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池川和卫向风都拧眉,显然是不赞同,但也没敢乱开口,只眼巴巴地看向司隐。
气氛一瞬间凝滞。
“老实待着。”
司隐从沙发上站起身,整理衣袖,扭头问:“他现在在哪?”
汪夺知道她说的是谁,拦着:“隐子,你可别冲动。”
司隐嗤笑一声,眸子低垂:“我什么时候冲动过。”
司隐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上了三楼的。
公司里的人也许都听见昨天她的人和乔淇念起冲突的八卦。
一路上,没少受注目礼。
在霍城办公室门口,刚才碰上出来的乔淇念。
她还是那副眼高于顶的模样,踩着高跟鞋,一股子凌厉劲儿。
“来找霍总?”
司隐懒得和她废话,眼睛一扫,嘴角都没勾,直接推开门进去。
霍城正坐在办公桌前,文件翻得哗哗响。
手指弯曲,扣在门板上,咚咚两声。
对方循声往外看。
司隐先发制人,直接开口:“霍总,有空吗?”
霍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知道,也没预料她会直接找上门,原本组织好的措辞暂时发挥不了作用,他只得硬着头皮上。
客套的笑:“看你这样子,是知道了。那这样我也不瞒你了,公司确实有让你们乐队去汇演的打算。”
司隐拉了把椅子坐,眉峰微挑,颇有些盛气凌人的气势。
霍城见她不回话,自己落了面子,语气不好:“公司的决定,你们只管执行就行了。”
司隐点头:“公司的命令是该服从,但是经费呢?霍总,你打算空手套白狼啊?”
“这不是,最近公司不景气嘛,要不这样,你们先垫着,等公司有闲钱了,立马给你们补上,怎么样?”
环顾了一圈,视线落到办公桌上。
司隐眼尖,趁他没反应过来,就抽走桌面上的文件,看见醒目的一行标题。
冷嗤一声:“这叫周转不开?”
白纸黑字,首页风庭酒店几个大字,赫然是嘉星传媒最近新签的合同。
霍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狡辩,但证据似铁,摆在他面前,上面还有他签的字。
嘉星传媒手下的艺人,一直和风庭有合作,每年的代言都会从嘉星找人,这份合约签完好几天了。
再说,面前这人也不是好糊弄的,偶尔几次正面交锋,他都没从司隐手下讨着好,这次更是不敢轻举妄动。
只好退半步:“这合同才刚签,风庭的款还没汇完呢,这么着,要不然你和我一起去,完事了,经费我立马报给你们,怎么样?”
——
风庭酒店是全国最大的连锁酒店。
冬城也有好几家。
霍城说的饭局,就定在孟和集团附近的那家。
美其名曰来商量后面款项事宜,实际上都是花钱求人的消遣。
司隐不信霍城,带着汪夺一起来了,想着拿到经费就撤。
到酒店门口,有服务生引路。
一路上了五楼,这一层除了一片露台,就全是包厢,私密性极强。
嘉星传媒这边,就是霍城带着他们俩。
出了电梯,司隐没跟着,让汪夺跟着霍城,她在露台边找了个位置坐,要了杯果汁。
边刷手机边想,都跟到这个地步了,霍城再不给经费,那可真是不要脸了。
她划开屏幕,找到最新的录音,短短几分钟,正是上午和霍城交谈时录的。
琢磨着,如果这人还不认账,她就把录音甩出来,这么言而无信的领导,公司里的人谁还敢信他。
她沉浸在最坏的结果里。
“呦呵,妹妹,怎么有闲心来这?”闻京铭那张脸突然出现在头顶。
司隐手一颤。
对方已经顶着那张招人的脸在她对面坐下。
“来找老孟的?”
司隐皱眉,显然没意料到:“不是。”
闻京铭本来也就是逗逗她,没当真:“你怎么来这了?”
司隐这才记起来,这酒店就是闻家的,难怪他顶着张欠揍的脸到处招摇。
她抬头:“有事。”
“见了人连哥也不叫了?”
“京铭哥。”
对方听了,还不依不饶:“巧了不是,老孟刚好在这,你哥也在,进去聚聚?”
司隐婉拒。
孟鹤行在这,不是谈工作,就是朋友之间的聚会,更何况还有另一尊大神,她没兴趣,此时的情况也不适合去。
闻京铭劝了半天,这人一点都不松口。
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倔的要死,也不白费力气了,想到包厢的几个人,勾着嘴角走了。
转过拐角,还回头看一眼。
利索地回了包厢。
推门进,几个人都看过来。
司北泊打趣:“闻少透气透这么久,别是艳遇去了吧。”
闻京铭踹他一脚,笑骂:“脑子里天天装的什么东西。”
视线扫过主位上的男人,白衬衫领口散开两颗,眉眼深邃,五官立体,脸上挂着淡笑,看起来不抵眼底。
他拉开椅子:“美女倒真是有一位。”
一屋子都是至交,有什么事都摊开了说。
他也没藏着掖着。
朝主座看去:“司妹妹在外面呢。”
话一出,气氛微妙。
说的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司北泊和孟鹤行动作都慢了一瞬,前者举着杯子,灌下剩下的半口,后者漫不经心地看他一眼,随后起身。
语调低沉:“我先走了,账算我的。”
包厢门一开一合,走廊的光影洒进来,又瞬间泯灭。
闻京铭端起面前的杯子,仰头灌进去,酒气直冲脑门,他咂舌。
盯着门,眼神晦暗:“老孟就是个闷葫芦。”
转眼又问司北泊:“那位有消息没?”
被点名的人,脱下腕骨的表盘,握着杯柄仔细摩挲着,酒红色的液体在灯光下晃荡,反射着冷光。
司北泊面无表情,仰躺在沙发上,没回话。
三年了,有消息也不是什么好消息。
闻京铭啧一声,自顾自地倒酒,又一口饮下。
旁边的孟晋州看不下去,伸腿踹他一脚:“有没有消息也不关你事,你比老二还矫情呢。”
“嘶——”闻京铭笑着说,“大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伤在老孟身,痛在我心呐。”
司北泊将茶几上的面巾纸砸过去:“再恶心人就滚出去。”
闻京铭笑骂:“你欲求不满也不关我事啊,别误伤了。”
转头又说:“司妹妹还记着那小子呢?要我说,回不回得来都是难说,还不如跟老孟妥帖呢,反正——”
孟晋州和司北泊脸色都正经起来。
“要让老二听到,他扒了你的皮。”孟晋州站起身,将烟摁进烟灰缸,眼神薄凉的垂看他一眼。
孟鹤行最忌讳别人讨论他的私事,尤其是关于司隐和那位的。
当着他的面,外人不敢谈,他们几个都知道内情,也不去触这个霉头。
此时包厢里就他们三位,都是推心置腹的交情,闻京铭也是避着孟鹤行不在的时候才敢说两句。
气氛不对,闻京铭也不再提,聚会也该结束,跟着出了包厢。
——
孟鹤行出门,许程就迎了上来。
默不作声地跟着,看着他往左右扫了眼,然后往露台的方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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