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生的荒唐事》
第17节

作者: 浮云皆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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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小时候总转学,现在的个人简历表格设计合理有几十拦,95年以前好像就十多栏连我高中以前在过的学校都填不完,每每填表很头疼,就在我们这个县里各个乡镇间转学,读书也是江湖不管各位看客同意不同意。江湖就有江湖法则恃强凌弱是亘古不变规矩,时常到新校被欺负成了我的必修课之一,到哪里都被学校问填家庭出身,卑微的填写地主成为习惯,现在我写地主两字很漂亮。一次好像在读初一下学期,班里有个大个,素质差的一塌糊涂,第一天就欺负上我,几句话不和骟了我一耳光一个火辣辣的疼,委屈也是人的本能眼泪水黏着眼球上,我控制住了没有掉下来,他特别得意放学回家了,我坐在位子上呆着,也有观望的劝我的安慰的幸灾乐祸的,等不觉得疼了才收拾书包回去。然后的日子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我很安静见他我就想掉泪,隔一个礼拜,早读时间教室书声朗朗还有乱七八糟英语单词发音,我绕到教室后墙跟拿起那只我观察很久觉得已经很合手值日时还练习过几次的三条腿的高条凳,很快走到他身后位置照着上背砸了下去,谢天谢地手法准确没有伤到其他人,整个教室安静得有点怕我都觉得怕,大个子梭下去了,发白的唇我看得清楚,班长非常英明果断跑出去,几分钟以后我到了校长室一副无辜样子呆鸡一样站着,校长按上世纪八十年代标准步伐背手来回走动,好长时间后问我事情经过,坦白从宽从小这样接受到的教育派上了用场,问我为什么不报告,我冷冷回答报告了你们也不会骟回他耳光,我脸颊还隐隐作痛事实上不疼了。校长符合我当时的想象拍下一本信签纸要我写检查详细说明事件经过与对自己错误行为的深刻认识,对于一个初一的学生这个命题是有点难,一个上午费了半本签纸交了两页。回去的路上正面冲过来一个大人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揪住我中山装衣领提起我按在墙上,骂敢打我儿子还骂小杂种,然后推开了我,他的用星爷的话说砂锅大的拳头还是没有落下来,我用夜里游魂一般的语气告诉他,要不你打死我,没有把我打死以后你会死在我手里,没有表情我木呆着,难熬的几分钟过了我捡起书包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头都没回一下,眼睛余光见几个隔壁班里的男生在远处墙角偷看,原来我也可以目中无人。这个倒霉的大个子前几年遇见过一次,没有世仇自然招呼,个已经没我高,但愿不是被我打矮的不然罪过大了去,赎罪也是受罪是我所不愿意的。那以后我几乎不再打人了,赔钱家里没有肉吃也是受罪。

  日期:2011-03-29 11:33:17
  徽是我初二有一年和高中同学,农村人取女娃娃名字在我们70后而言,一般多用翠、花、芝、丽、美、娟……一系列配套的字,一目了然知道性别,初中生的话扎起羊角辫穿裤腿短了的蓝色不裤,有的补接上一截,朴素形容我们那个年代最为贴切。带徽字的名字我觉得很有特别,人不难看符合我的审美观,男人不管承认不承认都会有情窦初开的季节,我就是有,前面提到的那个丨警丨察朋友也是那个时候的同班,我两关系最铁,那时他教会我抽烟喝酒到现在我还是很从心里感激他,虽然我成了人渣他做丨警丨察并不妨碍友情,无话不说成为自然,我告诉她我喜欢徽,喜欢徽不扎羊角辫扎起的马尾辫,喜欢徽别具一格的比别人稍长的下巴和白净的脸。丨警丨察朋友说自己在家村里有了女朋友马上放假了,回去可以约会,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假期会孤单,一板正经的告诉我喜欢就表达出来,不然别人占先追了去,横刀夺爱不是男人做的事会被别人看不起,那个不懂什么叫男人的年代里我们总是喜欢把自己装扮的很男人,我们是武侠小说贯坏的一代。我还没有写过情书他也没有这并不妨碍我对徽的追求,当夜他就找班里一个写情书的高手,我不在场,砸了大个子以后父母亲给我规定了回家时间表我不敢违返,父亲奉行桂棒底下出孝子的格言。据说那份情书足足写了五页签纸,还是用毛笔写的正楷以示正式与庄重,熬夜到两点多才完成,隔天下午告诉我大功告成并且已经由情书高手送达徽手中,保密事项敬请我放心他们是发誓过的。小说里描述初恋多么美好,高手代写了情书我觉得那几天感觉是在煎熬,看人的眼色都是那么猥琐低下。丨警丨察朋友情书高手和我商量了很多对策,包括如果徽不识时务将情书叫给班主任后如何应对都出台了方案,比如遭拒绝如何挽回面子等等,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仨都应该成为领导而且是主要领导或者大领导,我们具备了掌握局势的潜能,可惜造化弄人情书高手后来回了他生他养他的广阔农村做农务员了,铁哥们两个一直还在混工资,丨警丨察朋友也一直没有破过什么大案要案。

  日期:2011-03-29 14:05:42
  第四天还是第五天记不得了,徽转告情书高手好像是传纸条告知的,约我在学校后面的渠埂上见,晚饭以后有很多学生到渠埂上背书当然醉翁之意的多数,与心仪的异性同学邂逅是目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在物质匮乏那个年代连电子游戏也没有的年代,值得我们一帮少男少女甜蜜一阵子,不像现在年轻人毛都没长齐就出去开房连肚子都要搞大然后到医院麻烦医生草菅人命。仨个臭皮匠商量了一个下午最后决定要死要活还是由我去,我的心跳频率就没有降下来超负荷挨到约定时间,一个人拿本书装模作样相遇,通红脸交给我一张纸。可我连看都没敢看塞进衣兜里装到上晚自习时又是仨共同研究,我看了字写得不怎么样很像现在年轻人喜欢的“少女字体”,比起我真差远了,我的字不是吹从小学二年级开始毛笔写揩书成就的,虽然比不了书法大家,写出手稿夸的人还真有过不少,比起现在领导们在发票上、文件头上签的“同意报销,同意按**意见办,”之类遒劲得多的多,早些年我们头安排我弄两幅条幅标语,按上级要求为“五月安全月”宣传造势,后来可能五月不吉利老是出的事故特别多,记不得哪年开始又是六月安全了。那个时候没有现在的电脑刻字与即时贴,我用排笔在旧报纸上写上楷书大字,蒙在60g以上的白纸上像西北剪纸一样裁下来,用大头针别在红布上,手续繁琐一天下来只能完成20字左右的一个条幅标语,一个国企老板傻逼呵呵的看见了要我也为他们单位做几幅,还说马上与我们头联系这个事情,我就见不得有人拿上司压我,好好请我说不定我还屁颠屁颠的到他们单位帮忙,供顿饭给包烟就把我摆平了简单得很,一会头真把我叫去他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介绍了一通说明了情况要我辛苦辛苦,我装疯卖傻问头“你们说过我的价钱了吗,一个字200不带工本。”头回我话这个倒还没有,看着傻逼老总,我估计按他宣传造势要求得万把块以上,他还是傻逼呵呵的低下了头,我告辞出来继续做我的条幅,跟一个人渣牛逼哄哄他还嫩了点。徽的纸条我一看觉得就是拒绝,高手和丨警丨察认为还有余地,继续像现在的砖家研究甲骨文一般继续他们的讨论,告诉我包在他们身上我就坐等美人归。按那个年代的规矩还是书信往来最后以他们俩的失败告终,发生了什么我真不知道,徽却是逃避瘟神一样绕开我了。我是情种,即便不是也有这样的潜质,从那时起到高二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我还是喜欢她。因为不懂爱。

  日期:2011-03-29 15:40:28
  我那个时代的高中很像现在的大学,老师非常非常敬业,钻注于上上课,只要你不把学校围墙拆了和遵守作息时间谁都不愿意管你,记得一次教导主任突然进我们乱哄哄的教室,紧张得像一帮孙子,他老人家淡淡道“我数课桌椅不数人”就出去了。我是自由了,没有人管我了,学习成绩如现在的股市一样,认真点班里前茅希拉一下倒数,考得好老师还怀疑我是不是剽窃答案,反正我无所谓。不过培养了几个爱好,一个是会认识的在社会上工作上班的还有其他形形色色的朋友,很有多个朋友多条路的架势;其实就是为在周末混上一顿可口饭菜,学校食堂里那个色香味确实不敢恭维。二个是看书,为的是消磨时间,看的当然与教材无关的,三年来基本上学校图书室里与学业没有直接关系的书我都几乎借看了一遍,包括聒噪的《古文观止》和有意思的当时版的《魔鬼辞典》,最不喜欢的是《西游记》到现在也不喜欢;弄得到现在哪位管理员大姐跟我都很熟,不过我发誓没有与她有过荒唐事,虽然她也算得上漂亮的那个类型。三个是弹吉他,我自己没钱买,但是不妨碍拿一个室友的吉他学,当时有个北京人叫刘天礼的,写了很多吉他学习教材,不知道看客中还有没有这个印象,像疯子一样吼《冬天里的一把火》,指头还比较协调,几个月下来弹出《彝族舞曲》、《瑶族舞曲》、《致爱丽丝》,好像有一个叫《阿不拉宫的回忆》也自己觉得有板有眼,现在不弹了,部队的时候见识了一个地道说粤语的吉他高手,战友可吉他上不是一个级别,我学到的不过是三过和弦一首歌那种不敢买弄了,我连李鬼都他妈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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