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4-02 13:31:01
第四节建康失守
苗刘之变结束后,吕颐浩、张浚分任宰相和知枢密院事,执掌军政大权,这两个人都是主战派,而在扬州沦陷之后,金军并没有马上渡江,而是陆续撤军回国,这样从表面看来,宋廷所受压力稍有减轻,所以朝中主战的呼声又有所抬头,赵构迫于舆情的压力,便带着朝廷北进建康,作出一副将行都迁往建康的姿态。
自从南宋建国时起,朝廷上下就对定都地点争论不休,以赵构为首的投降派们当然是想跑得越远越好,而那些有识之士则一至认为,汴京作为天下根本,自然是建都的不二之选,但在回到汴京之前,应该先在国内的几大重镇中选出一处作为临时都城,其中以早年曾出使过金国的大臣马扩则的提议最具代表性,他称:“陛下幸巴蜀之地,用陇右之兵,留重臣镇守江南,委健吏宣抚淮甸,破敌人之计,回天下之心,是为上计;巡幸武昌,可以襟带荆湖,控引川广,然后招募义兵,屯布上流,密约河南诸路豪杰,许以得地世守,用为屏障,是为中策;驻跸金陵,备御江口,一面精习水军,厚激战士,一面观敌事势,预备迁徙,是为下策;若贪江湖之险,寄希望于敌人之不来,犹豫迁延,候至秋冬,使金人再举,驱掳舟楫,江淮千里,数道并进,方当此时,然后又悔,是为无策。”
马扩的这番见解,被时人誉为“皆切事机”,因为就当时而言,宋朝的精兵壮马都在西北,若想收复失地,立足西北自然是首选,如果坐镇中部的武昌或襄阳,也能保持窥视中原的态势,但要是定都于建康,就只能是依靠长江之险来维持偏安的局面了,而一旦再往南跑,等于是连长江之险都放弃了,就只能寄希望于金军不来,是最不应该采取的策略。
然而赵构最为认同的,恰好就是马扩所说的“无策”,所以南渡之后,他几乎是一步不停地跑到了杭州,为的自然是远远地躲开金军,这次来建康,也只不过是作出的一种姿态,并没有把行都迁到此处的想法。其实赵构在连续经历了扬州之变和苗刘之变后,对金国的投降态度非但没有半点改变,反而是变本加厉,他在给完颜宗翰递的国书当中,将原来使用的“大宋皇帝构致书大金元帅帐前”,降格为“宋康王赵构谨致书元帅阁下”,内容之卑躬屈膝更是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在国书中说道:“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大国之征小邦,如孟贲(古代勇士)之搏僬侥(古代矮人)。以中国全大之时,犹不能抗,况方军兵挠败,盗贼交侵,若偏师一来,则束手听命而已,守奚为哉!”
他在下面还说自己现在是“所行益穷,所投日窄,天网恢恢,将安之耶?”又对完颜宗翰大加吹捧,称“元帅阁下以宗英之重,行吊伐之罪,谋略如神,威权不世,其用兵之妙,与黄帝争驱。遂北平契丹,南取中国,极天所覆,混为一区,此岂载籍所有哉?”最后当然是求完颜宗翰能饶自己一命,说什么“金银玉帛者,大金之外府也,学士大夫者,大金之陪隶也。是天地之间,皆大金之国,而无有二上矣!何必劳师远涉,然后为快哉!社稷存亡,在阁下一言,某之受赐,有若登天之难,而阁下之垂恩,不啻转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
赵构在国书中如泣如诉,就像是一个弱女子在苦求歹徒不要对自己进行蹂躏,结果自然是适得其反。他都告诉金国只要派来一支偏师,自己就会马上束手听命,那金国还有可能不出兵吗?
建炎三年(1129年)秋,金国不顾赵构屡次遣使求和,决定再次大规模南下伐宋,这次金军仍然兵分三路,东路军由左监军完颜昌统领,攻取山东及淮北地区;西路军由大将完颜娄室统领,进攻陕西,牵制西夏,并阻断关中援军入援中原之路;中路军为主力,前军由四太子完颜宗弼(金兀术)亲自挂帅,取道应天府直击江南地区,以擒获赵构为首要目标,后军则由南宋降臣刘豫率伪军随同行动,控制河南地区,保障后方供应。
对于金军的这次大举进攻,赵构也不是没有一点准备,早在金军出动前,赵构就下令在江、浙、淮南的田中蓄水以阻挡战马,又将张浚派往陕西督军,后来还把隆佑太后及后宫的嫔妃送往江西避难,也不是除了投降以外就什么也不会做了。然而这个时候南宋的形势已经和一年之前大不一样,单靠这样的举措显然是无法抵御金军。
北宋时期,宋朝的精兵主要集中在河东和陕西两地,到太原陷落后,河东劲旅也就不复存在了,而在援救太原和入京勤王两次战斗中,陕西的精兵也遭遇了重创,所以在南宋建国后,国内的军队是以东京留守司和御营司两大系统为主力。御营司刚闹完一场内乱就不必说了,而东京留守司也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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