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魏的那一段惊弦』解密历史中的孝文大帝!》
第10节

作者: 忻尚龙忻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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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之言惊道:“你是说那天晚上第二次见到的孙驼子是别人乔装假冒的?”
  李冲道:“没错。”
  张之言道:“有证据吗?”

  李冲走到院子角落的架子旁,道:“这里是墙角,位置很窄,只能站下一个人,人只要站在这里就决不可能左右移动。有柄短刀放在架子右边,墙上的刻的符号也都靠在右侧,说明刻字的人习惯用右手。”
  张之言道:“用右手又如何?大部分人都习惯用右手。”
  李冲道:“我记得你和我说过,孙驼子用的剪刀足有二十五斤重。一个人长年用右手拿着这么重的东西,还要举重若轻,就一定要很强的腕力,因而右手应该会比较粗壮。但左手并不经常受到这样的锻炼,长久下去,右手的手腕一定会比左手的手腕粗一些。我刚刚检查尸体的时候,发现这具尸体的确是右手的手腕粗于左手!而那晚我们见到的孙驼子却是个左撇子!右左手腕一般粗细。”
  张之言道:“你怎么知道他是左撇子?”
  李冲道:“我们穿长袍一般是拉住右边的衣襟,叠盖在左边的衣襟上面。而他却是左边的衣襟在上,右边的衣襟在下。”
  张之言道:“说不定这是个人癖好,人家喜欢这样穿衣服,只凭这点就认定他是左撇子,未免太武断了。”
  李冲道:“人的说话语气可以作假,相貌打扮可以作假,但人的下意识动作绝对不可能作假。我注意到他开门的时候,把钱推给我的时候,还有拉衣襟的时候,以及关门的时候,用的通通都是左手。”
  张之言叹道:“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地方,你也会注意到。如果你来做督邮,我就只好回家种地去了。”
  李冲微微一笑,举起手中的布鞋,继续道:“还有这双旧鞋,是我刚才从院子角落的架子上拿的。孙驼子常年独居,布鞋只可能是他自己的。这双鞋很小,那天晚上我记得假孙驼子的脚很大,绝对穿不上这双鞋。”
  张之言长叹道:“你还知道什么,一次全说完好吗?”
  李冲笑道:“那晚我往假孙驼子手里塞金子的时候,无意中碰到过他的手,他的手非常光滑。裁缝以剪衣裁布为生,一个经常做针线手工的人,手上一定会有茧子或是被针刺破的伤痕,绝不可能那么光滑。这具尸体的手部粗糙有茧,很吻合一个裁缝的身份。种种迹象表明我们晚上见到的那个孙驼子却是假冒的。我想,这个假孙驼子十有八九就是凶手!”
  张之言蹲下身,检查尸体的手,果然和李冲说的丝毫不差,不禁有些恼怒道:“你既然早就已经发现有问题,为什么当时不说!”
  李冲苦笑道:“我又不是裁缝,怎么会知道裁缝的手是什么样的?我也只不过是刚才看到这具尸体的手和常人不太一样,才突然想起假孙驼子手上的破绽。”
  张之言道:“这也就是说第一个孙驼子说的话是真的?孙驼子说买布的人是王麻子,可王麻子早就被处决了,怎么可能去买布?还有,假扮孙驼子的又是谁?莫非有鬼……”说到这里,张之言脊梁骨一阵凉飕飕的,觉得王麻子的鬼魂阴魂不散地站在自己身后。
  李冲道:“不,这世上没有鬼神。整件事情和王麻子无关,孙驼子见到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王麻子!”

  张之言道:“孙驼子所描述的手帕买主的特征和王麻子一摸一样!”
  李冲道:“这都是假象,有人故意假扮成王麻子想迷惑我们。他一定是见过通缉令上王麻子的画像,所以打扮成他的样子去找孙驼子。如果一个人额头上有块大红胎记,左眼又蒙了块黑眼罩,别人就会对这两点印象尤为深刻。相比之下,他长什么样反倒没人会注意了。他只需要在左眼蒙块黑布,额头上擦些红色,脸上再用笔点些麻点,就活脱脱地成了王麻子。”
  张之言道:“他杀死秦奕后,为什么不赶紧脱身离开洛阳?现在留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李冲道:“可能他还有其他任务没有完成。”
  张之言道:“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凶手早就可以杀掉孙驼子,为何要拖到现在才动手?”
  李冲道:“他一开始没杀孙驼子,可能是因为那时不想打草惊蛇,毕竟在洛阳城里死个人也是件大事。我想他一定在暗中监视着我们的动向。他得知我们找过孙驼子后,唯恐孙驼子会对他不利,就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孙驼子杀了,毕竟死人永远比活人能保守秘密。”
  张之言道:“他杀死孙驼子后,为什么不逃离现场,反而冒险假扮孙驼子留在他家里等我们找上门?”
  李冲道:“或许是因为他刚杀完人还没来得及走,我们就找上门了,他不得不假扮孙驼子。也可能他原本就是故意在那里冒充孙驼子,然后把我们引入他的的圈套。”
  张之言紧张道:“什么圈套?”
  李冲道:“我刚刚说过,他除了杀秦奕,应该还有其他重要的任务。秦奕死后,城里的戒备加强了很多,他根本没有机会下手。所以他就编出了一个‘城南水榭’的故事,好把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城南水榭那里,无暇顾及其他,这样他就能从容轻松地实施下一步计划。”
  张之言担心道:“什么计划?他到底想做什么?”

  李冲道:“不知道。”
  张之言差点跳起来,道:“不知道?你分析了这么多,最重要的一点你竟然不知道!”
  李冲郁闷道:“你莫要什么都问我好吗?我又不是大罗神仙,也不会掐指神算,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张之言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知道的委实已不少了。”
  这个人究竟是谁?

  他到底想做什么?
  当所有人都在死死地盯着城南水榭的时候,他在什么地方?
  那时他在干什么?
  他的计划得逞了吗?
  他是怎么在哨岗的众目睽睽之下逃走的?
  他现在还洛阳吗?
  问题很多,却没有丝毫线索。
  李冲感觉自己的头大了一倍,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搅在一起,理不出一点头绪。遇到这种情况,李冲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喝酒。
  城南水榭是个喝酒的好地方。
  河风擦着水面掠过凉亭,远去的水波和天边的云霞层叠在一起,揉成一色。脾气暴躁再的人也会平静轻松下来,而李冲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放松。
  只张不驰的弓,迟早要断的,李冲很明白这个道理。
  洛河边夕阳西下,船舸飘荡,几个小女孩挽起裤子在河边嬉戏,调皮的男孩头上带着用柳条编织的“王冠”爬上高树,对树下找他们回家吃饭的农妇们的喊叫声充耳不闻。
  这本是恬静舒适的画面,可李冲此刻坐在城南水榭中却一点也不觉得舒适,因为他看见了一个最不想看见的女人,这女个人正向他走过来。

  ①河南汝阳县有一杜康村,曾发现过古代造酒的遗址,出土过煮酒的灶、酒器等物。疑似杜康酿酒的原址。《水经注》载:“杜水,又名康水,源出牛山,会于伊,后人称杜康河。”除此以外,关于杜康的发源地还有两种说法:一是河南伊川,另一种是陕西白水县康家卫村。但均缺乏切实可信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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