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不正经的秦汉正史——流氓中的战斗机》
第7节

作者: 徒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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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刘邦在此前后生有一子,名刘肥。《史记》载刘肥“其母外妇也,曰曹氏”,乃刘邦跟一个姓曹的女人非婚所生,不过因为种种原因——也许是性格不合,也许是另有新欢,总之,做了父亲的刘邦仍然单身。
  在此期间的刘邦写下了很多著名的诗句,借以表达单身的自己找对象的强烈渴望,例如:“两个黄鹂鸣翠柳,我连对象都没有”,“垂死病中惊坐起,我连对象都没有”,“洛阳亲友如相问,我连对象都没有”,“劝君更进一杯酒,我连对象都没有”!
  而众多的诗句当中,最令人闻之心碎的则是“找对象难,难于上青天,使人听此凋朱颜。莫等闲,白了少年头,欲说还休;欲说还休,我连对象都没有!”日后分别被李白、岳飞、辛弃疾引用,写入著名的《将进酒》《满江红》《采桑子》,百世流芳。
  不过这种状况很快就要改变了,因为按照《史记》的说法,家居单父的吕公不久就将女儿吕雉许配给了泗水亭长刘邦,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单父即今山东菏泽单县,东距沛县83公里。县名很奇怪,《路史》记载:“单父为舜师单卷所居……故称单父。”
  司马迁笔下刘亭长娶亲的经历是这样的:
  单父人吕公与沛县县令私交甚好,这年遇仇家追杀,举家逃难搬迁至沛县。沛县县令为迎接贵客大摆宴席,县政府秘书长萧何主管收礼。客人众多,萧何遂规定大家根据礼金就坐,以交红包一千钱为界,一千以上坐堂上,一千以下的坐堂下,少于一百的直接端碗蹲门口。刘邦兜里自然是一分钱都没有的,不过他来到县令门口,高呼“送钱一万”。吕公大吃一惊,亲自到门口迎接,带其进入大堂,途中刘邦瞻前顾后,昂首挺胸,对自己深表敬仰,俨然真送了一大笔红包,到了酒桌上仍高谈阔论,旁若无人。吕公赞其豪爽,酒后将其单独留下,说本人有一待嫁之女,若你不嫌弃,我把她许配给你为妻。吕媪在旁吹眉瞪眼,吕公置之不理。刘邦摸了摸自己大腿,72颗黑痣还在;确信自己不是做梦之后,急忙磕头拜谢,一口答应,不日举办婚宴,皆大欢喜。

  郡主读到此处,照例是不屑一顾,提出疑问若干:首先,萧何是名爹萧十一郎之后,断不会如此抠门,人家不送礼就让蹲门口;其次,人家吕雉年方二十,黄花闺女,就算再不讨父亲喜欢,也不至于被白送给年纪差不多是自己两倍的老光棍,而且是上门做后妈;最后,故事平铺直叙,编造痕迹明显,毫无教育意义,再譬如吕公为何逃难,语焉不详——想让我说半个好字,没门。

  我只好解释其实这个故事教育意义有三,首先讨老婆一定要多参加社会活动,其次一定要搞定有话语权的人,最后说谎的时候一定要让自己信以为真,否则必定失败。但是面对郡主从鼻孔发出来的一声“哼”,我觉得,这种故事是必须要重新讲过的了。
  据我考证,吕雉原本不叫雉,雉是野鸡,你见过父亲给女儿取名叫野鸡的吗。事实上吕雉原名吕凤,乃出自吕公“望女成凤”之期望。吕凤不负厚望,从小就楚楚可人,9岁起博览群书,18岁达到顶峰,智商前300年后300年无人能及;长大后不但能歌善舞,而且花容月貌,皓齿朱唇,真当是雁见雁落,鱼见鱼沉,在单父大大地有名,人称“凤姐”。条件如此之好,媒人自然纷至沓来,几年之内,吕家门槛竟给踩烂了七块。

  凤姐开出的择偶条件如下:
  第一,必须为儒家或道家学说弟子,成绩优秀,法家的不予考虑,因为有家庭暴力可能。
  第二,原籍楚国优先,必须具备国际视野,了解原齐、秦、燕、韩等国风土人情,但是无长期定居这些国家所在之地甚至移民的打算。
  第三,身高不低于八尺,越帅越好,最好有潘安那样的英俊、宋玉那样的才华、屈原那样的忧郁、伍子胥那样的爆发,而且必须没有过女朋友。
  日期:2012-03-03 21:03:36
  连载16

  对于凤姐开出的条件,徒步深不以为然,两千年后李阳君,深受儒家教育,精通夷语,视野何止国际,简直直抵河外星系;可就是这么一个白日里衣冠楚楚的教师,晚上打老婆仍然不亦乐乎,可见凤姐提出的儒道传人就会远离家庭暴力的理论那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不过凤姐明显不知道李阳的故事。择偶条件传出,单父全县哗然,人们掰着指头计算有几个男青年符合如此苛刻的条件,答案是没有几个。提亲者日益减少,吕公也暗暗着急;这一日,一“品”姓青年上门示爱,自称儒家学生,楚国人,身长九尺,浓眉大眼,一脸英气,出口成章,吕凤一见钟情,芳心萌动。不过吕公相面良久,还是回绝了品姓青年,告诉他:我家吕姓,两张口已经够多了,你这姓品的还多一口,娶了我女儿,夫妻俩加一起五张嘴,岂不是吵得一塌糊涂?

  品姓青年一表人才,被隔壁的美女登墙偷窥多年都不动心,这次信心满满前来求亲,哪能料到事情不成反遭侮辱,内心忧愤,久难平息,回乡后叫上一帮小混混前往吕家寻仇,吕公大吃一惊,举家逃往沛县,令女儿改名吕雉。沛县县令见好友来到,决定大摆宴席。
  写作至此徒步深觉满意,不但解决了司马迁语焉不详的吕公逃难原因,还使接下来嫁女的故事顺理成章。郡主虽然不满,却也挑不出毛病,说,看你接下来怎么编。
  沛县令跟大家敬了酒,便问吕公:久闻凤儿不但貌美,还会唱歌,今天宾客众多,让她出来露几手,如何。
  吕公先是提醒:小女已经改名吕雉,不叫凤儿了。然后回头呼唤,女儿,既然叔叔特意邀请,你就出来给大家唱两首歌吧!
  吕雉缓缓而出,唱了一曲《离骚?鼠米赋》,歌声如泣如诉,婉转悠长:

  吾闻汝音兮,心有异异然。
  魂魄思之不反兮,忽忽何相忘。
  吾心有汝兮,从此永难离。
  如今唯思一念兮,又恐如何之。
  吾得汝配兮,变而山川震。

  纵路远而途难兮,上下求索之。
  此时突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大喝:好!
  吕雉被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第二首歌还没唱出来就给咽了回去。抬头一看,一条英俊彪悍的大汉正奔自己而来,而且头上的竹皮冠亮光闪闪。吕雉不由得当场愣住,手足无措。
  这条戴冠的大汉自然就是刘邦。原来他一早听闻县令家有酒宴,也顾不上去王媪酒楼了,匆匆奔跑而来。在堂前听到吕雉婉转的歌声,把持不住,冲上前来,欲做出“拍”、“搂”、“强行拥抱”等一系列不雅动作。
  在一旁维持秩序的萧何赶紧施展轻功,赶在刘邦靠近之前阻拦,吕雉趁隙走回房间。此时沛县县令也走过来,教训刘邦:作为大秦帝国公务员,在自己本身任务很重的情况下,不和任何人打招呼,你竟敢擅自脱岗跑来喝酒(忘了酒席是他自己办的),还在歌手的表演过程中不顾形象冲上舞台,严重影响了演员情绪,破坏演出气氛,使原本应唱两首歌的吕凤只唱了一首便匆匆离场,令现场气氛尴尬,大家回头研究一下,是不是给你撤职的处分!

  刘邦来不及发言,吕公走了过来,说我看这位青年也是性情中人,这么点小事算不得什么,来,喝碗酒压压惊吧!将刘邦拉入大堂。此时萧何亦来圆场,县令就不再坚持,让大家尽情饮酒。宴会结束,吕公将刘邦单独留下,说,我有一个女儿……
  于是谈婚论嫁,大功告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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