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孙伟离开,胖子立马凑上前,指了指离开的孙伟,悻悻问道,“凌云,他是走了吗?”
“你觉得呢?大英雄。”凌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直呼好家伙。
挖了一个大坑,把他往里推。他这瘦弱的身体,还没张近文的中看,胖子也好意思躲在他后面。
“凌云,我并不是怕他,可是夫子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如若不然就凭他?再来一个我也不怕。”
胖子口是心非,又开始不停地吹嘘,说自己以前多威武、多厉害。
凌云无奈地吐了吐舌头,无力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伸头撇了一眼张近文,发现他还躺在地上蜷缩着身体,于心不忍地他上前安慰道,“没事了,你起来吧!”
凌云刚一触碰到张近文,明显感受到他颤抖了一下。
而后缓缓摊开捂住双眼的手指,左右观看,发现孙伟不在了,这才松了口气。
挣扎着站了起来,委屈对着凌云小声抽泣道,“谢谢你,凌云。”
“没事,你没事吧?”
“疼。”张近文哭着吸了一口气,委屈说道。
“揉一揉就没事了。”孙伟并没有下多重手,只是给他一个教训,大概率是为了立威,让别人知道他的厉害。
要不然他实在想不明白,就推了他一把,怎么会打人呢?
百思不得其解。
“你起来收拾一下,准备上课了。”看着还在那儿,小声哭泣的张近文,凌云开声劝道。
一听到要上课了,张近文利索地整理了衣服,没有继续哭泣。
下午的课还是同上午一样,继续学习三字经,一点到五点。
上重复的内容,凌云觉得甚是无聊。
但是又不敢不上,只能看着窗外的知了,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胖子看到凌云发呆,他有模有样跟着学了起来。
只见他双手拖着下巴,仰着头向窗外看去。
不一会儿,发现有人开小差的夫子拿着手中的戒尺,从上方走了下来。
“你,还有你,都给我站起来。”夫子的戒尺重重敲在凌云和胖子的桌上。
戒尺敲打桌子的声音没能惊醒凌云,但却被夫子的怒吼声给惊醒了。
回过神来的凌云和胖子,看着近在咫尺的夫子,慌不择路站了起来。
“你,背诵我方才教授的三字经内容。”戒尺再一次重重敲击桌子上,对着胖子厉声说道。
胖子急忙打开三字经,草草瞄了一眼,依依不舍地盖住。
“人之初,性,性…”胖子吞吞吐吐,连第一句话都还没背完。
凌云明显感觉到周围的空气急剧下降,夫子咬牙切齿道,“将手伸出来。”
听到严厉的呵斥,胖子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畏畏缩缩将手一点一点伸了出来。
夫子看到他慢慢吞吞,直接伸手将他手拖了出来,手上的戒尺接踵而来,边打边骂道,“叫你不听课,叫你上课看窗外。”
胖子第一次被打,眼睛通红,泪水不停在打转。
凌云万万没想到,夫子戒尺的开门红,竟然用在胖子身上,忍俊不禁偷笑了起来。
正在打胖子手掌的夫子,看到后面的凌云在捂着嘴偷笑,火冒三丈,简直不可理喻。
只见他果断停住手中的动作,纵身一跃来到他面前。
“年纪轻轻不知道错,竟然还在这儿偷笑?将手伸出来。”夫子怒不可遏,摆明了要狠狠教训他。
心想上午还觉得你有心性,下午就给我犯错,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看着夫子手中紧握的戒尺,再看看胖子被打的红肿的手,惨不忍睹。
于是他急忙开口,“等一下夫子,我…我会背,我会背。”
“嗯?”夫子微愣,显然不太相信。
“人之初,性本善……”就这样在夫子的注视中,凌云风轻云淡的将三字经,完整地背了下来。
等他背完再看向夫子时,只见他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愣了好一会,才沉声问道,“之前可曾蒙过学?”
“未曾。”
“嗯?那怎会背诵全文?”
“学生,学生在家曾跟随叔父学习过几日。”凌云恭敬的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百家姓可曾学过?”张夫子恍然大悟,紧接着随口一问。
“学生叔父也曾指点过一二。”
“这么说,也会背?”
“会一些。”
“背来听听。”张夫子一听他百家姓也会背,不由得热切起来。
“赵钱孙李……”凌云又轻轻松松把百家姓全文背诵下来。
张夫子惊讶不已,嘴巴足矣塞进一颗鸡蛋,“年纪几何?”
“满五岁半。”
“哦?”张夫子惊叹,紧接着又问道,“千字文可会?”
“会一点儿。”
“咳咳。”夫子默然,干咳了两声。
“学生未曾学过弟子规。”眼看场面有些尴尬,凌云急忙出声。
“嗯,好好好。”夫子连说三个好,顿了一会儿,接着又道,“老夫教授前面三本书时,你可自行复习,不过切莫发出声音,影响他人。”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学生遵命。”凌云恭敬的作揖,心里在窃笑。
嘿嘿,果然优秀的人有优待。
夫子重新审视了一遍教室,发现有人蠢蠢欲动。
语气心长沉声道,“若是在家曾学过老夫教授的这几本内容的,可与老夫明说,老夫准你们课上不用认真听讲。”
此话一出,全场轰然,下方众人跃跃欲试。
“肃静。”看着闹哄哄的教室,夫子不禁怒道,霎那间教室恢复了宁静。
夫子这才捋着胡子,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缓缓说道,“前提是能诵会背,若不然就给我安心听讲,如若不然,嘿嘿!”
一听到要能诵会背,又焉了下去。
特别是夫子拿着戒尺,在手上掂了掂,皮笑肉不笑地看向那隐隐骚动的几人,若有所思。
那几人发现夫子正盯着他们看,纷纷心虚安静了下来,正襟危坐。
生怕一个不小心,触怒了夫子,挨了板板。
他们刚刚亲眼所见,这不胖子的手还红通通的,夫子下手可不管你是死是活,他们可不想撞枪口上。
“没有那本事就不要学人开小差,否则,嘿嘿!”夫子有意无意看了一眼胖子,后者欲哭无泪!
“今日授尔等之课业,务必牢记,明天一一到我面前背诵。”张夫子临下课说了这么一句。
这些孩子都是经过书院层层考校,精挑细选出来的。
虽说不能保证,以后一定能成功考取功名,但经过一天的学习、磨打,背诵这么几段话,想来也不成问题。
最后一堂课是教授写字的老师,这个并不是张夫子教授,而是有专门教授写字的老师。
这名老师姓李,一进来就在墙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李平立。
苍劲有力、飘若浮云,矫若惊龙的书法不觉让他眼神一亮。
观其力而不失,身姿展而不夸,笔迹流水行云。
一笔而下,观之若脱缰骏马腾空而来绝尘而去。
又如蛟龙飞天流转腾挪,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书院的实力不容小觑,连练书法的夫子的笔力如此雄厚,且其教学经验之丰富,深入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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