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说三分——大耳贼刘备》
第6节

作者: 独孤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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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期:2012-02-24 12:37:57
  第五章:替天行道01
  就在刘备为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烦恼之时,一场‘天下响应、京师震动’的农民起义轰轰烈烈爆发了。东汉末年动荡的社会局势为刘备这种‘有理想、有抱负、有追求’的青年发迹提供了广阔舞台。
  灵帝即位之初的建宁年间朝政不修,冤狱遍及中国。他在公开卖官的同时设肆于后宫,(大生意要做、小买卖也不耽误。灵帝这是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商服宴饮,弄狗驾驴。——视国事如儿戏!(关键不是教育农民,而是教育最高当局!)
  各地疾疫肆虐,生民如陷水火。对此灵帝束手无策无力拯生民出水火,只好听之任之,做一天皇帝卖一天官,得过且过了。
  东汉末年,儒家经学被最高统治者弃如蔽履,士子人权被当权者肆意践踏,人性扭曲的士人无法再起舆论导向的作用。对统治者失去信心的广大民众不再寄希望于腐朽的政府,纷纷谋求到儒学之外寻找新的精神支柱。于是,在提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汉王朝佛教转盛、道家趁机而兴。

  政府不作为,却不等于所有人都袖手旁观。
  很快就有钜鹿人(今河北邢台市)张角挺身而出,替天行道——他致力于解决百姓看病难、就医难的大问题,在东汉帝国内创立了覆盖面广、影响力巨大的全民医保系统。张角自言得了仙人所赐《太平要术》一书,仔细研读之后创立了‘太平道’。以救世主自居的张角在全国疫情严重的地区普施符水,借治病救人的机会广收弟子、信徒。

  张角并没有什么高明的悬壶济世良方,办法说穿了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信则灵!先由太平师道作符祈祷,患病的人先叩头思过,类似于一个忏悔仪式之后吞食符水。病癒了是太平道的功劳,没有治好,是患者自身不诚的原因。(庸医杀人不用刀!历史有惊人的相似之处。后世亦有一些时代弄潮儿,在重拾张角的伎俩之后,做出了颠覆政权的大事业。)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一招鲜,却在张角手中折腾的风生水起。经十年生聚,太平道信徒已经发展到数十万人,弟子遍及现在河北、河南、山东、江苏、湖北等地。为了方便管理,张角自称‘大贤良师’,将信徒分为三十六方,大方万余人,小方数千人。

  眼见的信徒越来越多,张角的心理也发生了变化。他有了自己的政治诉求:决心建立属于自己的一个政教合一政权,提出了‘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政治口号。
  张角提出的政治斗争纲领已经广为人知,却没有能引起汉政府的警觉。张角的信众中包括了许多的地方豪强、官员、宦官等,而且宣传的教义是行善积德,所以事情并没有引起朝廷的注重。
  皇帝身边的奴才也成了太平教中人,张角的触角之长,确是令人令为观止。各地方伪托黄老崇拜叛乱的此起彼伏,张角这样做不过是有样学样。他只是折腾出的动静最大而广为人知罢了。加上汉桓帝本身就尊崇黄老,上有所好,下必甚焉。见惯不惊的汉政府早已经变的麻木不仁,各地官员更是对张角的鼓吹黄老崇拜熟视无睹。
  汉灵帝中平元年(184年)正是甲子年,眼见时机日益成熟,张角决定在这年的三月初五日统一发难。张角先是派出手下徒弟马元义调集四方信徒数万人向邺城(今河北临漳县)聚集,同时潜往洛阳城中与宫中的宦官信徒封谞、徐奉等人联系,打算里应外合,来个东汉版的‘斩首行动’,然后从邺城挥师直趋洛阳,中心开花、趁乱一举攻陷汉帝国京师。

  眼见距离三月五日一天天临近,首善之区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暴动就要祸生肘腋,事情却节外生枝: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太平道’数十万信徒难免良莠不齐,出了一个甫志高式的人物也不足为奇。数十万信徒中虽然只出了一个叛徒唐周,但因此带来的系列后果却是致命的。
  灵帝得到告密之后大吃一惊,在第一时间开始了亡羊补牢工作——国家机器高速运转,政府在洛阳布下天罗地网展开搜捕。主要首脑马元义还没有醒过味来被拿获归案,稀里糊涂地被政府从重、从快、从严施以车裂之刑。
  如临大敌的政府本着宁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人的原则,一场声势浩大的严打活动在洛阳地区展开。暮春的京畿地方,白色恐怖与血腥笼罩。上千人倒在血泊中,其间又有无数的冤魂因此而命丧黄泉。
  侥幸占得先手的汉灵帝不敢有丝毫大意,很快向天下颁布一则最高指示:全力缉拿主犯张角及其家人。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张角看走了眼,一招不慎惹的无数人身首异处。

  日期:2012-02-25 13:06:10
  第五章:替天行道02
  是在等待中死亡?还是在等待中浴火重生?
  突发事件打乱了张角的部署,汲取了血的教训之后,他与两个弟弟举行了紧急磋商,达成共识:派人迅速通知各地信徒,起义时间提前!
  根据张角的遭遇,后人总结为——择日不如撞日!生命中的每一天都是惟一、黄道吉日,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好了。

  不敢再等的张角提前发动起义,自称‘天公将军’;他的弟弟张宝称‘地公将军’,张梁称‘人公将军’,(兄弟三人名号来自《太平经》中‘三名同心’的思想。)带领各地信徒揭竿而起。起义军以‘黄巾抹额’,(流传至今的黄老道称谓,正是始于此。)义军在首领的率领下四出攻城掠地。短短十来天时间,天下呼应,京师震动。张角十多年的辛苦没有白费,播下的革命火种终于发芽、开花。虽然未起义之前就走露了风声,本来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的造反弄巧成拙,居然成了阳光行动。

  即便如此,东汉政府仍没有能做好应对准备工作。面对轰轰烈烈的遍地黄巾,各地官员不能组织成有效抵抗,纷纷闪人,加入了跑路大军。通往洛阳的官道之上,张皇失措的官员们施展‘凌波微步’、‘神行百变’的步法比较起了轻功。跑的快,就增加了数分生的希望。身后扛着锄头拼命追赶的泥腿子大军根本不和他们讲‘温、良、恭、俭、让’,大家早没有了五十步笑百步的闲心,从前作威作福的官员现在早已经是心胆俱裂,斯文扫地矣!

  灵帝这次慌了手脚,他担心‘人死了、钱没花了。’面对张角讨债公司的数十万债主,他无法淡定。
  火烧眉毛时候,他的脑袋再次变的灵光了许多——
  首先,他做的事情是颁发特赦令!
  他并不是为了向张角示好,赦免他们犯上作乱、大逆不道的罪。
  或者,在心底他早已经将张角的上溯数代的女性问候了个遍。
  对张角,灵帝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急于赦免的人是以前反对宦官与外戚势力被打击靠边站的大臣和地方士人。现在寡人有难,伟大领袖临时抱佛脚,发下特赦令,希望求得他们的谅解,冰释前嫌,共御外辱。同时号召他们组织武装,共赴国难。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共度时艰吧!灵帝这样做,无非是担心这些儒生会如秦末时候,追随刘邦造反一样加入张角的叛乱集团中。

  风水轮流转,承平时期是非主流、有多远滚多远的士人,社会动荡时候重新又成为抢手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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