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镇上演绝世恋情——青城缘》
第9节

作者: 朴素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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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驶入丁公馆的院子。大铁门,缓缓关上。就在关上的一瞬间,小乞丐伸出他的手,将即将合拢的门,挡住。

  他把脸,挤在门缝里,朝院子里,拼命喊着:“少爷!少爷!孟祥河少爷! ”
  正挽着新娘往台阶上走的新郎,这时候听见喊声,回过头。
  年轻乞丐见新郎回过头,挥舞着肮脏手,大声喊着:“少爷!少爷!我是钟娃子啊!”
  日期:2010-07-31 18:01:43
  新郎一愣:“钟娃子?!!”
  新郎放开新娘,朝门口走去。新娘站在原地,不解地问:“祥河,你去哪儿?“
  新郎走近乞丐,乞丐住出肮脏的手,一把抓住新郎白西服,“少爷,真的是你!我可找到你
  了。”说着,他鼻涕一把,眼泪一把起来。

  被他称做少爷的人,正是孟府的大少爷,林香玉新婚三天就跑掉的丈夫“孟祥河”。六年来,
  钟娃子走南闯北,风餐露宿,为的就是找到大少爷。现在,就在他已经绝望的时候,孟祥河少爷突然以这种方式出现在他面前。他怎么能不喜极而泣?
  钟娃子和孟祥河主仆二人的相认,让本来一片喜气的丁公馆,笼罩了一股压抑的气氛。
  在丁家豪华的西式客厅里,新娘的父亲丁子宣,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一脸凝重。
  新娘丁月,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着泪。新郎孟祥河,一脸愧疚地坐在一旁。
  自打孟祥河简短地说了自己在老家被父母逼着娶了妻婚后第三天就逃出来的事实以后,丁月就一直在那里流泪。
  孟祥河看丁月只是哭不说话,有点急了,说:“我向你道歉行吗?”

  岳父丁子宣不干了,他一脸严峻,冲着孟祥河说:“这不是道歉的问题,这种事情难道仅凭一个道歉就化解了吗?当初你就该说清楚!为什么瞒着我们?”孟祥河有点无奈了,说:“爸,我不是要瞒着,我跑出来已经六年了,我根本不知道家里的情况。更不知道她还赖在家里!”
  丁子宣把脸一沉,“祥河,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既然不同意家里给你定的亲事,当时就得跟人家说清楚,做个了断才是。你怎么能一跑就了之?婚姻大事岂能儿戏?人家怎么知道你去哪儿了?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吗?”
  孟祥河一脸委屈,“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但的确没跟父母说。那种场合,我说了他们也不会听。”
  丁子宣摇摇头,“看看,你光跟她说有什么用,怪不得你父母要派人来找你!”停顿了一下,丁子宣又说:“祥河,你真让我失望,我丁子宣一生漂泊,膝下就丁月这个女儿,爱如掌上明珠,看到她伤心的样子我真是心如刀绞。说句实话,当初我并不赞同你们的婚事,我不想把宝押在一个我并不了解的年轻人身上!是丁月执意要嫁给你。为了不让女儿伤心我才答应了。并且对你们婚后的事也做了安排。你说不喜欢做生意,我就在北洋政府给你谋了个不错的差事,本想靠你撑起这份家业。我也好安度晚年,没想到你竟然让她如此伤心!让我如此失望!”

  孟祥河一脸愧疚。不等孟祥河说话,丁子宣又说:“我看你跟丁月的事就算了吧。”
  孟祥河愣了那里。过了好一会说:“爸,您不肯原谅我吗?”
  丁子宣一脸决然,说道:“我没办法原谅你,我们一家都是虔诚的天主教徒,这种情况是绝对不允许的!”丁月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丁子宣,说道:“爸,我们已经在上帝面前交换了戒指了啊!”
  丁子宣冲着女儿摇摇头,说:“小月,向上帝忏悔吧,上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欺骗和谎言!”
  孟祥河这下急了,说道:“爸,我没有欺骗你们!我一开始就不同意这门亲事才从家里逃跑!我不承认她是我妻子!我爱的是丁月!你不能因为这个就阻止我们!”

  “可我也不能背叛我的信仰,丁月也不能!”丁子宣铁着脸说。
  此时,丁月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日期:2010-08-02 09:07:20
  孟祥河终于在丁公馆花园的湖边,拉住了丁月。丁月脸上全是泪,眼睛也微微肿起来。今天早晨,她还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今天晚上,她却成了全世界最悲痛欲绝的女人。
  孟祥河待丁月平静下来,把自己被父母骗回家,逼着成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丁月。他跟丁月说,对于这件事情,香玉也是不心甘情愿,她肯嫁,完成是为了家族。林家欠孟家的钱,这场联姻,这笔债会一笔勾销。

  丁月听着这些,一脸惊愕:“上帝!居然还有这种事……林家为什么不尊重香玉的意愿,而把她当成还债的工具?”
  孟祥河说:“我的家乡,女人根本不能有自己的意愿。 虽然没有道理,当祖祖辈辈都这么过来的。女人的命运只能由她父亲,由她的家族来安排。”
  丁月耸耸肩,喃喃道:“太可怕了。人,应该生来就是平等的啊!”像她这样,生长在这样的家庭,又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女子,对于西北这种女人的命运,根本无法理解。她从心里开始同情香玉。
  孟祥河见丁月情绪已经缓和,接着说:“这也是当初我要离开家乡的原因。这六年,我人在外面,心里也惦记爹和娘。这六年,我最快乐的就是遇到你,今生今世你是我最爱的女人,也是我唯一的女人,就算现在,我仍然要这么说!”
  丁月一脸凄凉,“你现在已经没权利这么说了,我爸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孟祥河急了,说道:“不,丁月你听我说,我可以向你的上帝发誓!除非我孟祥河死了,只要我还活在世上,我就非你不娶!你放心,我会说服爹,我会马上回趟家,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利落,再回来跟你开始新生活。钟娃子说的是六年前的情况,六年了,香玉现在也许已经离开了孟家,我也的确该回家看看爹娘了。”

  丁月被孟祥河说得心思有点活络,但还是担心地问:“如果香玉还在家里怎么办?”
  孟祥河说道:“我会再次向她表明我的态度。请她离开我家。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此时,丁子宣站在露台上看着花园里的两个年轻人。他手里夹的雪茄已经烧出了长长的白灰。他脸色凝重。
  日期:2010-08-02 09:08:30
  晨曦从窗户上射进来,照在一夜无眠的孟祥河身上。昨天晚上,把丁月送回卧室,他就合衣躺在书房。他看了看表,时钟指到五点。他再也躺不住了,翻身起来。
  当孟祥河走进客厅,看见岳父和衣坐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转过身,朝门外走去。突然身后传来丁子宣的声音。“站住。”

  孟祥河一震,转过身说道:“爸,您醒了?我还说来跟你道个别。”
  “我本来就没睡着。你要去哪儿?”丁子宣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孟祥河说道:“爸,我要回家一趟,把事情做个了断,给您和丁月一个解释。不管你还认不认我这个女婿,我都要想办法证明自己,我并没有欺骗你们!我爱丁月,我要跟她,光明磊落地在一起。”
  丁子宣冷静地说:“我无意跟你探讨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你不能这么不负责任地扔下一切就走!要知道你和我女儿刚刚举行了全天津最隆重的婚礼!而且,儿行千里母担忧,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你离家六年你娘就肯定为你担心了六年。我们中国人讲的是孝道,你难道就这么空着两只手回去?”
  听岳父这样一说,孟祥河怔住了。
  丁子宣站起来走到窗户前:昨天晚上我想了一夜,都是做父母的,将心比心,既然你跟丁月已经完了婚,还是带着她一起回去吧。让她也见见她婆婆。
  孟祥河一脸感动,他怎么也没想到岳父会这样通情达理。这个时候,丁月也进到客厅。显然她听到了孟祥河跟父亲的谈话。她走进来,挽着父亲的胳膊,头,靠在父亲的肩上。丁子宣心里一震,他觉得自己的决定很明智。
  “你不用谢我,感谢上帝吧。不过,你离家这么多年,丁月又是第一次去,你们还得好好准备准备。不能太仓促。你到是可以让钟娃子先回去报个信。”
  “是。”孟祥河眼睛里湿润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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