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的眼神似乎有所敌意,凌云莫名其妙。
“不如小子就攀个亲,叫您张叔?”凌云小心翼翼,抬头瞄了瞄男人。
“嗯,也不是不可。”张雷略微琢磨一番,点头同意。
“张叔。”凌云施礼。
“你倒是机灵”面对凌云的自来熟,他愣了愣,倒是没拒绝。
“这是犬子张权。”张雷指了指旁边的男孩,见他发愣,拍了他一后脑勺。
“张大哥。”凌云又向男孩行了礼。
男孩在男人的胁迫下,不情不愿地给凌云回了一个礼。
凌云撇了撇嘴,不懂这个人怎么对他有种仇视?
啥时候结的怨,他们好像没见过吧!
凌云不知道的是,那天男人买完婴儿车回家,就给了张权弟弟妹妹一人一辆。
张权发现弟弟妹妹都有父亲带回来的礼物,唯独他没有,于是就抢了弟弟的车。
原本他只是想借来玩玩,因为瞧着稀奇,但谁知弟弟不同意,两人互相拉扯。
张权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有他半个子高,那里会是他的对手。
于是他一用力,就把弟弟弄摔倒了,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张雷看见。
于是张权被张雷狠狠教训了一顿,说他身为兄长,竟然恬不知耻地欺负幼小的胞弟。
张权母亲在一旁苦苦哀求,说孩子还小不懂事,以后多多教育就是。
谁知张雷一听孩子还小,顿时来气,质问张雷母亲刘氏。
说他今天买的婴儿车卖主还是个韶华年纪,面对他这个买主却是不吭不卑,从容自若。
而他呢?已经十岁了。
还是这么不懂事,以大欺小去欺负四岁的胞弟,他怎么下得去手的?
说完,气不打一出来,下手更重了。
谁知此时一旁的弟弟张枫,哭的越得越来厉害,张雷下手也越来越重。
刘氏被张雷回怼得不敢在回话,生怕火上浇油,抱着张权在一旁瑟瑟发抖。
此时的张权,听到他父亲口中的小孩,不免起了怒气。
想不出到底是什么样的小孩竟然能这般被父亲看中,还那他来比较。
回到房间的张权越想越气,打碎了不少花瓶,下人在一旁哆哆嗦嗦,生怕触了霉头。
然而此时的张权心里想的全是卖车的小孩,对于眼前的下人视而不见。
要是有一天让他遇见那人,一定要想法设法,狠狠的报这一顿打之仇,好解他心头只恨。
让那人知道他张权,灵山县的扛把子,竟然有比不过的人,气煞我也!
“来之前可打听到心仪的去处?”
“还未曾有,方才在店里吃饭,店小二说这边,会有我想得到的信息。于是我们吃完饭,就马不停蹄往这边赶。”
凌云解释往这边来的原因。
“城北有座径山书院倒是不错,若是没有好的去处,那确实是个不二的选择。”
“多谢张叔指教。”
“无需客气,举手之劳罢了。”
“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权儿我们走。”
“谢过张叔,张叔慢走!”凌云再次稽首拜谢。
辞别了张雷,凌云和他爹进去询问了一番。
听书阁打探消息是要收费的,不过他们两只是了解私塾和书院的一些细枝末节,掌柜的只收了十五个铜板。
原因是这点消息,在听书阁算不上什么级别的消息,只要有心不花钱也能打听得到。
不过既然来了听书阁,就没有空手套白狼的人儿。
一听只要十五个铜板,凌大仁非常利索地给了钱,仿佛怕掌柜的反悔,要加钱似的。
从听书阁了解到,灵山县里只有两个私塾和一个书院。
两个私塾都是落榜的秀才公开设的,分别叫叫杨氏私塾和赵氏私塾。
原因是举人一般不会开设私塾教书,因为能成为举人的人一般都是万里挑一的人才。
已经步入了朝廷的预备人才,高高在上,不屑于做教书这种事。
毕竟这种身份的人不差钱,更何况能达到这种级别的人,有能力的都是要继续科考的,能力差些则会捐些钱在县里某个空缺的官位。
书院则是方才那男人说得径山书院,据说是一位在京城做过官的大儒辞官后回来开设的,具体听书阁也没细说。
因为那是另一份价钱!
只是有意告知他们,若是有钱,径山书院在灵山县是众多学子的不二选择。
中举不好说,不过灵山县单是从哪里出来的秀才就占据了八成,说得凌大仁蠢蠢欲动。
恨不得立刻就让凌云跑去报名,仿佛报了名,成为秀才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
只不过这径山书院,有严格的招生要求,每年二月初,八月底才能登记报名。
所以就算此刻凌大仁再意动,也无能为力,毕竟书院可不会因为他一个人坏了规矩。
此外他们还了解到,县里两家私塾的束脩大抵相同,每年二两多银子,外加几条肉干,只是不包吃住。
听到这,凌云倒是觉得私塾的收费也还合乎情理,只是一听到后面书院的收费,他大呼势利小儿。
书院则是7两银子,不加其他东西,同时提供住宿,住宿费是200文。
听到书院的学费如此之贵,凌大仁惊掉了下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罢。
“多,多少?”凌大仁不可置信地小声道。
“七两纹银。”掌柜缓缓伸出七个手指,淡淡一笑道。
凌大仁愣了愣,好久才反应过来尴尬地干笑一声。
而后后退两步,腿脚有些直哆嗦。
看到凌大仁有些腿软,凌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家父这是?”掌柜一时间有些不解道。
“家父腿脚有些疟疾,不能长时间站立,否则将会像方才那般腿脚发抖。”面对书阁掌柜的疑问,凌云灵光一闪,摸了摸鼻子道。
凌云实在没想到凌大仁这般不禁吓,竟然被区区几两银子就给吓到腿软,这可不行。
这万一他以后,纵身一跃成为身价百亿的土豪,还不得把他吓得半死?
是得练练,不然以后真要吓出毛病来,得不偿失。
反应过来的凌大仁锤了捶他,并且白了他一眼,仿佛在抗议他方才胡说八道的说辞,表示他的不满。
凌云耸了耸肩,面无表情。
这也不能怪凌大仁,对于他来说如若不是卖婴儿车赚了些钱,他这辈子一次性就接触过这么多钱,更别说算了。
而今听到老人这般介绍,不敢想象一个书院竟然如此狮子大开口。
这难道就是他儿子所讲的物以稀为贵?
是否是因灵山县只有一个书院的原因,所以才敢肆意开价。
原本供书生读书,向来就不是这束脩贵,但如今听到这个价格,凌大仁内心翻腾倒海,一脸迷茫。
但他也只是出来打探消息,具体如何决定,还得回去跟凌大山商讨。
这般想着,倒也放松了许多,反正决定权不在他这儿,用不着他苦难。
虽然径山书院的学费是七两一年,若是决心要科考,这还只是微不足道的费用。
至于真正的大头,那就是书生科考用到的纸墨笔砚,路费以及考试的各种费用,那才是真正的巨额费用。
就单纯用府试来说,去到府城地路费,住宿费,考试费等等,加起来不知道要花销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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