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婉萱霎时皱起眉,心底一沉,想不到傻妹妹还在惦记着姚公子!气得沉哼一声,瞪着眼道:“怎么可能,他不会来的!”
金荷早就猜到她会是这副模样,耐着性子,把自己的分析细细一讲。
金婉萱听完,觉得她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由皱起眉细思。
金荷睁大眼瞧着她,多么希望她能赞同自己,心中充满期待!
屋里静悄悄。
过了片刻,金婉萱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口道:“你想想,现在离月底还有几天,如果他是因为家里有事离不开,完全可以写封信寄过来讲明情况啊,可以再定日期,哪怕约定到年底来也无妨,怎么会杳无音信!”
金荷听着一愣。大姐说的有理,真是当局者迷,这一点我怎么没想到。
“这说明他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他不会来了!”金婉萱继续道。
金荷顿时垂头丧气,面色阴沉,憋着脸不吭声。
“你救他一命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又不图他报答。他现在不来了,你哭得死去活来,为这种无情无义的人哭,他又看不到,值不值!”
金荷苦笑一声,“确实不值。”
“二叔这么多年给人看病,有的人家里穷,连诊费都付不起,二叔也没要,白白给他们治病,这些年来不知倒贴了多少银子。你就当救了一条狗,难道还要狗报恩!”
金荷叹口气,“算了,不提他了。”说着站起身,走向自己屋里。
看着她的背影,金婉萱也轻叹一声,绣手帕的心情也没有了,出去帮秀娘做晚饭。
回到自己的屋里,金荷闷闷不乐。原以为还有一线希望,现在看来又成了失望。
还有四天,就算他人不来,信总要来!
金荷苦笑一声,这么多天都等了,再等四天。
总算还存着一丝希望!
他们还以为我彻底放下了,金荷又苦笑一声。长长吁了口气,仿佛想把一切烦恼吹散。作出一副比较欢快的模样,走出房门,去帮秀娘做晚饭。
日子一天一天下来,终于到了月底。
这一天,全家没有一个人出门,都留在家里,如临大敌一般。
只要过了这
天,一切就结束了!想到这,众人心头浮出一丝喜色。
都盼望着早点天黑。
最难熬的日子已经过去,这是最后一日,姚公子不可能来的,他的信也不会来,世间没有这么凑巧的事。
但万一……
毕竟还没到天黑,金荷实在忍不住,时不时朝院门外张望,到外面的大路上走走。
大家看出金荷的心思,没人吭声,她想做什么都没人阻拦。
这一次,这个傻丫头应该不会又晕倒吧?
大家心里揣测着,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仍然不放心。
这个姚公子实在可恨,还不如何秀才!
一家人就这么等着,从天亮直到下午。
直到日头偏西,天际变得红通通。
望着遥远的天际,金荷脸色阴沉,眼眶微红,仿佛在强忍着什么,从院门口的凳子上站起身,闷声不语走进自己的房间里。
这丫头死心了?
大伙都紧张起来,心悬悬的!
金千峰赶紧对李秀梅道:“你去看看。”
金沥陀也立即对金婉萱道:“你也去。”
娘俩神色凝重,快步走进金荷的房间。
金荷正坐在床边,低声抽泣。手指抹着泪水,瞧着都觉得心酸。
两人的心头顿时涌出一阵悲苦心疼,不知该说些什么。
但看得出来,她这次没有上一次伤心,这总算是件好事,她确实想通了许多。对金荷而言,最难熬的那段日子已经过去了。
等金荷哭够了,李秀梅安慰道:“我是你的半个娘,我这个岁数什么人没见过,像姚公子这种人太多了。你有意,他无情;他在外面过得好好的,你伤心只能是伤了自己。”
金婉萱也道:“都说缘分天注定,这说明你们无缘,老天爷根本没安排你们俩。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想了。”
金荷点点头,情绪低落,默然不语。
三人就这么坐着,都不出声。
屋里沉闷得让人发慌。
好一阵子,金荷好像想起了什么,走到衣橱前,打开橱门,从最下面取出红闪闪的嫁衣,交到李秀梅面前。
细腻柔滑的绸布,红光照人;绣着精美细致的龙凤呈祥图案,洋溢着喜庆。金荷在嫁衣上摸了摸,又摸了摸,突然开口:“不要了,扔了还是剪了随你。”
李秀梅笑着道:“剪了多可惜。你以后总要嫁人,这衣服我先收着。”
金荷面无表情,又拿出个精美的香囊。
这个香囊做得比街上买的那个还漂亮,一针一线做好后,又整整绣了两天,异常精致,扔了实在可惜。
“这个送给你。”金荷对金婉萱道,“对了,还有那个碧玉戒指,都送给你!”
金婉萱心头大喜,接过两样东西,摸了又摸,喜滋滋地合不拢嘴。
金荷与李秀梅瞧着她贪财好货的模样,都不忍不住笑起来。
屋里又飘荡起久违的笑声。
在回去的路上,玄清门的五个人都面色阴沉,闷闷不乐。此行没有实质性收获。厉宗讲舍利已被人半道上劫去,这实在让人难以相信!最高兴的人应该是冷冬岳,终于摆脱了嫌疑,其实厉宗完全可以故意栽赃给他。
冷冬岳得了清白,却没有丝毫的喜悦,反而一直神色凝重,仿佛心事重重。
别人是为舍利的事发愁,冷冬岳是为家人的安危发愁!
尧海刃答应不动冷絮,他会对哪一个下手?
行了几日,一回到玄清门,赶紧朝家里赶。
远远地,望见院门前摆着许多花圈!
心底猛然一沉,想不到尧海刃动手这么快!
进了屋,冷絮见他回来了,顷刻间泪流满面。
原来是发妻赵琳萱死了。
就在昨日,赵琳萱下山到乌镇买些日常什物,没想到在街上遇到一个小偷。赵琳萱是玄清门一位长老的女儿,自幼不喜欢习武,喜欢做女红,是出名的心灵手巧。饶是如此,也修炼到了凡灵境七层,比寻常百姓强太多,对付几个甚至十几个壮汉都不成问题。
抓到那个小偷后,或许是没有防备,争执间竟被他的同伙从背后下手,一刀刺进心脏!
赵琳萱闷哼一声当场死去,小偷与凶手也趁乱逃了。
冷冬岳听完冷絮的讲述,气得面色铁青,攥紧拳浑身发抖。
尧海刃分明找了两个高手设局,看似普通的一刀,却又快又狠,显出不凡的功力,一刀毙命!
不明就里的人会认为这纯粹是场意外。
等办完丧事,赵琳萱入土为安,冷冬岳才把实情告诉冷絮。
冷絮听完,又怒又怕,知道尧海刃不会善罢甘休。
事到如今,两人的心头涌出一股浓浓的悲哀:即使有了舍利,自己仍是尧海刃案板上的鱼肉,任他宰割。
这个老狐狸太过狠辣,太难对付。
“尧海刃暂时不会对我们下手,他想得到舍利,不会把我们逼急!”
“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千算万算,没料到尧一鸣竟然没死!”冷絮怒气冲冲,“现在舍利成了烫手的山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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