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最后一百年——曾经有过却永远不会再有的时代》
第12节

作者: 王者世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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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说,三家联手,孙悟空、猪八戒、沙和尚三人未必抵得住,刘备、关羽、张飞三人更是只有逃跑的希望,没有战胜的可能。
  就这样,哥仨出名了。
  出名后,他们就想摆脱晋国单干。
  说白了,就是打算像晋国国君一样,弄个诸侯的名分。
  晋国当时的国君是晋烈公,该同志的最大缺点就是认不清形势。他看了哥仨的报告,脖子上的青筋立即暴起来,连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你们是我的大臣,想分门另过,不行!
  你说不行就不行啊,都这个时候了,还把自己当根葱。
  哥仨不再理乎领导,他们直接找最大的领导:

  周天子。
  周天子不是个好东西。
  公元前403年,也就是三家二败齐国的次年,伟大的(曾经!)、牛气冲天的(曾经!)、威加四海无人可敌的(也是曾经!)周天子见风使舵,欺软怕硬,毫不犹豫,立即封三家为诸侯,也不管三家的老东家晋国的脸面往哪里放。
  实际上,周天子把自己的脸面也不要了。
  追溯历史,地球人都知道,晋国的开国者是周武王的儿子、周成王的弟弟,和周天子亲的很;韩、赵、魏昵,那是一点联系都没有的。

  再说,这样做也同国家提倡的礼仪道德相违背。
  周礼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下不得犯上,大臣不能赶走国君,自己做领导。可是,现在规则的制定者、制度的维护者周天子带头违反了游戏规则,公然支持违规行为,把诸侯的大臣封为了诸侯。
  这之后,大臣更不把国君放在眼里,诸侯也更不把周天子当回事。
  虽说以前也是如此,但是,毕竟还没有制度的突破。
  现在,啥规矩也不用讲了,天下更乱了。
  强者生存时代发展到新的历史阶段。

  从大臣变成了国君,三兄弟并没有安安生生的过日子,他们到处惹事生非,挑起战争。被封为诸侯的第三年,哥仨联手攻打天下第一大国楚国,一直打到乘丘才回去;后来又联合伐楚,大败楚国,帮助魏国夺取大梁。
  三兄弟本来好好的,有些事情按说不该发生。
  可是,不该发生的事儿还是发生了。
  秦孝公继位的前一年,三兄弟之间发生了点摩擦,具体因为啥,我没有搞清楚,反正是打了起来,结果公叔痤先生在浍水北岸打败了韩、赵联军,并且把赵国的大将乐祚俘虏了,还占领了赵国的皮牢。
  了不起吧。

  当时,公叔痤是魏国的相。
  也就是总理。
  俗话说的好,乱中好取胜。
  别人越乱越好。
  韩赵魏三兄弟闹矛盾,给了秦国可趁之机。
  秦国虽然小,并且也弱,可是它并不老实。
  秦国插手了。
  秦国的直接行动是打。

  打谁?
  打魏国。
  打天下第一强国魏国,换个国家,想都不会想。
  秦国不但想了,而且做了。
  做的很漂亮,攻占了魏国的庞城。

  对于秦国来说,这可是了不起的成绩。虽然只是攻占了一个小小的城池,比起后来,动辄攻占别国一个郡,几百里地,例如司马错平定蜀国,白起攻占上党,成绩都上不了评先进的候选系列,可是在当时却轰动的多。这是因为:
  1、魏国是第一强国,想战胜它并不容易。不信,你试一试,假设让某个国家攻打美国,估计一下胜利的概率有多大?
  2、这是自从进入战国时代以来,秦国第二次战胜魏国。第一次是在三年前的石门战役,一下子斩得魏军士兵首级六万。
  除此之外,无论是秦国打魏国也好,魏国打秦国也好,都是秦国输。
  所以,能够打败魏国,确实令人骄傲。

  这次,秦国不但第二次打败了魏国,而且还做了比占领一个城池更伟大的事,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
  秦国士兵俘虏了魏国的一个指挥官。
  最高的指挥官。
  魏相公叔痤。
  魏国虽然被打败两次,但是这并不影响它仍然天下第一的地位,这就像美国虽然在越南战争失败、朝鲜战争没有胜利一样。
  经过斡旋,公叔痤后来回到了魏国。

  从总理到俘虏,再从俘虏到总理,命运的两次跌宕起伏让公叔痤彻底理解了人性的另一张面孔,也真正理解了国家与个人的关系。
  但是,俘虏的经历令他感到耻辱,导致他始终不能解脱,直到今天。
  今天,他将得到解脱。
  千古艰难唯一死,忧国岂独公叔痤。
  在准备到另一个世界思考战争与和平、等待马克思的时候,公叔痤做了一件看似平常,实际上并不平常的事。

  2、你要不用他,你就杀了他
  公叔痤做的事就是推荐人才。
  向谁推荐?
  魏国国君魏惠王。
  推荐谁?

  自己的家臣公孙鞅。
  公孙痤推荐公孙鞅干什么?
  他向要公孙鞅接替自己,当魏国的相。
  开玩笑吗?
  不开,确实如此。公叔痤诚心诚意地希望公孙鞅能够代替自己做魏国的相。在这点上,他一点儿也不像现代的某些人,别说推荐,不暗中使绊子、下你的闷砖黑你就够好的了。
  公叔痤之所以急着推荐公孙鞅,是因为现在再不推荐,以后就没有时间搞这个事了。
  想搞都没有机会了。

  公叔痤快死了。
  从秦国回到魏国后,公叔痤的身体状况就大不如以前,他时不时的感到累,感到郁闷,感到做任何事都无法静下心来。
  渐渐地,他明白,这是身体衰败的象征。
  按说,刚刚四十几岁,正是事业成熟的收获季节,不应当有这样的身体变化,不应当整日里像病人那样,无精打采的。
  可是,事实上,公叔痤就是如此。
  客观地讲,少梁之战惨败、成为俘虏的经历改变了他。
  毕竟,天下第一的魏军在他的领导下打了败仗,并且败得那么惨,惨到堂堂的大国之相竟然做了俘虏。

  你想想,遇到这样的事,谁心里会舒服。
  虽然魏惠王没有指责和埋怨他,并且想尽一切办法促成了他再次回到魏国,而不是让他客死他乡,并且在他回国后,一如既往地信任他,重新让他任相;但是,他感到内疚,心里不是滋味,他对自己始终不能原谅。
  他决定寻找一切机会弥补自己的过错。
  于是,就有了临死之前,公叔痤向魏惠王推荐公孙鞅之事。
  公叔痤与魏惠王的谈话经过是这样的:

  魏惠王走进公叔痤的时候,公叔痤就知道国君肯定会问一个关键的问题:谁可以做魏国的相?
  魏惠王果然问的是这个问题。
  公孙鞅可以。
  公叔痤回答的斩钉截铁。
  公孙鞅是谁?
  他是我的家臣,现在任我的中庶子。
  魏惠王怎样回答的?

  没有回答。
  魏惠王心里说,开什么玩笑,这又不是进行非常6+1,热闹一阵算了。这是选总理,挑大魏国的第二号人物,哪能随随便便找个一点名气都没有的人,把国家的这一大摊子事儿都交给他,万一搞砸了谁负责任。
  再说,这个公孙鞅仅仅是你的一个家臣,一下子接替你担任国家的相,恐怕还是不妥吧。
  魏王的不言语,促使公叔痤不得不再进一步。
  “此人年虽少,有奇才,愿王举国而听之”。

  这句话的意思最清楚不过了,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公孙鞅这个人虽然年龄不大,但是有非常奇特的本领,希望领导你把整个国家交给他,让他管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魏惠王也不好再拒绝,只好嘿然一声,含含糊糊地答应了。
  两人又说了一阵子常用对话,比如别挂念工作,好好养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多谢领导关心,病好之后一定努力工作,把业绩搞得更好,争取在2020年之前让物联网成为现实等等。
  该问的也问了,该说的客套话都说完了,再呆下去也就没有意思了,魏惠王决定告辞,让公叔痤好同老婆孩子安排安排,交代交代钱都放在哪里了,家里东西都怎么分,然后从容上路。
  公叔痤突然要求,除了魏惠王,所有人都退出去。
  最关键的时候到了。

  魏惠王说,有什么话只管讲,别弄的这么严肃,挺瘆人的。
  公叔痤长叹一声,然后说,“如果你要是不准备用这个人,你就杀了他吧,千万千万不要让他走出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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