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雄气喘吁吁地道来:“他们是只顾羊卵子,不顾羊性命。他家给娃治病,把茶叶、五谷倒在我家门口。我这要是不叫他跟我搞个明白,我家出事了找谁?”
“他倒什么茶叶、五谷,在哪儿?”
杨春雄带着新民去看。在他屋门口的路外边有一个碗。碗口向地盖着。旁边有三根燃了一节的香。还有一些茶叶、五谷。
新民装作一个不知道地问:“这起什么作用的?”
杨春雄:“他儿子得病,治不好,搞迷信,请妖婆把灾星引到我的门口。我这肯定不得依他们的。必须跟我把这脏物铲走,连土都要挖走,再补上。还有,你书记来了,要写个协议,从今天起,三年时间,我家鸡都不能死一个,死了,他孙年雨家就要给我赔。”
“这样,你们不吵,坐下来把问题搞明白,再处理。是谁的错?谁认错。有损失肯定要赔偿。”
“书记,是他这样做在先,我就一早上把他家的牛拉来了。”
“你拉他的牛干嘛?耕地呀。”
“他不把这脏土挖走,搞好。我牛就不让他拉去。”
“你怎么拉他的牛呢?毛主席说,牛是农民的宝。你为这点小事牵人家的牛,可追究起来是犯法,要坐牢的。牛在哪里?带我看看。”
“我套在草摞树下,在吃草。”新民跟着杨春雄到山头。草摞树下大牛在吃草,小牛冻得浑身发抖。
“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怎么我的不对?你是不是准备管偏闲事。”
“你看人家那小牛才出生,倘若冻得病了,你还要给人家赔牛。这可就赔大了。”
“是他不地道,先往我家门前泼脏物。”
“他泼脏物,可并不违法。他相信迷信,你也相信迷信,这要乡综治办来管,两个人都要去办十天学习班。”
“我又没犯法。要去也是他孙年雨去。”
“他请人搞迷信犯法。你在这大吵大闹,相信迷信也犯法。何况你抢人家的牛,属抢劫犯罪,还要坐牢。”
“那怎么办?”杨春雄开始软腿。
“这样,正好我遇上了。你现在给人家把牛送去,得到人家的谅解,我再做点工作,不把问题扩大。综治办给我村分配的六个任务就是完不成。惹大了,他们一定把你做违法犯罪抓去,还有婶娘,我可保不了你。”
杨春雄:“这我不搞输了?”
“你现在什么都没输。要是他孙年雨一报案:说牛没见了,派出所一来,直接把你带走,那可就输惨了。”
杨春雄赶紧去牵牛,跟着新民一起去孙年雨家。
孙年雨和堂客从屋里走出来。
孙年雨堂客:“王书记,他想把牛就这么送来,我不得要。要请兽医郎中来看,看他给牛喂毒药没?我这牛还是个月毛子(产期),要检查冻坏没?还有,王书记,你来看,他把我的牛栏门都打垮了,是不是属于盗窃?我要去派出所报案。”
孙年雨过来拉堂客,轻声说:“王书记来了,听王书记处理,你吵有什么用?”
“孙叔,你先把牛接回栏去,我们坐下来处理。”新民接过牛绳,递给孙年雨。孙年雨从新民手中接过牛绳子,把牛牵进牛栏。
孙年雨堂客给新民搬椅子,端茶给新民。
新民:“孙婶,多搬几把椅子出来。他们都来坐坐,把这事做个了结。”
孙年雨堂客:“我没椅子给他们坐。他要坐,从自己家里搬。”
新民:“孙婶,过一个门槛都是客,这是起码的礼节。”
孙年雨堂客:“我这是对王书记看,把他们猴子当了人,要不我这门口站都不要他们站。”
杨春雄走过来,随新民边上坐下。杨春雄堂客提着两把椅子过来,
把椅子往地上一放。走到杨春雄面前,“啪啪”给杨春雄两个耳光。大骂:“你这没脸的东西,自己家又不是没椅子,坐他的椅子,就不怕长坐板疮呀。”
杨春雄站起来要去打堂客。新民一把拉住杨春雄。
新民:“你们俩是怎么回事?这件事还没完,又要铲起锅巴凑饭多是吗?”
杨春雄使劲蹦了几下,被新民牢牢拽住,只好坐了下来,气得脸上发青。
杨春雄堂客:“王书记,这个死犟卵,我们本来是个赢仗,叫他不拉人家的牛,我拉都拉不住。他这好了,要把脸装裤裆里了。没**用的东西回去了,还要整你。”
新民:“不要吵了。一个男人,你做堂客的都说他没**用,还有谁尊重他呢?俗话说:当面教子,枕边教妻。”
杨春雄堂客:“他是羊儿的尾巴三寸长,绷不长、扯不长。”
新民:“孙婶,你们也出来坐下。该装烟的装烟,该筛茶的筛茶,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冤家宜解不宜结。一起住了,不是亲戚也是亲戚了。上次你们两家一起修公路,不是很好吗?不团结就什么事儿都搞不好。老话说得好:近壁当亲房。”
杨春雄:“他不把那些东西倒在我家门口,也没卵事。”
孙年雨:“那是什么?一不臭,二不香。再说自古就有一条路,也不是属于你管,你是鼓皮上捏揪,没事找事。”
杨春雄堂客:“俺几个不吵,既然书记在,听他处理。”
孙年雨堂客:“这要得。书记自然手背手心都是肉,会把一碗水端平。”
新民:“首先我要批评你孙叔、孙婶,孩子有病肯定要吃药,如果刘大仙搞得好,那农村肯定有若干多人向她学去了,也不得拿钱抓药吃。所以,你们相信迷信,这是***不允许的。我们只能相信***、政府。那么,你们相信迷信,就惹出了把那些东西倒在人家屋门口。信者则有,不信者则无。你们是相信的,那就是有迷信,那就不该倒在人家屋门口。虽然是大路,可也在人家门口。比如你对门那山是别人的,如果别人家死人了,埋在对山,对着你家的大门,你同不同意?”
孙年雨:“书记,我也知道错了。我认承对不起你们,我给你们赔不是。”说完,孙年雨起身鞠躬。
杨春雄:“光赔个不是不行,必须铲走。”
新民:“铲就铲,那真没用。”
孙年雨堂客:“我这就去铲。可你打坏我们的牛栏门,把月毛子牛牵去了几个小时,看你怎么搞?”孙年雨堂客拿把锄头,提着撮箕就去铲,几锄挖到撮箕内提了回来。“我倒在自己菜园里,这不影响你们了吧?捉鱼不到了,捉到洋瘪鼓打。去年,我们没给你倒东西,那么死牛的。”
杨春雄堂客:“我死牛与你一个卵相干。你屋里没死牛还要死人。”
孙年雨堂客:“你屋内的人都不死,都成妖精,活害一千年。”
新民:“不要吵。吵起什么作用。”
孙年雨对着自己堂客喊:“你来坐,听王书记处理。人家若干多的事。”
新民:“我现在说你杨叔。杨婶还拉你,叫你不要牵人家的牛。杨婶都比你懂法。你可知道破门入室,并且一头牛少说也要三、五千,属巨额财产,你构成了抢劫罪。不过,你的本意不是偷抢,而是抓沙抵水。”
杨春雄:“是,是,我自己有牛,要他的凑热闹。是要教育教育他们,做人做事,不要把屎盆子往别人头上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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