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美眷,似水流年————细读聊斋中的女子》
第2节

作者: 胡狼拜月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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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手术在当时来看不是一般二般的困难,首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随意损坏,也只有皇甫公子这样不以世俗观点为标杆的人家才能出现这样的女大夫;其次,开刀的问题,当初曹操头风发作,华佗建议脑袋上开刀,被曹操疑心置之死地,而这里娇娜与孔生这份医生与病人互相信任的情意不能不让人感动。
  我们来看看娇娜是如何动手术的:只见娇娜撸下手臂上的金镯子,按在患处,慢慢地压下去,肿疮突然鼓出一寸左右,高出镯子外,而疮的肿根也都收在镯子里,不象以前饭碗那么大了。而另一只手撩起衣襟,解下佩刀,那刀刃薄如纸。她按着镯子,手握刀轻轻地从疮的根部割削,紫血外流,污染了床席。
  完全是现代外科手术的做法,而中间还省略了打麻丨醉丨药的过程,看来是没有什么痛苦,娇娜还真是位神医。
  而这时候孔生的反应呢?书中说,孔生贪恋接近这位漂亮姑娘,不但不觉得疼痛,还怕割得快,与姑娘相近不能长久。

  看来用美女来当麻丨醉丨剂还真是有用,怪不得历史上那么多所谓的头头脑脑喜欢用美人计,为的是把对手迷得五荤八素方便自己下手,同时也把美女当一次性药品使用,注射完了就扔掉,任西施被沉江貂蝉被砍头玛塔.哈里被枪决。
  没过多久,削掉的烂肉一团团象是从树上割下的木疙瘩。娇娜又叫送水来,把割处洗净,进行术后清理。
  最后,娇娜口中吐出一颗红色小丸,放在患处,按着它旋转。
  刚刚一周就觉得热气蒸发,这说明是红丸在发挥疗伤的作用;再转一圈,如同微风吹拂那样使人痒痒,可能是在长肌肉,在挖去腐肉处生新肉;第三圈,全身都感到清凉渗透骨髓,可能是在巩固药效,身体完全康复。
  于是,娇娜收回红丸放入喉咙里,说声“好了!”便快步走出房门。孔生跳起来赶着前去致谢,自己感到好象重病突然全去掉了一样。

  我们来看这场手术,娇娜的专业水准是完全达标,手术中动作干净利落,让病人在最短的时间内得到康复。要是天下的医生都像娇娜这样,估计医院都因为拿不到药品回扣而倒闭了。

日期:2009-11-12 22:39:01

  《娇娜》:春日微阳,只爱一点点(四)
  孔生身体上的病是好了,可是心病又犯了,每每想到娇娜便发呆不已。皇甫公子又不是没见过孔生这般情态,心中大致明白了九分。
  不过这次皇甫公子可是做好了准备工作,便开口对孔生说到:“我已经为您物色到了一个美丽的妻子。”
  情已攻心的孔生忙问是谁,得知也是皇甫公子的亲属,呆呆傻傻滴地想了半天,明白了不是说的娇娜,便婉拒了,同时还冒了两句酸,吟出元稹的名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现在又是非娇娜不娶了,先前的香奴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皇甫公子这个媒人做得还真是不容易,于是开口对孔生说道,其实我爹也很欣赏您的才学,经常想和您联姻。只是家里唯一的妹妹太小了。我姨娘的女儿,阿松,十八岁了,长得还行,对得起市民大众。要是您不信,明天她游园之时,你便可以私下看见她。
  孔生果然按照皇甫公子说的办法去做,只见娇娜陪着一位美女走来,“画黛弯额,莲钩蹴凤,和娇娜不相上下”。
  此时的孔生,好比是初见崔莺莺的张君瑞,急色色地请皇甫公子做媒。

  此后自然顺利妥当,完美得令孔生以为如同在广寒宫,幸福美满。
  这皇甫公子对孔生也真是尽心尽力,孔生生病之时自己愁得吃不下饭,找来妹子为其医治,顺带还帮他把预定的相亲对象请来。
  欢乐总是短暂的,于是这天,皇甫公子告诉孔生,说那位单先生已经打完官司归来索要住宅非常紧迫,自己准备搬家,以后和孔生见面就少了,心中自是离愁别绪舍不得。
  孔生也同样舍不得这位亦徒亦友的皇甫公子,于是提出和公子一起搬家。而皇甫公子却劝孔生回家。
  孔生便觉得为难起来。的确,我们前面也看到了孔生便是因为盘缠的问题有家难回。
  而遇到皇甫公子,这些问题都解决了。一会儿,老爷领着松娘来了,并且还送给孔生一百两黄金。皇甫公子伸出左右手让孔生和松娘握住,叮嘱他们不要睁眼看。孔生只觉得飘飘然之间仿佛在空中行走,耳边呼呼地风响。
  过了好久,只听皇甫公子一声“到了”,孔生睁眼一看,果然是自己家,这才明白原来皇甫公子不是凡人。
  于是领着媳妇进门,老母亲见了自是欢喜,回头一看,皇甫公子已经不见了。
  此后,松娘侍奉婆婆孝顺无比,贤惠与美貌之名远近得知。而孔生也是仕途得意,考中进士,被任命为延安府司理官,便带着家属赴任。母亲因为路途遥远没有去,而此时松娘又生下了一个男孩叫小宦。
  按说,故事到这里就可以结束了。不过,这样这个故事就不应该叫《娇娜》而应该叫《孔雪笠》了。于是,转折来了。

  孔生因为冒犯了御史,被罢官,但还有一些事纠缠,不得离开这里归家。一天偶然在外打猎,与皇甫公子重逢了,两人自然是悲喜交集。
  于是皇甫公子再次邀请孔生与他一起回家。只见皇甫公子府上门庭豪华如同世家大族。问起故人近况,只知道娇娜已经出嫁,岳母也已去世,两人自然又是感叹不已。

日期:2009-11-13 22:21:35

  《娇娜》:春日微阳,只爱一点点(五)
  第二天,孔生又陪着松娘一起来皇甫家。恰好娇娜也来了,抱着小宦,逗着他玩儿,漫不经心地调笑道:“姐姐可乱了我家的种族了。”
  孔生便向他拜谢过去的恩惠,娇娜笑着打趣:“姐夫成了贵人,疮口已合,没忘记痛吗?”这时娇娜的夫君吴郎也来拜见,住了两晚才走。
  一天,皇甫公子满脸愁容地对孔生说,“天将降大难于我们家,不知道您能不能相救?”
  孔生很是讲情义,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也马上答应下来。话说回来,孔生考虑问题还真是不全面,连是什么事都不知道就应承下来,不过,我们也可以据此说孔生直率坦诚吧。

  皇甫公子出门叫来一家子人全围着孔生跪下。孔生自然是大惊,忙问原因。
  皇甫公子这才说道:原来公子一家人都不是人类,是狐族。今天有了雷霆之劫,如果孔生愿意为皇甫家赴难,那么皇甫公子一家便有希望活下来,否则,就请孔生带着小宦赶紧离开,不要受到牵连。
  鉴证孔生人格魅力的时候到了,只听孔生发誓说要与皇甫公子一家同生共死。
  于是皇甫公子给了孔生一把剑,让他站在门口,叮嘱到:“雷霆轰击,不要动!”因此孔生便按公子所说去做。
  不一会儿,果然是只见乌云滚滚,天色昏暗,孔生回头一看,房子已不见了,只看到一个大坟堆,一个无底深洞(妲己娘娘的窝,狐狸洞?)。正在吃惊之时,轰的一声,天摇地动,狂风大作,暴雨倾盆,连粗大的老树都被拔了起来。可见这对皇甫公子一家来说是一场灭顶之灾。
  虽说这声响震得孔生眼黑耳聋,但他还是屹立不动。看来这场劫难很快便要过去了。
  可是,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浓云迷雾中,一个像鬼一般的怪物,尖嘴利爪(难道是雷公?)从洞里抓出一个人来,孔生一看衣服鞋袜,貌似是娇娜,这还得了,他急忙向上一跳,挥剑砍去,怪物随手落下一物。话说这孔生视力还真是好,这样的环境中居然还能辨认出被抓走的是娇娜,也更是说明娇娜在他心中的重要性吧。
  可是,突然一个大炸雷,孔生被震得昏死过去。不一会儿,云散雾开,娇娜也苏醒了过来。
  关于这个“云散雾开”,罗嗦两句,原文用的是“晴霁”。而我们仔细来看,会发现原来是“晴雯”少了两笔,晴雯与娇娜相比,也许正是生命中缺少了什么才“霁月难逢,彩云易散”吧。这个我们后面再接着分析。
  娇娜醒来看见孔生昏死在自己身旁,之前发生的事情都想起来了,大哭道:“孔郎为我而死,我还活着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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