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性征服——蒙古帝国空前绝后四百年》
第21节

作者: 孙钥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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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巴勒渚纳,铁木真忽然看见弟弟合撤儿狼狈不堪地回来,铁木真问他出了什么事,合撤儿回答说:“我因为收拾营帐,迟走了一步,不料汪罕竟然派兵前来袭击,把我的妻子和儿女都抢去了;我如果不是走得快些,险些儿也被他俘虏了。”铁木真听了愤怒地道:“汪罕竟然如此可恶,真是不可救药!我立即率领军队前去攻打他,夺回你的妻子和儿子,你看如何?”

   这时木华黎从旁边走了上来,劝阻道:“不能这样做!主帅难道忘记我告诉你的计策了吗?”铁木真道:“他抢走我兄弟的媳妇和我的侄儿,我难道就这样罢休了不成?”木华黎道:“我自有对敌的良策,不但能使被俘虏的人重新回来,就是汪罕脱里的妻子和儿女,我们也要抢回来。”铁木真道:“你既然有这样好的计谋,我们就按照你的计谋行事。”木华黎听了,挽着合撤儿的手,一齐进入营帐后面,两个人密谋了一阵,就按照商定的计策行事。谁也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没过几天,铁木真接到禀报说答力台前来投诚,铁木真非常高兴,立即走出帐来迎接他。答力台向他磕头谢罪,铁木真亲自把他扶起来,对他道“你既然已经忏悔自己的过失,现在前来投靠,还有什么话说呢?我不会牢记旧仇,一定对你友好相待!”
   答力台道:“过去你派阿儿该等人到我那里,向我传信。我就知道主帅还念我们过去的旧情,就已经想来投靠了,只是因为过去曾经背叛过你,现在又来投靠你。想到自己罪恶巨大,只得自我勉励,立功赎罪。今天又得到木华黎送来的书信,急忙改变行动计划,秘密地与阿勒坛等人商量,等到消灭了汪罕,再来报功也不为迟。没想到我们的计划被他察觉了,他派兵前来逮捕我们,所以在情急之下急忙前来投靠,请求主帅宽恕我们的过失!”木华黎的计策,我们可以在这里看出一些苗头。

   铁木真问道:“阿勒坛等人都已经回来了吗?”答力台回答道:“阿勒坛、火察儿等人担心主帅不能容忍他们,已经投奔别处去了。只有浑八邻与撤哈夷特部落,呼真部落跟随我前来投降,都请求你能够收容他们!”铁木真道:“我们部落来者不拒,你们来多少,我们收容多少,你对这件事完全可以放心!”当时就立即接见了浑八邻等人,铁木真都用友好的言辞抚慰他们,把他们编入自己的部落。铁木真部落整顿好军马,从巴勒渚纳出师,去斡难河草原进攻汪罕部落。

   铁木真大军刚到中途的时候,忽然看见合里兀答儿和察兀儿罕两人,骑着马跑过来,后面带着一个俘虏,铁木真见此情景,不禁惊喜起来。立即命令二人进见。两个人跳下马来,禀报道:“昨天奉头目合撤儿的密令,叫我们两人去拜见汪罕首领。汪罕相信了我们的谎言,派了一名使者,跟随我们回来,我们两个人就把他捉住,前来拜见主帅。”铁木真道:“你们对汪罕是如何说的?”二人回答道:“合撤儿头目想出了一条计策,假意说是去和汪罕投降,叫我先去向他通报,汪罕中了这条计策,所以就命令使者跟随前来。”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合撤儿已经从旁边走了上来,对二人说道:“叫跟随前来的人上来问话!”两个人便将俘虏推了上来。合撤儿问他道:“你叫什么名字?”那人回答:“我叫亦秃儿干,”刚说到干字,就已经被合撤儿从出刀鞘里拔出刀来,咔的一声,将那个人砍为两段。
   铁木真惊讶道:“你为何不分清红皂白就轻易杀人?”合撤儿道:“要他有何用处,不如斩了算了!”铁木真道:“你难道是想报你妻子和儿女的仇恨吗?”合撤儿道:“妻子和儿女的仇恨,本来是想尽快报的,但是这种举动,完全是木华黎叫我这样做的。”铁木真道:“木华黎真是专会暗地里捣鬼,想来这其中必有一条妙计!”
   合撤儿道:“木华黎叫我派使者假装投降,谎称我的哥哥背叛了我,不知道去向;我的妻子和儿女,已经被义父汪罕抓去了,我就只能来投靠我的义父,如果能记起我过去的功劳,允许我立功赎罪,我就赤手空拳地前来投靠。没想到汪罕竟然中了我的诡计,派了这个送死鬼来见我,我的刀已闲置很久了,怎么不能让它也跟着出点风头,露露脸?” 合撤儿说完话就大笑了起来。木华黎的妙计,我们在这里也可以完全看出来了。

   铁木真道:“真是好计策!真是好计策!我们以后应该如何行动?”木华黎这时已经走了上来,他对铁木真道:“汪罕经常在暗地里派兵袭击我们,我们为何也不学他一招呢?”合里兀答儿道:“汪罕并没有防备我们出兵,这几天正在大摆筵席,我们正好袭击他们。”木华黎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事不宜迟,我们赶快行动!”

   于是铁木真下令全军出动,由合里兀答儿为前部先锋,沿着客鲁伦河向西行进。快到温都儿山的时候,合里兀答儿道:“汪罕大摆筵席的地方,就在这座山上。”木华黎道:“我们偷偷前来,他必定没有防备,这次正好全部干净地消灭他们,不要让他们有一人漏网逃脱!”铁木真道:“他们就在山上,听说我军突然到来,从天而降,必然会下山逃走,我们必须截断他们的去路才行。”木华黎道:“这是自然的,我已经作好安排了。”当时下令前锋立即冲上山去,由铁木真亲自率领大批军队,绕到大山的后面,堵住敌军的去路。  

   铁木真拟订好行动计划之后,便立即投入战斗。当时汪罕脱里正在与部众在山上大摆筵席,全军将士都吃得不亦乐乎,喝得酩酊大醉,在醉眼朦胧中,猛然听见刺耳的胡哨声响起,千军万马突然排山倒海般地向山上杀来。全军将士惊慌失措,人来不及披上盔甲,马来不及备上马鞍,哪里还能抵挡的住蒙古大军的偷袭?
  而蒙古士兵对汪罕的诸般劣迹的憎恨使他们的斗志在炽烈得燃烧着,飞腾的烈焰化作尽情挥洒的战技。横冲直撞地闯入,淋漓尽致地斩杀,摧枯拉朽地蹂躏,狂飚猛进的突击,化战场为屠场,视敌人如猎物。这哪里是一场战争,分明是狼群疯狂的复仇嘛!
   汪罕部落转眼之间,被杀的溃不成军,全军向山后逃去。刚到大山脚下,没想到早就埋伏好的蒙古军队一齐杀出,比上山的人马还多,超过十倍,部落民众叫苦不跌,只得硬着头皮,鼓足勇气,上前与敌军厮杀。哪里知道杀出一层,又包围了一层,杀出两层,又增加了两层,整整地打了一天一夜,也没有一个人能逃出来,反而伤亡了好几百人马。第二天又重新开战,敌军仍然像铜墙铁壁一样,牢不可破,无缝可钻,被死死困住。

   到了第三天,汪罕部落的人马,大都疲劳不堪了,无法继续作战,只好束手就擒,乖乖地当了俘虏。铁木真大获全胜,非常高兴,命令部下把汪罕军队的将士,一齐捆绑结实,由自己亲自检查,发现恰好少了脱里父子两人。再到各处搜查寻找,都如捕风捉影,茫无头绪,不见踪影。
   铁木真又重新审讯俘虏,只有一个名叫合答黑吉的对铁木真道:“我们的主帅早已经到别处去了!我们因为担心主帅被擒获,所以与你们战斗了三天,以便让他走得更远些。我们为主帅免于受到俘虏,就是死了也很甘心,你们要杀我就杀,何必多问!”
   铁木真看见他气宇轩昂,相貌堂堂,不同凡响,不禁赞叹道:“真是一位好男儿!报主尽忠,临危受命!但是我并不是非要消灭汪罕不可,实在是因为汪罕欺我太甚了,我即使捉拿到汪罕、脱里,我也未必忍心杀害他!你如果理解我的苦衷,我不但不忍心杀掉你,而且还会把你重用起来!”铁木真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下了座位,亲自为他解开捆绑的绳索,合答黑吉被铁木真的情谊深深的感动,就俯首称诚了。铁木真心胸宽大,善于用人。真是得人心者得天下。

   这时合撤儿的妻子和儿女,都已经被合撤儿寻找到了,全部安全地带了回来。还有许多被俘虏的汪罕部妇女,经过铁木真的亲自检查,其中有两个绝代美女,就是汪罕的侄女,一名字叫亦巴合,一名字叫莎儿合。亦巴合年龄稍微大些,铁木真就把她收为小妾;莎儿合年龄小些,和铁木真的第四个妃子年龄相差不多,铁木真就命她嫁给了自己的四子拖雷,她就是建立元朝的忽必烈的生身之母。姐姐当小母亲,妹妹当儿媳妇,是古代少数民族的风俗,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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