末期,德意志兰逐渐形成了五大公国,它们分别是:法兰克尼亚(Franconia)、萨克森、图林根、士瓦本和巴伐利亚。
  这些公国的领导都是加洛林王朝的官员,原来的爵位不是伯爵,就是侯爵,这些藩镇的实力远远超过中央,他们就擅自改用了公爵的称号。他们在对抗外族入侵的过程中,把势力扩展到统辖的每一寸土地。
  公爵们的权威主要表现在军事上,而并非部族上,但是在军事组织中还是保留了部族的区别,打仗的时候他们经常会指派一个部落抵挡一路敌人,而派另一个部落抵挡另一路敌人。
  随着加洛林王朝在东法兰克王国的式微和衰落,争夺王权的斗争开始了。
  试想一下,五条饿狼,十只放着绿光的眼睛,还有一块肥得流油的肥肉,后果会怎样。

  东法兰克王国加洛林王朝的末代国王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名叫孩童路易(Louis the Child,900—911年在位)。他在位期间,正是马扎尔人大举发动毁灭性侵袭的时候。
  在阿尔帕德大公的率领下,马扎尔大军就像饥饿的蝗虫,相继洗劫了伦巴第、巴伐利亚、克恩滕、大摩拉维亚和萨克森。
  906年,阿尔帕德更是征服了大摩拉维亚公国。阿尔帕德死后,马扎尔人失去了公认的领袖,他们虽然各自为政,却并没有因此停止对东法兰克的侵略。
  加洛林王朝的中央政府无力对抗异族入侵,也无力保护他的子民。历史又一次向我们展示了它的相似性,此情此景多像当年西罗马帝国无力对抗日耳曼人的入侵。
  既然国王没法保护咱们,那就自己保护自己吧,不是有那么句话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保家卫国的责任自然而然地落到各个公国自己身上。

  孩童路易死后,加洛林王朝因绝嗣在东法兰克灭亡。由于家族在宫廷中的巨大影响,法兰克尼亚公爵康拉德被举为国王,是为康拉德一世(Conrad I,911—918年在位)。
  可是这一加冕不要紧,全国立刻骚动起来,其他四个公国哪肯把这个大好机会拱手让人,你当国王可以,但是先要问问俺们手中的宝剑同不同意。
  大封建主之间剑拔弩张,混战不堪,东法兰克王国处在瓦解的边缘,稍有差迟,就会连人带马摔入万丈深渊散了架子,再想拼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捕鸟者亨利】
  912年的一天,晴空万里,草长莺飞。
  茂密的森林里,透过太阳从树冠的缝隙里艰难投射下的几缕光线,人们还能辨别出现在还是白天。

  灌木丛中,几个身影隐约地晃动个不停。
  镜头拉近,大特写,一张挂满络腮胡子的脸,德意志人的脸。镜头下摇,全身特写:华丽的服饰,披在肩头的斗篷,斜配的宝剑。从打扮上看,他显然是一名贵族,而且身份不低。
  几名骑士抱来一些树枝,把几个陷阱伪装起来。
  “好了没有?”络腮胡子不耐烦地问道。
  “弄好了,大人,就等着入套了!”骑士们回答。

  “嗯,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藏起来,等着被发现啊!”
  “是,大人!”骑士们赶紧找地方藏起来,络腮胡子也不例外。
  森林里只留下几根树枝晃动了一会儿,很快也静止不动了。森林里静悄悄的,即使有根针掉下来,也能听到清脆的“当啷”一声。
  过了一会儿,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把刚抓到的那几个看好了,别弄出声儿来。”
  “是,大人,都看好了,您就放心吧。”另一个更为低沉的声音回答道。

  “叽叽、喳喳”两只金丝雀在陷阱上空绕了一阵,扇着翅膀落下来。哥俩小心翼翼地,高抬腿,轻落步,生怕吓着谁似的。哥俩一边挪着步子,一边不时地啄着地上可以吃的东西。
  慢慢的,一只金丝雀靠近陷阱。猎人早已准备好牢笼,等着这只小乖乖呢。
  就在这时,只听远处传来马踏銮铃之声,声音由远及近,地面逐渐从摇摆舞改跳了霹雳舞。金丝雀受了惊吓,“噗愣”展开翅膀双双飞走。
  几个身影从灌木丛中站起来,脸上带着明显的失落,络腮胡子的脸上更是挂满愤怒,每根胡子都像羽箭一样,想飞过去插死那名骑马的骑士。
  骑士翻身下马,面带笑容,跪在地上说道:“大人,您被选为公爵了。”络腮胡子身后的几名骑士闻听此言,也纷纷跪下,连声道贺。
  络腮胡子转怒为喜,起身上了坐骑,大喊道:“走!”

  骑士们也上了马,随着新公爵一起返回城堡。其中一人的马鞍边还挂着一个笼子,里面装着几只捕来的小鸟。
  这个络腮胡子名叫亨利,他是在抓鸟的时候知道自己当选公爵的,所以人送绰号“捕鸟者”。
  这个绰号显得有些搞笑,不过他的另一个绰号远比这个要雷人得多。
  捕鸟者亨利自从当选萨克森公爵后,就经常挑衅,对国王康拉德发动战争,搞得康拉德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捕鸟者亨利成功击败国王的军队,康拉德只得推荐他为王位继承人。

  919年,捕鸟者亨利(Henry the Fowler,919—936年在位)加冕为国王。
  可是他拒绝举行任何宗教仪式,包括涂油礼在内。所以,这次登基没有得到教会承认,他也不是宗教意义上的合法国王。于是乎,他的另一个绰号就是——“无柄之剑”,无柄的意思是指他没得到教会认可。
  德意志兰不能完全算是法兰克人的领土,各部族在这里相互融合,国家再叫“法兰克”显然已经不合时宜。
  捕鸟者亨利在出任国王的翌年,就将国名改为“德意志”,他也因此成为德意志的第一位国王——亨利一世,萨克森王朝的创建者。
  “法兰克”这个名字就留给西面的国家,成为西法兰克王国的专用名,不过用不了多久,它也将改名为“法兰西”。

  对于德意志早期国家诞生的时间,学者们众说纷纭,一些取加洛林王朝绝嗣的911年,另一些则取德意志王国建立的919年。
  不管怎样,下面我们就简称之为德国好了。
  【群雄逐鹿】
  捕鸟者亨利知道这个国王不好当,各地诸侯实力雄厚,如果他们起来反叛,自己早晚得下课。
  作为妥协条件,捕鸟者亨利允许康拉德的弟弟、法兰克尼亚公爵埃贝哈德完全自治,以换取他不觊觎王位。
  可是此风一开,真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

  以巴伐利亚、士瓦本两公国为首的势力,以承认捕鸟者亨利的国王地位为条件,取得了各种特权。
  捕鸟者亨利实际上主要依靠自己的领地——萨克森公国进行统治,这是他在位期间的重要特征。
  大家不要以为捕鸟者亨利是个胆小之人,根据当时的形势,除了妥协再没别的好办法了。这样做至少可以保住自己国王的名分,使德意志免遭战火,先稳住各路诸侯,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因此,当时的德国是一个表面完好,内脏却四分五裂的国家,但是总算避免了分裂的危险,从这一点上来说,捕鸟者亨利功德无量。
  【捕鸟者亨利的功绩】

  为了抵御马扎尔人的疯狂入侵,捕鸟者亨利组建了一支骑兵部队,还在萨克森东部兴建了许多城堡。
  在对抗马扎尔人的过程中,德国打得十分艰难。马扎尔人过于凶悍,德国内部又不团结,捕鸟者亨利对他们有些一筹莫展,不得不向马扎尔人进贡求和。
  不过,捕鸟者亨利无愧为一名出色的军事家,他在对付法兰克人和斯拉夫人方面表现得相当不错。
  925年,洛林被纳入德国麾下。三年后,德军渡过易北河,攻陷斯拉夫人的要塞——勃兰尼贝尔(后来发展成今天的勃兰登堡)。
  捕鸟者亨利由此成为侵袭斯拉夫人最早的日耳曼国王,把德国边境向东扩展不少。他大量修筑城堡,采用步步为营的政策,巩固了东部边境的统治。

  正像铁锤查理、矮子丕平为查理曼的称霸奠定基础,鲍里斯为西美昂的文化成绩开基铺路一样,捕鸟者亨利组建的精锐骑兵和巩固新征服领土的措施为他的儿子——奥托大帝横扫国内诸豪、加冕称帝打下坚实的基础。
  【卡佩家族】
  卡佩家族是西法兰克王国最具影响力的家族,这个家族曾出过一位国王,那就是巴黎抗战的英雄——伯爵厄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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