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以前皇帝不穿黄袍,所以人民穿黄袍是不受禁止的。隋文帝是中国第一个穿黄袍的皇帝。明王夫之《读通鉴论》曰:“开皇元年,隋主服黄,定黄为上服之尊,建为永制。”《旧唐书·舆服志》:“隋代帝王贵臣,多服黄文绫袍,乌纱帽,九环带,乌皮六合靴。百官常服,同于匹庶,皆著黄袍。”《新唐书·车服志》:“隋文帝听朝之服,以赭黄文绫袍,乌纱帽,折上巾,六合鞾,与贵臣通服。”虽然隋代皇帝开始穿黄袍,但是与贵臣通服。也并未见禁止民间穿黄袍。《隋书·礼仪志》记载,炀帝在大业六年(610年)下诏:“胥吏以青,庶人以白,屠商以黑,士卒以黄。”隋朝士兵也是穿黄色衣服的。
唐朝才开始明确禁止臣民穿黄色衣服,《旧唐书·舆服志》:“武德初,因隋旧制,天子宴服,亦名常服,唯以黄袍及衫,后渐用赤黄,遂禁士庶不得以赤黄为衣服杂饰。”《新唐书·车服志》:“至唐高祖,以赭黄袍、巾带为常服……既而天子袍衫稍用赤黄,遂禁臣民服。”宋人王懋在《野客丛书》“禁用黄”中指出:“唐高祖武德初,用隋制,天子常服黄袍,遂禁士庶不得服,而服黄有禁自此始。至明皇天宝间,因韦韬奏‘御案床褥,望去紫用黄制’,而臣下一切不得用黄矣。”唐朝才明确禁止民间穿一切黄色衣服,大臣也禁止穿一切黄色衣服。在唐朝黄色才成为皇帝的专用色。
宋代皇帝也是继承隋制,穿黄袍。《宋史·舆服志》记载:“唐因隋制,天子常服赤黄、浅黄袍衫,折上巾,九还带,六合靴。宋因之,有赭黄、淡黄袍衫,玉装红束带,皂文鞸,大宴则服之。又有赭黄、淡黄衤癸袍,红衫袍,常朝则服之。”但宋朝并没有像唐朝那样专制,禁止民间不得穿一切黄色衣服。
宋代诗歌里大量存在描述宋人穿黄色衣服的诗句。如张先:“碧玉篦扶坠髻云,莺黄衫子退红裙,妆样巧将花草竞。”陈与义:“黄衫相倚,翠葆层层底。八月江南风日美,弄影山腰水尾。”赵长卿:“云亸宫鬟,淡黄衫子轻香透。晚凉时候。睡起新妆就。”陈造:“群芳围坐引杯长,满目深红间浅黄。”周密:“粉黄衣薄沾麝尘。作南华、春梦乍醒。”柳永:“淡黄衫子郁金裙,长忆个人人。”这些诗句都是形容女子,莺黄、粉黄、浅黄、淡黄色的衣服她们都可以穿。叶绍翁《四朝闻见录》记载秦桧养子秦僖喜欢穿“黄葛衫”,秦桧让其换穿白葛衫,秦僖说道:“葛黄乃贵贱所通用。”
宋人陈昉在《颍川语小》中写道 :“国朝之令,非妇女、小儿不许衣纯红黄。”纯红黄就是“赭黄”,宋朝只禁止男性臣民穿“赭黄”色衣服。而宋代妇女小儿是不受任何限制,什么颜色衣服都可以随便穿的。元时明令:“庶人不得服赭黄。”比起宋朝规定有所加严,而明又有所加严,规定臣民衣服不得用黄、玄、柳黄、姜黄、明黄诸色。相比唐、明,宋更宽松、开明、开放,中国古代社会也只有宋朝最不专制。所以,宋代社会的色彩比起唐明社会更加明媚多彩。
日期:2011-06-26 14:56:47
●●●●●宋人好养猫●●●●●
宋人养猫是极其普遍的,南宋周密《武林旧事》中记录的杭州城的小经纪人的经营项目里有:“猫窝、猫鱼、卖猫儿、改猫犬”。“猫窝”就是猫住的房子,“猫鱼”就是猫吃的食物,“改猫犬”可能是给猫装扮、美容。总之猫的住、吃、穿在宋代都已经成为经营行业。
南宋吴自牧在《梦梁录》中就记杭州城:“猫,都人畜之,捕鼠。有长毛,白黄色者称曰‘狮猫’,不能捕鼠,以为美观,多府第贵官诸司人畜之,特见贵爱。”宋人养的“狮猫”是纯粹的观赏猫,极其名贵。陆游《老学庵笔记》与田汝成《西湖游览志》都记载秦桧六、七岁的小孙女,爱养一只狮猫,结果丢失。动用官府兵吏邻近搜寻,结果找到了以百计的狮猫,都不是丢失的那只。后来还给它画像百余张,在茶坊、酒肆等热闹的地方四处张贴,也没有找到。这说明,在当时杭州城养这种名贵狮猫的也大有人在,人们很热爱狮猫。
明人王廷相在《狮猫述》中写道:“狮,西域兽也,毛披拂。猫亦有然者,故曰狮猫。”看来宋代的“狮猫”极可能是从西域进口的长毛猫。《宣和画谱》著录一副王凝的《绣墩狮猫图》,可惜已经失传,令今人不能有幸一睹宋代“狮猫”的风姿。苏汉臣的《冬日戏婴图》里面有一只小猫极可能就是一只小“狮猫”。据洪迈《夷坚志》记载南宋临安已经出现有人把白猫染成红色,高价贩卖骗取钱财的情况。周密《癸辛杂识》也记载妇女多用凤仙花染指甲时也指出:“今回回妇人多喜此,或以染手并猫狗为戏。”看来在宋代给爱猫染色会有一定之风,可见宋人对爱猫的喜爱与珍贵。
宋人管猫又爱称为狸奴,陈郁《得狸奴》诗曰:“牡丹影晨嬉成画,薄荷香中醉欲颠。”猫本身就是一个可爱活动的风景,供喜爱它们的人观赏、悦心。宋人诗词中常出现猫的身影,方回诗曰:“猫生三子将逾月,卧看跳嬉亦一奇。”秦观词曰:“雪猫戏扑风花影。”沈说诗曰:“花下狸奴卧弄儿。”范成大诗曰:“闲看猫暖眠毡褥。”
宋代画家画猫的作品极多,有幸留存至今的也很多。如易元吉的《猴猫图》、李迪的《狸奴小影》、《蜻蜓花狸》与《猫犬戏圃》、毛益的《蜀葵戏猫》。还有无名氏的《狸奴》、《富贵花狸图》、《狸奴婴戏图》、《戏猫图》等。
宋人大部分养猫的首要目的还是捕鼠,其次才是观赏。猫不捕鼠说明猫太幸福。《梦粱录》记载:“凡宅舍养猫,则每日有人供鱼鰌。”猫太过幸福总吃鱼、鰌,怎么会捕鼠呢?陆游有《嘲畜猫》诗曰:“但思鱼餍足,不顾鼠纵横。”
洪迈《夷坚志》记载:“桐江民豢二猫,爱之甚。一日,鼠窃瓮中粟,不能出,乃携一猫投于瓮,鼠跳踯上下,呼声甚厉,猫熟视不动,久之乃跃而出。又取其次,方投瓮,亦跃而出。桐江民耻之。”猫到了怕老鼠的地步,只能说明猫是太过享福了,被宠坏了。
黄庭坚《乞猫》诗:“秋来鼠辈欺猫死,窥瓮翻盆搅夜眠。闻道狸奴将数子,买鱼穿柳聘衔蝉。”陈郁《得狸奴》诗:“穿鱼新聘一衔蝉,人说狸花量直钱。旧日畜来多不捕,于今得此始安眼。”宋人又把猫爱称为衔蝉奴。在宋代向人要猫,还要准备一份“聘礼”,以示对猫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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