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个信总可以吧?”
“不准写信。写了也发不出来,这是有纪律的。”
“那你说说你杀死了几个敌人?”
新民回忆着南疆战场上的场面。越军哇哇直叫,端着冲锋枪向阵地扑来。
连长:“同志们,狠狠的打。”
新民从战壕里站出来,用冲锋枪向敌群猛扫,敌人拼命还击。开始了近身作战。
新民与一越兵扭打。越兵咬破了新民的耳朵。新民死死捏住越军。越军从裤腿里抽出匕首,扎进新民的腹部。新民忍住痛死死抱着越军,另一战士过来,杀死了敌人。
玉珍用手去摸新民的耳朵。耳朵还有缝合之后的痕迹。心疼地说:“让我看看你的肚子。”玉珍解开新民的上衣,肚子上的伤疤显露出来。“就没伤到肠子吗?”
“伤着了,可又接上了。”
“就没掉屎在里面吗?”
“在医院里洗了腹腔,怎么还会有屎呢?只有你才想的出来。”
“我是担心,你会成坏肠子,或成花花肠子。”
“你还懂得蛮多了,谁会有坏肠子?谁还会有花花肠子?”
“没得就好。有我也不怕,俺村里只有单身汉多,就连孙悟空都嫁到湘乡去了,他爸还得了两万块钱。”
“就是杨三叔的那个烧疤的丫头吗?怎么还能卖钱呢?”
“你是不知道。现在女孩子都被人贩子卖到宁乡、湘乡去了。我也有人找过,还答应给八万块钱呢。”
“那你怎么不答应呢?我是八块钱都不会给哦。”
“我嫁给你不是对钱看,只想跟你过好日子,父母有人养老。”
“我们出门去了,几年就可以捞很多的钱。人家有的我们也有,人家没有的我们也要有。等有钱了,把钱在县城买房子,搬到城市去住,然后生孩子,读书,过城里人的生活。”
“那我父母呢?”
“父母就接出去啊,在县城有公园玩,可以钓鱼、打牌。”
玉珍靠到新民身上,脸上充满喜悦。
玉珍家内,张叔在堂屋摆着大方卓,桌子上摆满一桌子菜。几位客人相继过来。张叔热情的招待客人。
村支部书记张立云走来,张叔和王伯迎上去。
王伯:“张书记好,今天把您请来劳驾了。”
张立云:“应该的,应该的,只是我们不好意思。”
新民走上前去,和张书记握手。“张书记好,本来我应该到您那里报到,我也是名党员。”
张立云:“你结婚这样俭朴的办,值得宣传,不愧为是当兵打仗的英雄。”
新民:“赈酒也就是整自己的几个亲人、邻居,我和玉珍商量领个证就行了,等日子好过了,再摆酒也不迟。”
张立云:“好。等会儿,我有重要事向你通报。”
张叔:“大家入席,饭菜都摆好了。”
张叔安排大家纷纷入席。新民一个一个的倒酒。玉珍给盛饭。
张立云、王伯坐在上席。右边是文书和妇女主任,左边是新民和玉珍。下边是张叔和治安主任。
张立云举杯站起来:“今天我们村支两委都到齐了。在这里祝新民与张玉珍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大家端着酒杯都站起来。
张立云:“玉珍,你也端酒。”
玉珍:“我不喝酒。”
张立云:“不喝酒,今天也要喝酒。今天是你们的大喜日子,先敬你们。”
玉珍端起酒杯,倒了一些给新民。大家举杯,把酒喝了。
人们相互攀谈,相互敬酒,都有了些醉意。
张立云举着酒杯站起来:“来,新民,新郎官,我有个重要事情要向你宣布,先干了这杯。”
新民站起来与张书记碰杯喝酒。
张立云:“昨天,我到乡政府开会,组织部长找我商量,决定要你接替我的职务,让我给你当二把手。”
新民:“张书记,你这玩笑开不得。我也不是那块料,更不会有这种野心。”
张立云:“当然了,我说了也不算,还是乡丨党丨委书记说了算,不过你要做这个准备。”
大年三十,金鸡山上,到处是鞭炮轰鸣声,人们都在过春节。门楣上张贴着新的对联。
玉珍家的对联是新民自己写的,也是他自己作的。虽有些歪歪扭扭,但字迹还是清晰可认。上联是:退伍不褪色搞建设,下联是:新年有新象抓发展。横批:下海南漂。
玉珍一家人围着饭桌吃饭,谈笑风声。
新民:“爸,爹、妈。今天大过年,我向你们拜个早年。我这退伍给我一共一百六十七块钱,回来花了一些。现给你们每人二十元,作为拜年礼物。过完年,我就与玉珍出门了,你们在家注重身体,可以有事一起干,千万别累出病来。”新民说完,把钱递给玉珍。玉珍含着泪花,一人送二十块钱。
张叔:“新民,你的心意我们领了。常人说:在家千日好,出门时时难。钱你们带出门去用,我们在家不要钱花。”
王伯:“是的。玉珍你们拿着。”
玉珍:“这是我们的心意。如果我们要,又问你们。”
张婶:“这也是。那我就收起了。”
张叔:“新民,张书记的话,你就不考虑考虑?听说你们***员有纪律,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新民:“纪律是有,可这不属于安排工作。当个支部书记,要你干,你就干;不要你干,随时就把你甩了。”
王伯:“也是,这个不可以。人家张立云正在兴头上,也才四十多岁,一包子味,你把他饭碗端了,他不是省油的灯。”
新民:“我真不干。既然是这样,我决定提前离家,免得夜长梦多。”
张叔:“这也好,好歹我们一‘张’字灭不破。当初,他当支书,我也是拍过巴掌的,现在他下来,你上去,我看到都不过意。”
张婶:“你晓得个屁,人家没问题,上头会要他下吗?要新民搞,就答应搞,又不是我们想搞,是他自己当着那支村两委的人说的。涎水吐在地上,能舔起来吗?”
张叔:“你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人家明的不说恨,心中恨死你。”
新民:“不管恨不恨,反正我不当这书记。”
王伯带着醉意:“我也多少说几句。说点爱听的,新民就是当书记的料。高中毕业、当兵打仗、入党立功,是个红苗子,根子正。说点不好听的,当支书就是没出息。这鬼都不上门的地方,谁当书记不是个白干?”
张叔:“我同意您早些出门。人不在家了,他们也就不会拨草行蛇捉。”
四山都安静下来。
一点月光透过玉珍房屋的窗户,射到床的被单上。新民与玉珍都翻来覆去睡不着。
新民:“玉珍,是睡不着吗?那干脆起来坐坐。”
玉珍轻声说:“坐着干嘛?”
“把我想要说的话说说。”
“小声说,爸妈就在隔壁,让他们听着不好。”
“那我们就起床呗。”
“起床更不好,爸妈怀疑我们吵架了呢。”
“你是不是真不想出门?”
“怎么呢?”
“如果你真不想出门,就我一个人出去。如果外面有适合你的事,你再去。”
“不。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去哪儿?我才不一个人在家守着活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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