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的拉锯战下来汉军并没有在车师站稳脚跟,通常是汉军一走车师又处在了匈奴人的控制之下,可是汉朝本土距离车师毕竟遥远,大军长期驻扎补给困难,而匈奴人却在左近随时可以控制车师,因此决心控制西域的汉朝最终决定进行屯田。汉宣帝地节二年(前68年),汉遣侍郎郑吉率领免刑的罪人在渠犁开始屯田,准备再次进攻车师。秋收时节,汉军储备了大量军粮,因此郑吉等调发西域兵一万余人及汉屯田卒一千五百人击车师。汉军攻破车师国都交河城(今新疆吐鲁番西北),车师王住其北石城中,故而侥幸逃脱。因随军所带粮草耗尽,郑吉等暂且罢兵,回归渠犁。秋收完毕,郑吉又调发大军进攻车师。车师王向匈奴求救,“匈奴未为发兵”,车师王便攻击匈奴边国小蒲类,杀其王,掠其民,以此作为礼物投降汉朝。匈奴闻知车师降汉,发兵前来征讨。郑吉引军阻击,“匈奴不敢前”。郑吉留下少数兵士护卫车师王,自己率领大军回渠犁。车师王担心匈奴的报复,轻骑逃亡乌孙。这时郑吉接到诏令,要他“还田渠犁及车师,益积谷以安西国,侵匈奴”。于是郑吉将车师王的妻子送往长安以安其心,又命300吏卒屯田车师。郑吉以军功晋升为卫司马,为护都善以西使者,护南道。
匈奴失去了车师,犹如被斩断了右臂,单于及其大臣皆曰,“车师地肥美,近匈奴,使汉得之,多田积谷,必害人国,不可不争也”。从地节二年(前68年)至元康四年(前62年),匈奴频频发兵进攻车师。为抵御匈奴的进攻,郑吉将在渠犁屯田的全部屯田卒共1500人调往车师与匈奴激战。由于匈奴兵众而汉军人少,战局逐渐变得对汉军不利,郑吉等曾被匈奴军包围在城中,匈奴将领在城下明确通知郑吉:“单于必争此地,(汉)不可田也。”后来匈奴自动解围,但数千匈奴骑兵经常往来于城下,汉军无可奈何。郑吉上书朝廷,请求增兵守卫车师。汉廷集议后认为车师距汉太过遥远,派兵戍守耗损巨大,决定暂罢车师屯田。于是,在长罗侯常惠所率内地骑兵的掩护下,郑吉由车师撤回渠犁,同时又将车师国人迁往渠犁,立故车师太子军宿为新车师国,空车师之地以与匈奴。这徉,在第五次争夺车师的斗争中,汉军又暂告失败,
可是在不断地拉锯中匈奴人自身消耗严重,内部矛盾日益尖锐,最终酿成了匈奴内部的大内讧。汉宣帝神爵二年(前60年),匈奴日逐王先贤掸率数万骑向汉朝投降。日逐王的领地原处甸奴右部的南边缘,以往匈奴控制西域,主要即依靠其人马,所以日逐王的降汉,不仅使汉朝唾手而得车师,而且也使匈奴无法在西域继续存身,原先由日逐王所设专门管理西域事务的匈奴僮仆都尉遂告撤销,“匈奴益弱,不得近西域”。而汉朝的西域最高地方长官——西域都护则于神爵三年(前59年)正式建府,郑吉成为第一任都护,治乌垒城(今新疆轮台东北),从此“汉之号令班西域矣”,完全确立了西汉在西域的统治。自武帝通西域起七十余年来,西汉王朝拓疆西土,断匈奴右臂的战略构想,终于完全实现。故《汉书·郑吉传》称:“始于张骞,而成于吉”,此二人可谓前后辉映,同为西域英雄。
而此时建立起来的汉西域都护府在历史上所起的积极作用影响极为深远。首先,它使西域摆脱匈奴贵族势力的控制,成为我们伟大祖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汉书·西域传》言:“自宣、元后,单于称藩臣,西域服从,其土地山川王侯户数道里远近翔实矣。”这些记载说明自汉朝设立西域都护府后,西域正式成为祖国领土的一部分,这个事实与历任西域都护的奋斗是分不开的。
日期:2012-02-13 20:04:44
六
匈奴在西域势力大为削弱之后内部不久就发生了内讧,甚至发展到五单于并立的地步,他们“互相攻击,死者以万数,畜产损耗什之八九,人民饥饿,相燔烧以求食。”匈奴人再一次遭到重创。五单于争立,以屠耆单于自杀,呼韩邪单于都单于庭(今蒙古国乌兰巴托附近)而结束。此后,屠耆从弟休旬王在西边自立为闰振单于,呼屠乌斯在东边自立为郅支骨都侯单于。五凤四年,闰振单于领兵东击郅支单于。郅支杀闰振,并其兵;又进攻呼韩邪。呼韩邪兵败亡走,郅支霸占了单于庭。
呼韩邪兵败后,左伊秩訾王曾向他献“称臣入朝侍汉”以安定匈奴之策,他说:“今汉方盛,乌孙城郭诸国皆为臣妾。自且鞮侯单于以来,匈奴日削,不能取复,虽屈强于此,未尝一日安也。今事汉则安存,不事则危亡,计何以过此!”大臣们辩论十分激烈。呼韩邪力排“诸大人相难”,听从了左伊秩訾王的建议,于甘露元年(公元前53年)引所部南近汉塞,遣子右贤王铢娄渠堂入侍,归附了汉朝。从此匈奴完全分裂为南北匈奴两支,南匈奴的呼韩邪单于完全成为汉朝的附庸。
郅支单于眼看呼韩邪单于归附了唐朝,为了破坏这件事,也遣子右大将驹于利受入侍汉朝。可是他并非真心内附,依然对汉朝采取了敌视的政策。元帝初元四年(公元前45年),他又派遣使者向汉朝奉献,因求侍子,表示愿意内附。汉朝于是派使者谷吉送侍子至坚昆还给郅支。可是郅支等儿子到手之后竟然杀害了使者谷吉,这说明郅支的“内附”是彻头彻尾的谎言,他用自己的行动揭露了自己的真面目。同时,由于汉朝的帮助呼韩邪部落日益强大,郅支十分害怕汉朝支持呼韩邪袭击他,于是打算向更西的地方迁徙。就在这时,康居因多次被乌孙打败,康居王与大臣商议如何对付乌孙,有人提出“匈奴(指郅支)大国,乌孙素服属之”今郅支单于困厄在外,可迎置东边,使合兵取乌孙以立之,长无匈奴忧矣。”这一提议得到大臣们的同意,康居王遂派人去坚昆,向郅支面陈康居意见。郅支十分高兴,准备引兵而西;康居亦派兵迎接。可是郅支的运气很差,在西迁途中遇到寒流,“人众中寒道死,余才三千人到康居。”
日期:2012-02-16 20:02:01
在康居稳定下来之后,郅支与康居国联兵,不断地打败乌孙人和周边国家,北匈奴的势力渐渐又强大起来。随着实力的壮大,郅支单于仗着自己距离汉朝远,又开始不把汉朝放在眼里。不过郅支单于的运气不好,就在北匈奴在他的领导下风生水起的时候,这个势头被当时的西域都护副校尉陈汤给察觉了,他当时就知道如果任其发展必然会有大患,于是跟西域都护、骑都尉甘延寿商量,要求发屯田吏士,驱从乌孙众兵将隐患消灭在襁褓之中。陈汤之所以敢于远征郅支,是因为他有必胜的把握,一方面,他知道郅支西迁以来在西域已成了孤家寡人,郅支在获得数次胜利之后已经不把康居王放在眼里,居然杀了康居王女及贵人、民人,并肢解后投入水中;郅支多次侵略西域诸国,给西域诸国带去了生命、财产、土地方面的重大损失;所以,他说郅支一旦失败便会走投无路。郅支的行动也证明了他的话:“初,单于闻汉兵至,欲去,疑康居怨己,为汉内应,又闻乌孙诸国兵皆发,自以无所之”郅支已出,复还,曰:“不如坚守,汉兵远来,不能久攻。”这清楚地说明了郅支在西域树敌太多,这一点郅支自己很清楚。甘延寿也是一个有见识的人,他很同意陈汤的见解,但是如此重大的军事行动按理应该要朝廷下命令才行,所以不同意私自行动。而陈汤胆大包天,居然趁甘延寿久病,假传圣旨征调了城郭诸国兵、车师戊己校尉屯田使士共4万人马。甘延寿知道实情后虽然震惊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后增设扬威、白虎、合骑三校尉,一共六校尉之军。陈汤、甘延寿各率三校尉,兵分两路开始进军。
郅支单于西入康居之后,一直以那支城(今乌兹别克斯坦江布尔)为据点,此地虽然距离汉界遥远,但却缺乏坚固的城池和足够的强弓弩矢,一旦遭到汉军的包围,既难以守城自保,又无处可逃.陈汤针对那支单于的这个致命弱点,将汉军分两路,一路沿西域南道翻越葱岭(今帕米尔高原),经大宛(今乌兹别克斯坦费尔干纳盆地)而向郅支城进发,一路则从西域北道入赤谷城(今吉尔吉斯斯坦伊塞克湖南面伊什提克),过乌孙(今伊犁河流域),涉康居,至阖池(今伊塞克湖)西,计划两路人马会师郅支城下,对敌形成夹攻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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