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福、财运超越胡雪岩--清末的徽州商王》
第8节作者:
伊尓根觉罗 李守备疑惑地皱了一下眉头,又将目光投向领头的二人,这一看却吓了一跳,只见那黑大个眼中出火,正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李守备一怔,再看那老汉,脸上虽然还是带笑,却明显的面容僵硬。
人的脸就是一面镜子,不必说话比说话还要清楚。李守备验了那么多车队,什么人没见过,此时已经可以确定,这最后一辆车肯定有毛病。
他带着一种猫抓耗子般的笑容,先不忙验车,而是走到那两个昨天枷号的商队头领面前,用枪杆在他们后背狠狠敲了两下,“站好喽,不然再多枷你们十天。”
其实这二人早已经昏迷了,只是用大枷固定在囚笼里,支撑着倒不下去而已。李守备的话也并不是对他们说的,完全是在杀鸡给猴看,而且很满意地看到“猴子”面白如纸。
李守备心想,“老王八蛋,还敢跟我嘴硬,一会儿大枷套在头上,看你服不服软。”想罢,抄起长枪,带着一种极愉快的心情向最后一辆大车走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从关门的另一侧,传来马挂鸾铃的声音,声音急促,显见得马上的人在打马飞奔。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就见一匹快马直奔关口而来,看那样子是要冲关。
守门的士卒见状慌了手脚,他们守关有责,一旦被人冲出关去,就要吃军法。此时南方虽然有战事,山海关却是太平之地,现在平白无故一清早就有人闯关,他们可连拦马用的“拒陆马”还都没有摆出来。于是小头目抽出腰刀,第一个冲上前去,虚劈一刀,喝道:“什么人,还不下马!”
没想到居然一喝就止,马上人拽住缰绳,甩蹬离鞍下了坐骑,带起一阵的尘土,原来这个人也不知跑了多少路,身上都是土,灰扑扑地,连衣服的本色都看不清了。
日期:2012-05-09 14:51:53
“城门官在什么地方,叫他来见我。”这人一张口,气喘如牛,声音嘶哑。
小头目趋前喝问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叫我们守备……哎呦,哎呦!”原来他一句话没说完,已经被一马鞭抽在了脸上。
“反了,兄弟们给我上!”小头目一蹦三尺高,腰刀一举就要下手。
“慢着!”李守备看了多时了,他眼尖,发现从马上下来这人尽管衣服上都是灰土,但分明是一身武官的装素,只是没戴顶子,想来是飞马疾驰嫌碍事收在行囊里了。
李守备向前一拱手:“兄弟是守这城门的守备,未请教阁下……”
“少废话!”来人横得很,一伸手将自己身后背的一个长条布包解了下来,抖一抖,拿出一卷公文,“兵部八百里加紧,带我去见总兵大人。”
“八百里加紧!”
李守备脑子里轰地一声。
历来朝廷与地方上的公文往来,在传驿递报上都是有严格的规定,半点也错不得。普通公文用不上“加紧”二字,若是急报,依情节轻重有“二百里加紧”、“四百里加紧”与“六百里加紧”三种,“六百里加紧”只限极少几种情况可以使用,大多于兵事有关,如总督、将军、巡抚、学政因故出缺,又或者重要城池失守或克复,地方上才能采用这种最为紧急的汇报方式。而朝廷对地方几乎从不使用“六百里加紧”,为大家所熟知的一次,是康熙年间,皇帝擒鳌拜,老谋深算的孝庄太皇太后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密令驻守热河的满八旗、蒙八旗与汉八旗星夜进京勤王,用的就是“六百里加紧”。
而这一次从京里传来的居然是号称特例的“八百里加紧”,李守备听人说过,“八百里加紧”除非是京师被困,要调兵救援才用得上,这说明京里肯定是出大事了。
“难道是长毛围了京城?”李守备脑子一闪念,旋即自己就摇摇头。几天前才接的军报,长毛刚刚攻下武昌,想打到京师还要好几千里的路,何况僧王的蒙古铁骑已经迎头打了上去,长毛就是神仙,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攻到京师腹地。
没有工夫容他细想,驿差已经大不耐烦,从身上取出兵部的“勘合“,一把摔了过来。
李守备连忙接住,展开一看,“着游击展天成递八百里加紧至山海关总兵处,不得有误。”上盖着兵部的煌煌大印。
这再无可疑,也决不能再耽误。别说来的是名游击,就是一个小小戈什哈,冲着这份骇人听闻的“八百里加紧”也决不能怠慢了,否则一不留神,不是摘顶子,就是掉脑袋,那是玩儿的?
游击是从三品,官职远在他之上,李守备先打了个千,然后陪笑道:“展游击,总兵大人现在府内,我领路,您跟着我来就是。”
一转眼,他领着京里来的驿差走得不见踪影。现场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小头目是个老兵痞,听得多见得多,知道既然是重要公文到了,关上定然有大动作,只待上面交代下来就是。
常四老爹这时候缓过神来,知道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从身上摸出一个十两重的银锭塞在小头目的手里。
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小头目掂掂银子,又摸摸方才被打得火辣辣的脸,晓得这个人情做得,不要说李守备九成九没心思再来料理这件事,就算有,只消说一声车队拦住了关口,挡了来往军民的路,放行也是应该的。他于是默不作声地一挥手。
常四老爹如蒙大赦一般,喊一声“走”,刘黑塔一马当先,赶着大车飞也似地离了山海关。
这下子等于是在鬼门关里打了个转再出来,常四老爹回头望望,只见官`隘越来越远,真不敢相信这一趟竟然就这么闯了出来。一则是惊弓之鸟,二则不欲冒险,车队又往前走了十里,赶到一处僻静的树林,常四老爹支开伙计,要刘黑塔打开水车里暗槽放古允源出来。
古允源在里面耳目闭塞,但神志始终清醒,在关口那段,他感觉到车队停的时间太长,预感到要出事,谁知后来车队又再次前行,对此他也是糊里糊涂不明所以。等到一出来,先就大喜,因为不用说就能看出来,车队已经顺利通过查验入了关。他先抹干净身子,换上衣服,然后一张口就问经过。
他急着想知道,常四老爹却不愿在此细说,怕的是伙计听了去多有不便。于是召集众人,伙计们围拢过来,见多了个年轻小伙子,都大为奇怪。常四老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一番话应付了过去,只说古允源是当地的一个买卖家,要去关内做点小生意,要与车队同行,提前一天就在此等候了。
古允源在浓盐水里泡了大半天,身上铩得又痒又痛,但此时真正应了那句成语“无关痛痒”。那一种重获自由的狂喜早就冲淡了一切,依着他,此刻就想道别常四老爹,直奔家乡而去。但常四老爹却不同意,因为要到晚上还要有一番表示。
好在前进的方向大体上是一样的,如此走了一天,常四老爹挑了个不会引人注目的镇子歇下脚来,这一停是为了将盐水煎成盐粒,至少要两天的时间。既然已经离山海关足有一天的路程,瞒天过海的事情就不怕再与伙计们明说,事实上常四老爹因为瞒了此事,始终心存歉意,说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主动将所有伙计的脚钱涨了一成。
事先不知道,知道时事情已经成功,虽然是冒了险,但多拿了钱,伙计们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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