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圣诞:留学新西兰的男生女生们》
第44节作者:
奚蒙蒙 顾宁 “那靠什么的?”左鸣有些好奇。
“要靠吸引啊,你没听说过心心相印,心有灵犀一点通……”
“好了好了,”果果心里有些酸涩,看上去有些不快地说,“想点儿什么玩儿的吧,总不能就这么待着干喝啊。”
浩然这才老实下来。
“要不来玩Truth And Dare(真心话大冒险)?”左鸣最拿手就是这个,乐趣在于每轮到她提问可以问得别人都有去死的心,轮到别人问她什么了,纵使任何指令都不过是小菜一碟,这种高回报游戏她当然喜欢。
浩然却铁了心扫人兴致:“这种游戏别在熟人里玩儿,应该在那种玩完了一不小心就老死不相往来那种人里玩儿。”
“那来接故事吧,我先起个头,”钱雨出游后第一次像个大哥样子低头琢磨片刻,也不等大家同意就先说,“一个女人长发披肩站在悬崖上……”
左鸣扑哧一笑,见钱雨正认真地看她,清清嗓子很快进入角色:“导演说‘卡’,故事结束了。”
谁知钱雨好像看破她心思似来了句:“想当演员想疯了吧,你让别人还怎么往下接,刚到你那儿就‘卡’!”搞得她不好意思起来。
浩然也举起啤酒杯要往她脑袋上敲的样子。
“靠,那我最后接好了,你先往下接吧。”左鸣翘起好看嘴巴。
“这个女人扭头走了,叹气说,又白站了一天,一个前来相劝的人都没有,那还自杀什么劲啊。”果果抢着先接了。
浩然被堵得没法儿往下说了,他只觉得屋里暖气太热了,自己好像被装了燃料火箭射上太空又返回地面。一旁钱雨摇摇头:“哈哈,怎么连过程都没有就结束了,我可是悲剧开头,没想无厘头而终,真是浪费我的初衷。”
一个长得超像麦当娜的男人摇曳着走过来,坐到果果身边,热情地跟大家握手,自我介绍说在附近农场工作。钱雨趁机向他询问些农场情况。浩然注意到果果被刺鼻香水熏得直想打喷嚏,便头一遭在果果面前点上一支烟,想把那股味盖住,果果竟会意地跟浩然碰一下杯。
男人一走左鸣就压低声音说:“一看就是Gay(同性恋)嘛。”
“你不用压低声音,反正人家也听不懂,”钱雨语气硬硬地说,“Gay(同性恋)怎么了,Gay也是人啊,喜欢异性或同性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我也没说什么,就觉得他那样儿特女人。”左鸣奇怪钱雨居然会为这么男不男女不女家伙跟她生气煞风景。一路上,钱雨不像浩然对果果那般对她百般宽容照顾细微,但也不像浩然那样魂都被果果拴住地沉迷儿女私情不顾其他,钱雨为大家做这做那的,像个管家事无巨细,任劳任怨又有主见,使她不知不觉有了对男孩的崭新看法,钱雨偶尔几句讽刺她也从未介意过,可这会儿他脾气却跟火箭筒一样说来就来,真叫人受不了。
“浩然,你干吗老盯着我啊?”为给自己下台阶,左鸣问了句。
“哦,晕,我没。”不过浩然刚才的确顺着昏暗光线注意了她,这是他今晚第二次心思不在果果身上,和上一次理由相类似——他已经从左鸣望着钱雨的闪烁目光中看出,倘说自己曾和左鸣关系暧昧难辩,可此时当自己爱上别的姑娘,而左鸣也爱上别的男孩时,她真的是这样一个大气姑娘——只要别人真心把她当朋友,她是不会怪他拒绝她而选择别人的。
顶灯隔几分钟闪几下,知会顾客要打烊了。浩然晃晃抽空的一包烟,摸摸口袋,知道打火机装上了,才随着大家起身出去。每次大家在一起,左鸣总是走在最前面。钱雨大概觉得刚才对左鸣有些过火了,竟追上两步把帽子递给她:“丫头,又忘了吧,一会儿冻出鼻涕就美丽动人了。”左鸣不计前嫌地接过帽子戴上。
回到汽车旅馆,屋里还开着暖气,热空气扑在窗玻璃上,一片雾气蒙蒙的。果果搓搓手,望望窗外刚刚熟悉的满天星斗,哈一口气,一股白烟就飘散开,嗬,低气温下看星斗,星斗清澈得仿佛会滴出水来似的。
左鸣大半夜从果果身边爬起来,跑到里屋满屋子跳着脚把帽子戴头上,从镜子里注意到睡浩然下铺的钱雨正朝她微笑,就问:“好看吗?”接着不顾自毁形象地跟他做个鬼脸。
“吓死了人。”钱雨说罢翻过身去。
“喂!”左鸣气得把帽子砸到床上。
“我已经睡着了。”说着钱雨打起呼噜来。
后半夜,左鸣做了一个梦,梦见钱雨追出来把帽子帮她戴上,甚至还感觉他手背划过她太阳穴温热痕迹。她在梦里笑出声,梦醒了继续笑,这个游戏多有意思啊,她想。
Waitomo caves(怀托摩萤火虫洞),wai的意思是水,tomo的意思是洞。这种名字组合,不能不使萤火虫洞成为旅游热点——是啊,Glowworms萤火虫都藏身潮湿近水地方的。第二天,四个人跟导游进了钟乳石洞,左鸣还是走在最前面。
这种萤火虫其实是尾部会发光小蠕虫,它还会拉出约半米长类似蛛丝样东西把身体挂在上面。想看萤火虫,需要坐船进到黑暗水洞里。那里洞顶成千上万萤火虫忽闪着宛如晴朗星空。由于每次进洞人数仅限两船,坐船看Glowworms时不许说话,一种人工营造神秘气氛甚至比景观本身更迷人。
浩然挨着果果坐着,四周黑暗处映着满洞顶的萤火虫,密集处宛如灯火。萤火虫那细小的光互相铺展着,结连着,好似一股力气压迫下来。浩然隐约闻到果果身上淡淡香气,那是香水味吗?忽然暗下来,他侧过头努力看她专注仰起的脸……哦,不管未来怎样,他真想永远永远记住这一刻!
导游站在船头,从上船处到远方出口有一根近洞顶的长绳子,导游拉着绳子使船缓缓前行。没有马达噪声,没有人说话,滴水声音清晰可辨。果果安然坐着,萤火虫光芒辉映她生动的脸。刚才还在大厅里吵嚷的浩然,坐上船看萤火虫出奇地安静。他正面无表情作DV拍摄,像是对逝去永不回的纪念。
回奥克兰路上风景依旧。一路上果果安静,浩然一会睡一会儿醒。旅程接近尾声时司机是最累的,多亏左鸣依然兴趣不减,不停跟他讲些什么。她讲昆汀“低俗小说”里的冷笑话,听得钱雨忍不住跟着笑:两个西红柿一前一后马路上走,其中一个被一辆车给轧了,另外那个说了句:“Ketchup” (番茄酱,又可听成“Catch up” ,快赶上的意思)。左鸣还学着电影里乌玛瑟曼语气重复道:“Catch up,catch up”,钱雨侧头看倒车镜时,看见她嘴里念念有词样子真是忍俊不禁。
“哪天想不开了我蹦极去。”钱雨瞥眼挡风玻璃前小册子,瞎贫了句。
“啊?”左鸣不知疲倦一下瞪圆眼睛,一把抓起那小册子,“哎,对呀,这附近有能蹦的吗?”
“我不去,拿生命开玩笑啊?”浩然不知在装睡还是被吓醒,略带倦意地睁开一只眼睛,说完还故意耸耸肩,把脑袋藏进竖起衣领里作颤抖状,“害怕,不行,我害怕!”逗得果果咯咯直乐。
“果果,你看看——”左鸣故意把小册子递给果果,果果忙着把小册子翻开:“如果想去,下一个路口往左拐就是了。”
“哈,我今天决定想不开了,去蹦去蹦!”左鸣乐得从车上站起身,看架势若不带她去蹦,可能直接从车上蹦下去的。
蹦极起源于新西兰附近瓦努阿图部落的缚藤跳跃,如今演变成一种全球性极限运动,新西兰最高蹦极在南岛南端,高度一百多米,不过在北岛,Taupo蹦极也很受欢迎,虽然高度四五十米,也够心脏悬一阵子了。这不,排着队准备迎接挑战的真不少,他们脚上绑上绳子被送上高台个个脸上都是一副英勇就义神情。左鸣伸头看一眼,心里不免打鼓,有人跳下时的尖叫声,更让人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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