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头局中局》
第25节

作者: 萧东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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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点钟的时候,广州电视台的新闻上终于从官方证实了这一消息,但否认了民间流传的夸大其实,并告诉市民要注意卫生,预防传染。

  贝蒂她们分别发了短信过来,担心地询问我的状况,我告诉她们不要担心,安心工作。
  海群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看电视,并问我是否买到了药物,我告诉他到处都没有抗病毒口服液时,他也十分沮丧地说自己也只买到了两盒,准备明天看看通过关系能否搞到一些,现在看来,除了市民抢购以外,不排除有人在伺机囤积居奇,准备趁火打劫。
  关系?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海群,你还记得王宁吗?”
  海群啊了一声:“妈妈的,怎么把他给忘记了!马上找他!”
  王宁是香海制药的营销部副总,一年前海群从英国培训回来,从华总那里知道我回到广州后,当晚就拉我出来到“渔米之香”喝酒,席间认识了王宁。我记得当时此人还笑言自己别的帮不上什么忙,如果将来买不到什么药了可以找他。想不到一语成谶,现在真的要找他了,抗病毒口服液和罗红霉素正是香海制药的拳头产品,这下子香海可是真的发了。

  酒足饭饱后,海群执意要和我到小塬喝点红酒促膝长谈,于是就跟一干人分了手。临上车之际,王宁拉着我的手要我帮他留意,如有好的机会他想动一动。我想,此时此刻,他一定会改变主意。
  临睡前,海群打来报喜电话,说明天王宁会送两箱过来给我们:“妈妈的,这会儿送两箱抗病毒口服液的人情抵得上两箱XO了。”
  本来一切都应该高兴起来,可是,半夜当我浑身疼痛地醒来时,再次感觉自己烫得可以喷出火来。心存侥幸地测了体温后,在刺眼的台灯下,我绝望的看着体温计上的水银刻度:38度5。
  10
  我心神恍惚地半梦半醒,好容易捱到天亮。奇怪的是天亮后,我的体温又降了下来。我下定决心要去医院检查一番,就在我整装待发的时候,海群打电话来要我上网看新闻。这一看之下我登然打消了去医院的念头,网上说现在去医院但凡发热咳嗽者均先隔离治疗,我设想自己若不是怪病患者与众患者关押在一起,岂不是会郁闷至死?可以确认的是这是一种传染性极强的病患。

  海群问我何时去取那一箱抗病毒口服液,说是王宁一大早就送了过来,我支吾了两声没考虑好如何回答,海群骂了一声说如果你忙我给你送过去就是了,哼哼唧唧做甚?我着实害怕自己会传染朋友,又不想在未曾确诊之前让他们担心,于是乎就说我现在花都谈个业务,要不你先送到我们管理处,留下我的名字,我晚上回来后去取。
  下午时分,官方网站终于对此怪病予以一个较明确的名称:非典型性肺炎。晚饭时分我收到华总一个短信:“春节,你非要在五星级酒店点炮玩,众人制止无效,遂强行架走,你一边挣扎一边喊:我非点,我非点(非典)。于是立刻有白大褂将你拖走,入院,隔离。”我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才多久就有相应的笑话传播出来,这就是民间智慧了?但是随即想到自己的状况,又高兴不起来。下楼到管理处,海群已经把东西送来了,一个可口可乐的箱子静静摆在那里,我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海群换了包装。如今这玩意儿比茅台都金贵,放在这儿还不被人疯抢了。心里不由暗暗赞了海群不愧是做领导秘书出身的人,心思缜密,想的就是周到。

  我提心吊胆捱到深夜不敢睡去,生怕自己再次发烧,我每隔半个小时都要测一次体温,以求心安。我百无聊赖上网打发时间,上qq时发现多数人都在互相问候和打听关于非典的问题,此时的广州已经成为大家心目中的重灾区,好多人纷纷留言问我广州此时的情况是否如传言般可怕。我无心理会这些好奇心,只是突然奇怪的想起小花为什么这么久都没跟我联系?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互相问候一下总是人之常情。

  我忍不住打电话给他,却发现这厮已经关了手机。
  一直到凌晨三点我才迷迷糊糊睡去,临睡前我还测了一次体温,以至于清晨醒来的时候发现体温计还在腋窝里。我惊喜地发现,我的体温正常,我从来没有如此喜爱过这个数字:36度5。
  起来站在凉台上,时值清晨,空气清新,初春料峭,令人神清气爽。我忍不住大声地呼喊了两声,对生命充满了感激和幸福感。
  我发了短信告诉杨洋我一切很好,请她不要担心。从昨天开始,我没接她的任何电话,也没正面回复她的短信和msn留言,只是简短地回了一个短信说我在北京出差,很忙。因为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知道,在这方面,我一向很善于逃避。
  早饭时间我心情很好地给自己榨了新鲜的果汁,烤了面包,正在涂抹果酱的时候,我接到了祖贺贤的电话,他的语气很局促:“东楼,我刚从欧洲回来,途经香港,刚才听说国内目前爆发了什么‘非典’?据说香港和广州还是重灾区?你没事吧?早知道应该让你跟我一起去法国跟投资方谈合作的事情。”他一口气像机关枪一样自顾自说了许多,我很感动于他真挚的关切,我告诉他我一切安好,只是短期内可能不会去杭州,因为最近检查隔离很严重。他说是,他们一行从香港回去都准备先在酒店先住下,观察后再说。我们又聊了几句,他饶有兴趣跟我谈了关于跟投资方合作的新意向,最后叮嘱我一定要保重。

  刚挂上,我就接到了马胖子的电话,他先是假惺惺地关心了我之后,告诉我不急着上班,多休息,然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说:“老萧,这里还有一个超级大单要等你操作,别人我还真不放心。有多大?该职位年薪五百万。”

日期:2008-4-28 22:51:21

  第五章
  01
  胥江祖庙位于三水芦苞镇北郊。始建于南宋咸淳年间,是三水最古老的寺庙建筑。历经元、明、清各代多次修葺,清嘉庆和光绪年间多次重修。祖庙由北座观音庙、中座武当行宫以及后加筑的南座文昌宫组成并列的三座建筑群体,占地面积近千平米。
  我一路驱车从广州来到此地,路上田野风光令人心旷神怡。近日的广州似乎一夜之间变成了灰色的城市,全城被一种肃杀的气氛笼罩着,压抑无比。酒肆及夜场都门前冷落车马稀,人们甚少聚众,公共场所人烟荒渺。我一时上不了班,朋友若是聚在一起,话题里三句话都离不开非典,甚是无趣。
  前日我试图联系一下伍岳,发现他手机已处于停机状态,不知道这家伙现在在做些什么。从杭州回来前的那个晚上,实际上我已经把伍岳的这条线与天一集团搭上了。我相信,如果宾主可以相容的话,倒真是将遇良才。只是伍岳当年被民营企业的老板伤得够呛,仅仅是所谓的职务和高薪,怕是他不会有多大的兴趣。

  我发了封电子邮件给他,告诉他有重要事情相商,请他见信后即刻跟我联络。想不到今早我还在睡梦中就被他的电话吵醒。电话里他说前几天应一个老朋友之邀去了趟香港,回来之后就被隔离了,昨晚才被朋友“捞”了出来。手机也丢了,今天早上刚去补了卡。
  我们寒暄完毕后我把关于天一和祖贺贤的事情以及我的想法跟他简单做了个沟通。快销行业出身的伍岳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天一集团,所以倒也无需多言。对于我的提议他居然表示无可无不可,这个态度已经让我喜出望外。
  于是挂下电话后我直接跟祖贺贤通了个电话,告诉他有个合适人选给他看看,祖贺贤让我把简历发给他的助理。简历发出去后不到十分钟,祖贺贤的手机就急火火地打了过来:“东楼,此人是否姓伍?”我确认后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我知道这样不合行规,不过我能不能现在知道一下此人的名字?”
  我笑道:“祖董客气,此人名叫伍岳。”按道理,定金未到帐之前,我们可以对联系人的部分信息保密,但是对于祖贺贤,此番不信任倒是大可不必。
  祖贺贤“哦”了一声,片刻后有些失望和意外道:“伍岳?好像不是那个人。但是简历上的描述真的很像是业界的一位宿将。”

  我忽然省起伍岳跟我在除夕夜讲过的往事,立刻补充道:“此人以前的名字叫做伍千山。”
  祖贺贤的语气立刻兴奋起来:“这就对了!果然是他。东楼跟他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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