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帝国复兴之路》
第60节

作者: 淮山秋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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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3-31 20:56:10

  二、郑芝龙水师奇袭长江
  探兵说出的那三个字是,郑芝龙。
  【是对是错】

  (一)
  郑芝龙现在很风光,时间,隆武元年八月。
  多次与朝廷对抗之后,郑芝龙的名气传遍了海内外,不管是家中的仆人还是前来谈生意的商人,还是前来拜访的士人,都会对他投来羡慕的眼光。是啊,我是多么的霸气啊,我掌握着全福建的军队,我拥有水师五万人,战船上千艘,我曾经击败号称海上马车夫的殖民大国荷兰,并让它从此对我忌惮三分,我垄断东南二海的贸易,没有我郑芝龙颁发的令旗,他们在海上做生意就就有保障,我垄断全福建的关税,每年进项白银上千万两,富可敌国,我可以抗旨不尊,我可以不鸟朝廷那帮庸官的政令,我就是福建的土皇帝,有名有实的海洋之王,我是英雄,我的名字将载入史册,永远为后人所敬仰。

  但是,郑芝龙,你错了,倘若你就这样下去,你不过只是历史长河中的一个小人物而已,你势力再大,你财富再多,不过只是一个土军阀,你只是以自身的利益为生存原则,你没有救世救民的勇气,你没有慷慨赴死的决心,倘若你真的降清了,那么留在史册上的,只能是一个让后人唾弃的海盗而已。
  渐渐的,郑芝龙发现,人们羡慕的眼光的背后,充满了对自己的鄙夷和对自己财富的垂涎,他发现人们会在街头巷尾议论他,流言蜚语常常通过下人的汇报而使他怒火中烧。
  不过这没关系,毕竟你们都是外人,再怎么评价,我还是可以继续过我自己的生活。但是,他又错了。
  他发现,他的长子,他最喜爱的儿子,他寄予希望最大的儿子郑森对他开始越来越冷淡了。四岁时将他接到福建,此后请遍福建的名家大儒来教导他,给他最充足的物质生活,将他递到南京国子监求学,拜文坛领袖钱谦益为师,为的是什么,森儿,为父为的就是把你培养成最优秀的人才,好让你继承为父在福建的一切事业,好让郑家的家业永远繁荣下去。
  但是,随着清军攻破南京,郑森随郑鸿逵逃往浙江,在浙江又结识了杨铭化、黄道周等一干人等之后,他就变了。他不再认为他的父亲是大山,不再敬仰他的父亲,不再认为他的父亲是英雄。
  当郑芝龙写信告诉郑森,要向朝中大臣黄道周等大儒好好学习时,郑森回信道,“父无忠君爱国之心,子即学忠孝仁义,亦为世人唾骂”。
  反了反了,连儿子都开始嫌弃自己了,郑芝龙陷入无尽的愤怒与迷惘。
  不仅儿子反对自己,连兄弟也反对自己。原本郑鸿逵十分听他这个兄长的话,叫不要在镇江力战,就不力战,叫把朱聿键接到福建,就差点接到福建。但是,在一帮意气风发不畏生死的君臣的影响下,他也改变了,他不再对郑芝龙的话百依百顺,他曾亲自前往泉州劝谏郑芝龙出兵协助北伐,没有结果后,郑鸿逵开始对郑芝龙越发地冷淡,最后自己默默地带领部下回到浙江,带领那仅有数千人的水军,绕道崇明,协助收复南京。临走时,郑鸿逵没有说什么话,只留下一个无比失望和鄙视的眼神。

日期:2012-03-31 22:01:39

  (二)
  郑芝龙已经出离的愤怒了,凭什么,他娘的凭什么!我错了吗,我没错!
  或许郑芝龙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但是,他绝不承认。
  好在,即使全天下人都看扁他了,还有一个人在默默地支持他,不管他是对是错,她都默默地支持者郑芝龙,她就是郑芝龙的妻子,平户藩的田川氏。不管是经商的苦难,做海盗的艰辛,你争我斗背后的痛苦,都有自己这个美丽善良的妻子在背后默默支持自己。在遭受到这些不高兴的事情时,田川氏都会安慰他,让他的心灵感受到那一点点却又十分足够的温暖。
  但是有一天,朝廷真的出师北伐了,并且再一次给足了郑芝龙面子,再一次请他出兵,协助北伐。郑芝龙依然找理由推脱了。你们越是看扁我,越是排挤我,我越是不出兵,哪怕你朝廷真的北伐成功了,我也不出兵,我就是以一家荣辱代替一国之荣辱,你们又能奈我何。

  但是那个善良而又沉默寡言的妻子,这时候轻轻地说了一句,也许你真的应该出兵。
  郑芝龙此刻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愤怒来形容了,可以说,已经达到了疯狂的地步了。他发疯似地地朝妻子怒吼,并且打砸了许多名贵的瓷器,田川氏一句话换来的是如此激烈的反应,只有掩袖而哭。
  疯狂过后,剩下来的只有宁静了。郑芝龙开始妥协了,我真的错了吗,为什么世人都那样看我,兄弟、儿子看扁了自己,连最后的依靠自己的妻子也认为自己错了。
  或许我真的错了,但是,为了郑家的富贵繁荣,我这么做有错吗?
  手下的这些兵,都是苦无生计冒死打拼,与自己共患难才换来今天的好生活,我不忍心把他们送上对抗清军的战场,白白地送命,我这么做有错吗?
  或许我真的错了,但我又错在哪呢?
  在一个无眠之夜之后,郑芝龙找到了自己的妻子,并就他疯狂的行为赔了不是。然后,他来到了海澄军港,看着那如林立的帆船的桅杆,许久,发出了号令,水军集结,择日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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