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百年中国的那些女人》
第27节

作者: 出走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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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1-04-03 21:47:25

  650元是一个什么概念呢?
  上文我们说过,谢冰莹在北平代课时每小时一元钱。在家乡的大同女校当老师时年薪240元。
  在《银元时代生活史》中,作者陈存仁自己在上海当见习医生时,每月薪资8元。巡警月薪10至13元,巡长16至18元。上海卫生局的一名科长,月薪也不过30元。
  据《上海解放前后物价资料汇编》和《上海工人运动史》披露:1927 年在上海,二号梗米1石14元,面粉1包3.30元,切面1斤0.07元,猪肉1斤0.28元,棉花1斤0.48元,煤炭1担0.14元,煤油1斤 0.06元,肥皂1块0.05元,香烟1盒0.036元,茶叶1斤0.23元,活鸡1斤0.37元,鲜蛋1个0.027元,豆油1斤0.19元,食盐1斤 0.043元,白糖1斤0.096元,细布1尺0.107元。原文中的“石”,应为两百斤;1包面粉,应为44斤。

  三十年代的北平,1银元可买6斤好猪肉,40个猪肉饺子、两碗小米粥、外加一盘白糖,两毛二分钱。在重庆,1936年,大米1斤2分5,100斤两块五角钱。甘肃农村,抗战前7年,百斤小麦 5至3元。汉口方面,1930年,每百斤麻油和鸡蛋的价格约为20元,每斤棉花和猪肉约为3角钱,1斤鲤鱼不到5分钱,1斤煤油的零售价则长期保持在 0.10~0.15元之间。
  房租价格:上海的石库门一层楼,有电灯、自来水,月租10块钱;住客栈,每一铺位3角5至6角;纱厂宿舍,月租2到5元不等。
  又如在北京:四合院,房租每月仅20圆左右;一间20平米的单身宿舍,月租金4—5圆……鲁迅所购买的西三条胡同21号四合院有好几间房屋和一个小花园,售价国币1000圆。
  在汉口市场上,1934和1935年,100斤麻油分别只有17.90和14.50元,1斤猪肉分别只有0.29和0.198元。100斤大米1933年的4.66元,100斤煤球1936年8毛钱左右。
  初提升的工匠,每月工资不过二十多元,工龄长、技术好的每月可得四、五十元至于小工和临时工,那就苦极了,从几元到十一二元不等,工作的时间除正规的十小时而外,还要给员司和师傅服役。
  小学教师的月薪增至20元以上。 1933年,湖北省立第一小学的月薪为39至56元;省立第一、二、三中学的月薪多在60—80元之间,可买1两黄金。1935年,汉口的金价最高90 元、最低76元,上海最高96元、最低77元。
  汉口有家悦昌新绸缎局,营业员工资最低10元,最高40元,一日三餐的伙食由店方提供,早上馒头、稀饭、油条,中午和晚上四菜一汤,八人一桌,节假日加菜。每年还有两个月例假(学徒除外),下江籍的回家,报销车费。穿衣有津贴,每年多发一个月的本人工资。年终如有盈余,则按16股分红,店东 12股,经理1股,全体职工3股。
  1933年,上海工人的月工资一般为20元,双职工家庭年收入为400 元以上。技术工人、小学教师、医护人员等家庭的月收入超过50元,;中级职员、工程师、中学教员、医生、记者、作家、律师和一般演员的家庭,月收入一二百元以上,则进入中产阶层。
日期:2011-04-05 12:15:56

  得到巨款的谢冰莹,要实现的是自己久存的留学的梦。1931年9月18日,顾凤城把谢冰莹送上从上海开往日本神户的邮轮。到日本后,得知东北沦陷,万分苦痛。
  她回顾了和符号的情感,写下小说《清算》。
  不久,她参加留日中国学生“追悼东北死难烈士大会”,与日本侦探、丨警丨察发生冲突。1932年一月初,一千多人被遣送回国。
  一二八战事爆发,十九路军抗战。冰莹白天参加宝隆医院的救护队,到前线去救护伤兵,晚上就为《妇女之光》编稿撰稿,忙得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战事结束了,她和顾凤城的感情也结束了。
  1932年初夏,她到了福建龙岩。在一个平权女校教学。期间写作的散文结集成《湖南的风》。
  一学期之后,到了厦门中学任教,巧遇故人黄维特。黄原名黄经芳,福建仙游人。中学生时就反对军阀统治,遭到的通缉,被迫背井离乡。驻军放火烧毁了他家和他们的村庄,妻子带着一家老小逃亡乡下。1926年他从北师大毕业,任福建莆田中学教导主任,又遭当地的军阀头子吴威的仇视。他投奔了北伐军,任十七军一师宣传科长。在那里,谢冰莹认识了黄。两人后来在上海也见过面。
  在谢冰莹眼里,黄“是中国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两个富有魔力的藏着深情的眼睛一触就会使你发狂,你的灵魂会不知不觉被他吸出。”
  厦门再次相逢,也算缘分吧。两人相爱同丨居丨。
  厦门期间,她组织文学社团,出版文学刊物。自己写作了大量文章,集为小说集《前路》、散文集《麓山集》。
  1933年11月20日十九路军“反蒋抗日”,两天后中华共和国人民革命政府在福州宣布成立,李济深任政府主席。谢冰莹被认定参加了福建人民革命政府的活动,在政府里担任了妇女部长职务,遭到通缉。她坐船到了上海。
日期:2011-04-05 12:50:58

  然后在长沙的妙高峰下青山祠躲风,并从事写作,黄维特也紧随而至。谢冰莹写的《黄昏》、《大椿桥的夏夜》等与长沙相关的文章中,到处都留下了“特”的身影。
  当时正在良友图书公司主编中国文学丛书的赵家壁很欣赏她的文章,一再写信要她赶快写完一部书交他出版,书名也已拟好,叫做《一个女兵的自传》,并限她三个月之内完成。
  女兵自传断断续续发表了一些,深受读者的欢迎,但直到她从日本回来才交上卷,1936年3月出版。
  由于生活的沉闷和对读书的渴望,谢冰莹不顾一切,改名换姓又于1935年第二次赴日留学,入早稻田大学文学研究院攻读西洋文学。
  1936年4月12日,因坚拒出迎伪“满洲国”皇帝溥仪访日,而被日本特务逮捕。在狱中她大义凛然,英勇不屈,当面揭露日本侵略中国的罪行,受到极为残酷的脑刑、指刑、电刑的严重摧残。后来柳亚子拍了电报,催促当时的驻日本领事馆和留学监督处保释,也由于日本朋友竹中繁子的同情、帮助,才逃出虎口,回到祖国。但那些写了八年,从未间断过一天的日记和许多珍贵照片及原稿,通通被没收。 后来她在华山三元洞写《在日本狱中》。

  回国后,辗转到南宁,在高中教语文,编辑《广西妇女》周刊。
日期:2011-04-05 13:09:27

  1937年,当她正在南岳衡山半山亭疗养时,抗战全面爆发。那时,母亡父病,她毅然告别家乡,奔向战场。
  她到长沙后,四天内成立了一切都是自备的湖南妇女战地服务团。何香凝闻讯后,1937年10月2日写诗一首赠谢冰莹:
  征衣穿上到军中,巾帼英雄武士风。
  锦绣江山遭惨祸,深闺娘子去从戎。
  在抗战烽烟里,谢冰莹跑遍了运河东西、长江南北,跑遍了黄河流域,在汉口作过“前线归来”的讲演,也曾在重庆为《新民报》编辑副刊《血潮》。
  1938年4月,她写出了振奋人心的《踏进了伟大的战壕——台儿庄》,其中有这么一段令人难忘的警句:“中国的土地,一寸也不能失守!台儿庄,你伟大光荣的战史,将与日月同辉,与民族永存!”
  她尽心尽力为地为受伤战士服务,救助了大批伤员。
  在老河口组织训练团抗战时被李宗仁授予少将军衔。
  她搜集可歌可泣的战地素材,写了许多报告文学,把为祖国而战的无名英雄介绍给千百万同胞,后来在广西出版了一本《五战区巡礼》。
  1940至1943年,谢冰莹在西安主编《黄河》月刊,影响巨大。个人还出版了《新从军日记》、《在火线上》、《战士的手》、《姊姊》、《梅子姑娘》、《写给青年作家的信》、《抗战文选集》。

  1943年夏,谢冰莹来到成都,在制革学校任教。日寇投降后,她高兴地赴汉口任《和平日报》及《华中日报》副刊主编,还创办了幼幼托儿所。
日期:2011-04-05 13:43:19

  抗战时期,她没有在大后方做太太,而是驰骋于战场。和黄维特产生了分歧,1939年年底,二人分手,前前后后七年的情缘结束。
  后来和谢冰莹喜结良缘白头偕老的是贾伊箴。贾相貌堂堂,文质彬彬,是一个基督教徒,毕业于燕京大学化学系,又去英国留过学,在大学教书。他们1940年在西安举行婚礼。
  婚礼上,新郎新娘当场咬破指尖,用鲜血在白布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生日,发誓终生相守。婚誓得到了忠实的履行,两人相伴相依地度过五十多年
  1946年,谢冰莹借资出版《一个女兵的自传》(中卷)。
  1948年初,他们到北平师大任教,同时在北平复刊《黄河》月刊。1948年8月应台湾师院梁舒教授邀请,谢冰莹和贾伊箴到台湾,分别担任中文系和化学系教授.
  她还皈依了佛教,于1956年拜师父,并取“慈莹’为法名。在家里供奉了观世音菩萨像,每天必顶礼膜拜。桌卜的白银小塔里,还放着从印度来的三颗舍利子。之后,她曾改写佛经故事,出版了《仁慈的鹿王》和《善光公主》两本书。
  五十年代,曾先后到马来西亚和菲律宾讲学三年,在台湾出版了《菲岛游记》、《冰莹游记》、《马来亚游记》、《海天漫游》和以菲律宾为背景的长篇小说《碧瑶之恋》。
  六十年代,她主要从事儿童文学创作和研究。

  1974年退休,和丈夫一起到美国旧金山定居。
  谢冰莹一直无法割断对祖国、对故乡的怀念之情。她有一篇散文叫《还乡梦》,结尾处写道: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呢?也许是一个真实的梦,不管它是梦还是现实,我都愿意回去,永远投在故乡的怀抱,嗅着泥土的芬芳。
  可爱的故乡呀,我永远记着你四季如画的风光!

  2000年1月5日谢冰莹在旧金山溘然长逝,享年93岁。七天后,友人们为她举行佛教仪式的公祭,将她的骨灰撒入江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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