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吴帝国——三国时代最被忽略的精彩》
第23节作者:
司马路 当时陆议已经带着妇孺回到江东,听闻城破噩耗,云间正是海风咆哮的季节,来自东南海域的大风携来大量降水,狂泻在云间的土地上。陆议策马在风雨中狂奔,直到海边,他跃身下马,挥舞着手中马鞭,击打着汹涌的波浪。
“苍天,你何其不公!
良善正直的,你便去作弄他、祸害他,
邪恶奸佞之辈,你却奉迎庇护,
你如此不公,何为苍天!”
陆绩拍马随后赶到,从身后抱住陆议:
“你忘了父亲身前所言么,苍天,无所谓公正,所谓公正,只在人心罢了!苍天不会赐人以公正,人唯有自己去争取!父亲虽然死了,可是死如其所,大汉史册上,有几个太守,能如父亲那样重如泰山地死去!”
“你说得那么好,可是有什么用,我们陆家的长辈,全部死在了庐江,或战死,或饿死,那么惨,是为了什么?”
“这就是乱世,如果一切都能得到解释,那还是什么乱世!”
“乱世么!太平时节,横行官场的不也是那些邪恶奸佞之辈,究竟什么世道,才是真正的盛世?”
风雨中,两个少年的脸上流水如川,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他们的叫喊,也渐渐淹没在雨声中,听不清楚!
日期:2010-11-18 14:59:03
《东吴帝国》【39】
建安五年的深秋,一行人马进入娄县县城,正是巡视各县的孙权等人。
“陆家聚居在华亭、云间一带么?”
“正是本县境内!”
“当下是谁执掌陆家?”
“陆家的长辈都死在了庐江,如今陆家辈分最高的是陆康之子陆绩,但他的岁数比 他的侄儿还小些,所以把族长之位让给了侄儿陆议。”
“哦,也是个年轻人。比我还小两岁,当家不易啊!”
油然而生的感慨,与其说是再感慨陆议,倒不如是在说孙权自己。同样是年少当家的孙仲谋,忽然产生了想见一见陆议的冲动。
因为张昭不在身边,孙权可以自作主张,他雷厉风行地立刻派人到云间召见陆议。
孙权的鲁莽立刻在云间陆家引起轩然大波,其时陆议正在书房读书,听闻此报,立刻把族人找来商量。
刚一说出话题,立即有人大喊:
“见他作甚,不如装病,不去便是!”
“装病便是示弱,见他又何妨?”
“还是不要理睬,晾在一边为好!”
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有人提出:
“要我说,现在倒是个好机会,听说娄县城里兵不多,不如我们集结家丁,杀他个措手不及!”
陆议把目光投向陆绩,征求他的意见。
“听说孙仲谋这个人,与他的父兄不同,我倒觉得不妨去看看。”
“什么话,你是不是要做他的部属?小子你忘了庐江的仇恨么!”
“孙氏占领江东,已是定局。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且慢,说不定这是一个圈套,目的在于诱杀我等!”
“要杀我们,早就千军万马过来了,还诱什么杀!”
七嘴八舌的议论,令陆议感到烦躁,他霍的起身:
“不必多言,我已经决定了!”
陆议环顾众人,他们都是庐江劫难的逃生者,也是家族的未来。若因为拒绝孙权的接见而招来兵马,云间便是一片尘土,祖父陆康当年的嘱咐便一切成空。
“我当一人去赴此约”陆议对陆绩道,“如果被杀……家族便交给你,是逃是留,你来决断!”
陆议挥袖而起,然而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想起一点:庐江劫难之际,他带着族人们逃回了江东;然而倘若这次自己被杀,陆绩又该带着族人逃往何处呢?
【第四节碧眼儿复仇记】
很多人奇怪为何我与陆伯言一见如故?是的,我们之间隔阂着家族的纷争与仇恨。然而乱世之间有太多恨,恨多了,也就不足为怪。
据说陆伯言早年丧父、十二岁便挑起了家族的重担,我何尝不是如此?父兄的相继猝亡,十九岁担起江东基业,很少有人能明白陆伯言的悲哀与坚韧,同样也鲜有人理解孙仲谋的无奈与顽强,既然如此,何不惺惺相惜!
孙仲谋的独白
你我皆孤儿
陆议走过长廊,引路人为他推开长廊尽头的房门:
“请在此稍候!”
说罢引路人转身离去,陆议打量着这房间,简单的陈设,却还干净素雅。
屋内并不止陆议一人而已,窗边站着一人,他背对着陆议,所以陆议看不见他的脸,可是听声音,也是个年轻人,听口音,是吴、会一带出身。
“也是来晋见将军的么?”
听他这意思,他亦是召来见孙权的。但是以背示人,未免太失礼。
“是!”陆议谨慎地回答。
“以前没见过将军吧?”此人继续无礼地以背示人,却又过分地好奇。
“不曾见过!”
“将军是个话不多的人,与他说话,尽量要简明扼要,才会得到他的欣赏!”此人话又甚多。
“哦!”
“若是唠唠叨叨、不知所云,便会被将军厌恶,将军乃是善于知人之主。”
“哦,若是善于知人,倒是为主公者难得的长处!”
“将军召阁下前来,想必阁下颇有才华!”
“人各有其能,在于如何使用而已!”
“阁下所言甚是,听阁下的口音,似是本县人氏?”
“这判断倒也不错!”
“本县名士,陆家号称望族世家,阁下莫非姓陆?”
“在下正是陆议!”陆议心中突起疑窦,“阁下是…”
(今晚待续)
日期:2010-11-18 19:59:53
《东吴帝国》【40】
“在下正是陆议!”陆议心中突起疑窦,“阁下是…”
“我的名号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阁下到这里来,虽然是应将军的召见,可是心中一定也怀揣自己的目的吧?”
“这个么……倒也无需隐瞒,在下想知晓讨虏将军乃是何等的人物?”
“呵呵,阁下到也坦白,不过也够奇怪,到此地来晋见将军的士大夫络绎不绝,都滔滔不绝述说自己的平生抱负,企望得到青睐!而阁下,只想知晓讨虏将军乃是何等的人物么?”
陆议不语,他没必要对这奇怪的陌生人有问必答。
“哦,阁下不说,我其实也猜出几分,知晓讨虏将军乃是何等的人物么,乃是阁下的第一步,其后应该是……”此人自言自语,完全陶醉在自我的推断之中,“明白了,若此人不堪,便舍弃他!若此人才器堪为一代雄主,便辅佐他,这也是顺其自然的想法啊!”
“这些话可都是先生自言自语而已!”
“是啊,不错,其实在下也有苦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如阁下可能破解?”
“议非智者,恐不能解?”
此人完全不顾陆议的推辞,真是令人无语。他说:“就如这位讨虏将军,弱冠之年,论资质实在一般,才学也不过中等而已,虽然有一点治国的理想、恢复天下太平的抱负,可是不知从何处入手,似这样一位讨虏将军,究竟是辅佐他好呢,还是抛弃他为妙?”
陆议一愣,所谓讨虏将军,不就是孙权么。
“若是如阁下所言,此君有向善平乱之心,虽然才器稍逊,如能容人之短、伸人之长,知民之艰辛、得一方之人望,未尝不能成为一位明君!”
陆议说完,便后悔自己的冒失多言,这莫非是一个圈套?
不过,什么也没有发生。屋内依旧是他们两个。
“原来如此!不过,在下也略有耳闻一些恩怨曲折,听说孙讨逆曾经救援过陆氏,可是孙破虏却因为袁术的缘故,曾经攻破庐江,与陆家结怨。恩与怨,孰轻孰重?是与非,如何道得明,却也不是一件易事!”
这一番话,直接击中陆议的心事,陆议完全无法回答。
“阁下不回答,诚然,这是因为阁下深陷其中,无法化解得……嗯,若是这样说,孙破虏攻打庐江之时,乃是袁术的部将,罪魁祸首在于袁公路,如此解释,是否可以化解两家的心结呢?”
陆议刚想回答,此人却摆摆手,示意他话未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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