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尽铅华说三分——大耳贼刘备》
第56节

作者: 独孤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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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2-05-02 13:18:53

  第十八章:一箭之仇07
  陈宫曾背叛曹操献兖州于前,担心曹操和他秋后算账,所以极力阻挠吕布出降,献计道:‘曹公远来,势不能久。若将军以步骑出屯为势于外,宫将余众闭守于内。若向将军,宫引兵攻其背,若来攻城,将军为救于外。不过旬日,军食必尽,击之可破。’
  吕布出屯城外,与陈宫互为犄角之势,此计大妙。哪知道吕布妻子(演义中成了貂蝉)哭哭啼啼反对道:‘昔曹氏待公台(陈宫字)如赤子,犹舍而来。今将军厚公台不过于曹公,而欲委全城捐妻子孤军远出。若一旦有变,妾岂得为将军妻哉?’
  妻子不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吕布听了娇妻的话,此议只得作罢。他因为没有‘妻子如衣服’的不凡识见,这一生为情所困,所以夫妻两个泪眼人对泪眼人了。

  吕布虽然没有听众陈宫的建议,但也不愿意就此坐以待毙。他决定向淮南袁术求援,希望他看在同病相怜的份上,拉兄弟一把。
  袁术收到鸡毛信,也明白自己和吕布是一条线上拴的两只蚂蚱,没有了吕布,他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然而袁术只是勘的破,却放不下:他心底对吕布作书羞辱之事仍耿耿于怀!袁术并没有真的驰援吕布,仅是整顿兵马,象征性的在远方摇旗呐喊、声援一番便草草收军。
  无独有偶,与吕布友善的张杨闻知吕布被曹操围困,‘欲救之不能,乃出兵东市(野王县东市)遥为之势’还没有等他再有所动作,就被手下人杨醜所杀。
  如此一来,吕布这次真的是寡妇死了儿,彻底没了指望。
  袁术赴援只是一场拉练性质的军演。消息传至下邳,吕布以为所以如此正是因为自己不嫁女儿导致,于是决定亲自送亲上门。于是将女儿缚在身上,趁夜色杀出城来,哪知道曹操早有准备,给部众下了命令严防死守,不令一人从防区通过。吕布刚冲出城来,就被丛镝乱飞射了回去。

  曹军攻城日急,吕布率众拼命抵挡,力保城池不失。曹操见师老兵疲,准备见风收篷。随军出征的荀攸、郭嘉急忙劝谏道:‘吕布勇而无谋,如今三战皆北,已是锐气尽失。现在不到打退堂鼓时候,只要坚持就可以一战成擒。’
  曹操听从了二人之议,掘渠引沂水、泗水灌下邳。围城月余,吕布无法溃围而走心下沮丧之极。情急之下,站在城墙上向外喊话:‘卿曹勿相困,我当自首明公!’
  一边随从的陈宫闻言大惊,急忙上前劝阻:‘逆贼曹操,何等明公?今日降之,若卵之投石,岂可得全也?’
  吕布左右见主将无意固守,只是碍于陈宫阻挠未能出降,更是人心涣散。众人情知城破指日可待,于是纷纷打起了小九九:人生每每遭遇‘义’与‘利’的痛苦抉择,关键时刻,怎能感冒?想要扫清出降障碍,首先得解决陈宫。吕布手下大将侯成、宋宪、魏续三人一拍即合,‘共执陈宫、高顺率其众降’。
  吕布见树未倒猢狲就散,急忙率领左右登上白门楼(下邳大城南城门)。见曹兵如怒潮一样涌入城中,情知大势已去,吕布令左右杀了他去向曹操请降,左右不忍心,吕布只好率众出降。

  曹操令人将吕布绑了,吕布认为‘缚太急’,请求曹操‘小缓之’。曹操见纵横江湖的吕布向自己讨饶,不禁心底乐开了花,笑道‘缚虎不敢不急也!’令左右为吕布松绑。
  吕布听出曹操言语中有意相戏,急忙吐露心曲:‘明公所患不过于布,今已服矣。天下不足忧,明公将步、令布将骑,则天下不足定也!’
  吕布的哀告触动了曹操心底最敏感的神经,也正是吕布的这番言语为他带来了杀身之祸——
  就在曹操沉吟之际,在一旁的刘备急忙上前提醒道:“明公不见布之事?丁建阳(丁原)及董太师乎?”
  正在心下踌躇的曹操闻言轻轻颔首。吕布一见,望了刘备叫道:“是儿最叵信者!”
  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自信到天真的吕布临死,终于认清了刘备惯于落井下石的本来面目。
  即便被迫出降,吕布仍是不失赳赳男儿本色,自有一股睥睨群雄的豪气。无须刘备友情提示,曹操怎么会不明白丁原、董卓之死的原委?

  曹操又岂是二人可比?
  对于吕布的提议,曹操表面上不动声色,实则心底暗流汹涌。旁观者清的刘备这时候却无法表现的淡定:在他心底,并没有把吕布当成同一重量级的对手。曹操表现出来的军事才能和政治才干都令他自叹不如,如果再将吕布收为已用,无疑是如虎添翼。潜意识中刘备早已经将曹操视为对手,妒嫉心理作祟,他自然不愿意坐视对手增加实力。
  吕布终究难逃诛戮,陈宫、高顺等人也同时被杀,而张辽则选择了降附曹操。
  刘备不动声色的翦除了可能成为曹操羽翼的吕布,为自己丢失徐州之事报了一箭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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