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不正经的秦汉正史——流氓中的战斗机》
第10节

作者: 徒步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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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驰道、长城、阿房宫、骊山皇陵这些浩大的工程进行着的时候,秦始皇并没有闲着。在仆仆风尘奔波于帝国各地的次数和勤奋方面,可能中国的君主谁也比不上他。从公元前220年到最后死去,10年来秦始皇沿着平坦的驰道对帝国进行了五次巡游,甚至最终死在了出游的路上。这固然出于始皇帝对他的新版图具有的当然兴趣和自豪感,也出于他对梦想中长生不老仙药的不懈追求,因为传说中的不死药都在仙山或者大海。

  秦始皇先后到过峄山(今山东省南部边境附近)、泰山、芝罘山、琅邪山、碣石山,最后一次巡游到了绍兴的会稽山。除了第一次外,秦始皇会在每次经过的地方立上石碑,碑上以韵文刻着自己的不朽功业。这些碑文中的大部分都记于《史记》,向后人宣示那个时代的官方思想和价值观。
  在那首曾被引用的气势磅礴的古风中,赞完秦始皇“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功业之后的李白这样写道:
  刑徒七十万,起土骊山隈。
  尚采不死药,茫然使心哀。
  连弩射海鱼,长鲸正崔嵬。

  额鼻象五岳,扬波喷云雷。
  鬐鬣蔽青天,何由睹蓬莱?
  徐市载秦女,楼船几时回?
  但见三泉下,金棺葬寒灰。
  正是这些声势浩大的活动,葬送了帝国的前程。
  日期:2012-03-08 12:5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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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巡游的路线来看,很可能是在秦始皇第五次出巡的时候到过沛县附近,就是那次他将泗水亭长刘邦吓得躲进了芒砀山中的洞里。在此之前刘邦曾经带着民工赶往咸阳服役,在帝国的都城里他见到了正要出巡的秦始皇的车驾随从,而发出了那句著名的叹息: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没有这种刺激,刘邦很可能继续满足于泗水亭长的职位,等他老死之时由儿子刘小邦接替,继续为秦二世、秦三世们服务,直到万世。从这个角度而言,正是秦始皇本人,才是这个帝国的掘墓人。
  另一个在秦帝国历史上有着举足轻重作用的人物同样出现在秦始皇出巡之时。公元前211年11月1日,秦皇开始了最后的第五次巡游。多年后的2011年11月1日,徒步注意到不少人对这个日期出现了五“1”的光棍节表示出极大的兴趣,因为差一点就是六一儿童节了——没有证据表明秦始皇对光棍节或六一儿童节情有独钟,事实上这一天是秦始皇三十七年十月初四,等于今天刚刚过完春节。

  这一次出游是向东南行进,路线如下:第一站欣赏云梦大泽,次站到九嶷山祭奠虞舜,然后顺长江而下,过钱塘江,到绍兴的会稽山并在此祭奠大禹;然后北上三幸琅邪和芝罘,再西行返回咸阳。渡过钱塘江的时候吸引了无数百姓的围观,毕竟不但潮水壮观,皇帝也是一辈子难得一见;若能亲眼见到皇帝被潮水卷去,这可是大事一件,日后足可以拿来吹一辈子牛,不看才是傻子哪。

  当嬴政和李斯所乘之船刚刚离开钱江北岸,秦始皇探出头来向围观的百姓挥手示意感谢大家支持的时候,人群中一位年轻人喊了一声:
  彼可取而代也!
  如你所知,喊出这句口号的正是项羽。项羽,名籍,字羽,时年二十二岁,这句话是说给在他旁边的叔父项梁听的。
  关于这句话的意义,除了产生一个新的成语“取而代之”,还被后人拿其中所表现出的项羽的宏图大志与说出“大丈夫当如此也”时流露出羡慕嫉妒恨神情的刘邦来作对比,借以表现刘邦的境界太低。徒步以为,这句话被官二代项羽说出来太正常不过了,因为据我考证,项羽说这话的情景是这样的。
  始皇帝东游,会稽郡(辖今浙江)郡守及各级县令、亭长均将其当成头号政治任务来抓,组织了阵容庞大的腰鼓队夹道欢迎。考虑到郡内年轻男子皆已为国效力,或被派往北方防御匈奴,或被送往南越平定土著,或被送往咸阳工地施工,这支腰鼓队由老人妇女儿童组成。同时规定:欢迎时表现不力或是面部不露笑容者,家中男子增加服役三年。

  始皇帝来到江边,登船,挥手,杭州万人空巷,山呼海啸。这时腰鼓队出列,但见他们满脸红光,身穿制服,腰扎皮带,佩戴红袖标,挽起衣袖,高扬双臂,大跳忠字舞,高唱忠字歌:
  忠于秦国,忠于始皇,始皇帝是我的亲爹娘。
  谁要是敢说他不好,坚决叫他见阎王!
  同时又喊:伟大的导师、伟大的领袖、伟大的统帅、伟大的舵手秦始皇万岁!
  嬴政面露微笑,踌躇满志。李斯面露微笑:皇帝威武。随行的胡亥亦面露微笑:我爸牛逼。
  这时一位名叫“席林迪”的老者走上台去,称自统一以来,对始皇帝朝思夜想,却难睹天颜;这次皇帝不辞劳苦亲驾,自己颇觉兴奋,顿感年轻十岁,决定以一首《漂洋过海来看我》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只听老者唱道:

  Every night in my dreams I see you,I feel you……
  Far across the distance and spaces between us,
  you have come to show you are my super star……
  歌声清澈明亮,余韵悠长,众人感动得泪流满面。待席林迪老翁走下台来,人们恭敬地称他为席林迪翁:这等好歌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席翁欣然一笑,拱手而谢——据传席翁是席慕容的祖先。
  很多年后这首《漂洋过海来看我》成了风靡全球的影片《泰坦尼克号》主题曲,但歌名换成了My heart will go on,演唱者也成了Celine Dion。考虑到其中译名“席琳迪翁”与席林迪翁极为相似,徒步也搞不清楚究竟谁才是原唱了。
  话说项羽此时就在人群之中,听完席翁演唱后撇了撇嘴:有什么了不起,彼可取而代也!
  旁边一女孩惊讶得张大了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

  项羽不屑一顾:怕什么,我爷是项燕!
  日期:2012-03-09 11:4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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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就发生了司马迁在《项羽本纪》记载的一幕:项梁赶紧捂住项羽的嘴说,小子别乱讲,要灭族的!
  这个极为著名的故事在千余年后有了续集,据徒步考证,五代时割据蜀地的孟昶与割据湖南的高保勗都是女色爱好者,对房中之术深有钻研。某次偶然相遇,谈到俩人都爱读的《金瓶梅》,如遇知音。论及书中醉生梦死的西门庆,高保勗不禁感叹“大丈夫生当如此”,而孟昶微微一笑,“彼可取而代之”。此语倒的确体现了二位境界的高下之别,所以日后高保勗召集很多江陵的娼妓到官府,自己围观其淫乐,并写下“为人不识武藤兰,称帝江陵也枉然”的诗篇;孟昶却是寻到了国色天香、诗词歌舞俱绝、美得惊动宋太祖的知音花蕊夫人,爱情故事得以千古流传,与高保勗所干之事,当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然而本人以为,公元前211年说出“彼可取而代也”与“我爷是项燕”的项羽,很好地表现了自己官二代的本质:饭量和口气大,志向和学问低。
  作为四大名爹之一的项超,其项燕之子的身份显然比武林人士萧十一郎和农民刘太公的出身更为显赫。事实上项羽一族是很有些来头的,项,原是西周时期黄帝后代姞姓的封国,其地在今河南省项城县,后被鲁国所灭,再后来楚国灭鲁,就把项地封给了项羽的先人,这一族也就因而姓项。所以项羽祖籍河南项城,是著名的袁世凯的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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