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写历史行吗 之 周公升职记》
第35节

作者: 老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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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0-10-02 20:57:36

  祭祀之时,由天官(国务)部门陪同,秋官(公丨安丨)部门前导,天子亲自到庙门外迎接那些动物们——动物们到这时就应该知道被照顾被迎接不是什么好事。天子牵着牛进庙,封人部门在后面载歌载舞,叫做“歌舞牲”,唱歌的内容是说这些动物又肥壮又好吃,拿来祭祀是再好不过了。这样把牛牵到庙里的院子里,向神明行“告杀”礼。把礼行完了,天子拿过由司弓矢部门特制的弓箭,亲自射杀牲。射牲的时候射人部门“赞射牲”,大仆“赞王牲事”。射完以后把那些完成光荣使命的动物们交给亨(烹)人部门烹煮。

  照我们想这套程序该差不多了,但还没完呢。亨人部门烹煮以前由内饔(yōng)部门进行宰割,宰割时由牛人部门提供挂肉的木架子和盛肉的盆簝(liáo)。羊人部门负责宰割羊牲,并把割下的羊头拿到堂上供奉在神位前(其他牲口大概也得这么些程序,但规定上没功夫细说)。完了以后由委人部门搬运来木柴,点火则用司烜(xuǎn)氏部门从太阳下取的明火,但由公丨安丨部长(大司寇)呈递。这还不能开始烹煮,须由礼仪部长(大宗伯)视察鼎镬,确保无误后点火烧水。

  煮完以后把肉捞出来放在鼎中,祭祀时再从鼎中取出放在俎(zǔ)里。取的时候不能随便拿手乱取,须由诸子部门用特制工具朼(bǐ)取出放在俎里。供奉在神位前的时候,放在由乡师部门供给的茅草上。供奉牛牲由教育部长(大司徒)完成,别的动物们分别由礼仪部长(大宗伯)、国防部长(大司马)、公丨安丨部长(大司寇)、工业部长(大司空)等完成。
  这些祭祀用牲都是经过专门喂养的六畜。要是供奉野牲口则又不同。野牲口的来源大致是:兽人部门提供畋猎时抓住的活物和死物;囿人部门提供国家饲养园中的活物或死物;服不氏部门提供驯养过的虎豹熊罴等猛兽;渔人部门提供的鱼牲;腊人部门提供各种动物的干腊肉;如此等等。
日期:2010-10-04 09:30:31

  如你所知,上述事务都只是公务员们庞杂工作中的一项。要把全套工作完成并且不挨骂,那些公务员们要是成天悠悠闲闲才是怪事。

  其次是管的事太细,但本篇篇幅越来越少——政治、经济、军事、司法、文化、农业、体育、卫生,这些当然是大头,千头万绪没法说。这里只能简单说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拿秋官来讲,譬如青蛙呱呱乱叫吵死人,中央设有专门清除蛙类的部门1个(蝈氏);交通丨警丨察(当时叫“路禁”)部门当时分为2个:首都交警部门(脩闾氏)和地方交警部门(野庐氏);捕杀害鸟的部门分3个:除猛鸟的1个(翨chì氏)、捅妖鸟巢的1个(硩chè蔟氏)、射妖鸟的1个(庭氏)。捕杀害虫的部门分为4个:除毒虫的1个(庶氏)、除蠹虫的1个(翦氏)、除墙缝里虫豸的1个(赤犮bá氏)、除水虫的1个(壶涿氏);如此等等,至难尽述。各个部门都各有职责,办事规程详明。

  由此可见周公先生既是眼光高瞻远瞩的战略家,又是思虑细致缜密的实干家。
  因此所有行政机构总是忙得要命,每个行政部门总是累得要死。
  众所周知,咱们社会既然设些部门就总得做点事——我们把要做的事称为任务(task)。完成某项任务可以有不同的做法——我们把采用的做法称为方案(approach)。现在来看任务和方案之间的关系。
  假如在北京要从东单到西单——这是要完成的任务——就可以有不同的做法,即采用不同的方案。依笔者之见,从东单到西单坐地铁最方便,假如不出什么问题大概8分钟就可以到——但这只是完成任务的方案之一。别的方案恒河沙数,没法尽列,只能举几个例子——譬如从东单跑到崇文门,再绕到宣武门折上西单。这种方案稍微复杂点儿,但还不能说很费事。
  既然是方案,也可以从东单到潘家园,再经陶然亭,最后折回西单。这种方案很费事。还可以从东单到北京站,坐上D301动车到上海转一圈儿,完了逆扬子江而上,到武汉坐京九线杀回北京西站,到了北京西站,老实说,再到西单就不太远了。这种方案非常费事。还可以从西单到北京站,乘坐城际列车到天津泰达,买上一张旧船票,经黄海到日本大阪,再穿越太平洋,到美国宇航局,等那里发售太空旅游宇宙飞船客票,到月球火星上逛一圈(河外星系的旅游业务还没开展,等将来开展了必然得有这一方案),返回纽约再飞巴黎,经停德黑兰(要是德黑兰同意的话),到达首都国际机场,乘机场大巴可以到达西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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