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百年中国的那些女人》
第54节

作者: 出走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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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2年底,李达应毛泽东之邀赴长沙筹备创办湖南自修大学,平民女校由蔡和森、向警予夫妇接办。因两人忙于革命活动,校务日渐荒废。王剑虹、丁玲在1923年夏来到了南京。
  她们碰到过去在湖南的同学王一知,施存统,又和瞿秋白相识。当瞿秋白了解到她们二人过着东流西荡的生活时,鼓励她们随他去上海到上海大学听课。
日期:2011-04-29 22:26:56

  后来蒋冰之改名丁玲,成为作家。她晚年写文章回忆过这一时期的经历。瞿秋白让她和王剑虹都十分着迷。不过她把王剑虹写的情诗给了瞿秋白,促成两人相恋。
  和她们同学的陈碧兰在回忆录中有特别的说法。历史上任何人和事的真相我们都不可能知道,了解的永远都是大体的事实。回忆录之类也不可能实话实说。
  陈碧兰的回忆录很有看头。她讲述自己的幸运。她的祖母留有两个女孩后,亲手溺死后面三个刚生下的女婴,因为女孩子小的时候要缠足,每天很费事,大了还要准备嫁妆。她因为是这一代中第一个孩子,所以成为“河里无鱼虾也贵”。父亲是秀才,但科举废除,为寻找出路,去日本留学。她因此没有被家里缠足,并且还允许读书。
日期:2011-04-29 22:45:03

  陈碧兰是非常有革命意识的女性。她在1918年夏,考入位于武昌的湖北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湖北女师以校规严整、管束严厉而闻名。新生入校后,一律梳髻、束胸、着青裙,连补鞋袜都必须统一,不得剪发和作其他打扮。学生住宿学校,不许随便会客、通信;不许出校门,家住本市的学生每周可以回家一次,但必须由家长拿“循环薄”(即出入证)来接,登记签名,手续完备后才能放人。而外地的学生就只有寒暑假才能出校门。学习期间,不能中途结婚,结了婚必须退学,已婚者当然不收。

  每天早晨都要集合举行“朝会”,由校长和学监训话,内容除反复申述学生应遵守的校规外,还有就是阐述一些贤妻良母的箴言品行、忠孝节烈的故事。
  五四运动席卷全国,武汉三镇也被风云激荡。5月18日下午,武汉各校三千多名学生齐聚阅马场,举行声势浩大的游行示威,沿途散发宣言、传单。
  女师的学生也要求走出校门参加,校长同意。
  随后新教师陈潭秋、刘子通、黄负生前来讲课,李汉俊作为知名学者被邀请到校做了一次关于“妇女问题”的演讲。刘子通改革国文教材,宣传新文艺。他的教学改革一年后引发家长抗议,学校将其解聘。
日期:2011-04-29 23:09:48

  学生们在陈潭秋的领导下宣布罢课,后来愈演愈烈,酿成大规模学潮。女师的学生在武汉地区学生联合会发表《宣言》声援下,立即整队开往教育厅静坐示威,在那里坐了两天一夜。最后迫使校长辞职。
  陈碧兰等五位女生的人生因此也发生重大转折。陈碧兰后来也到上海大学学习。在她的回忆中,瞿秋白不但有社会科学修养,而且还有文学的修养,俄文很好。丁和王都是文学系的学生,一对形影不离的变态同性爱者,她们高兴怎样就怎样,丝毫不顾客观的环境。她俩往后都一同狂热地恋爱着瞿秋白。他們在恋爱的过程中,无论游览或娱乐总是三人联在一起。丁虽然身材肥而不够高,但她却有一双迷人的大眼睛和两个酒窝;王则身材矮小,瘦弱,头发稀疏,看得見头皮,像一個发育不全的女子。从她們的个性上说,丁的风度潇洒,浪漫豪放不羁;王則孤僻,傲慢,但她具有某些旧文学的修养,能作旧诗词等。

  陈碧兰或许是女性的嫉妒,语言中很是刻薄。其实丁玲和王剑虹很是吸引男性的。不过在丁玲的回忆中,也显示出她和王之间的亲密。同时也显示出她对瞿秋白的特殊情感。
  这些都是年轻女子正常的反应。在今天的闺蜜身上,不知多少次的上演这样的故事。在外漂泊的青年男女怎能不寻求情感的依靠和慰藉?
日期:2011-04-30 09:40:10

  王剑虹和蒋冰之到上海大学读书后,瞿秋白课余常到二人住的亭子间谈天说地。瞿秋白口才很好,知识渊博。
  当王和瞿的感情公开后,又租住到慕尔鸣路372号一个古雅清幽的两层楼的房子。楼上住着瞿秋白王剑虹夫妇还有蒋冰之以及瞿秋白的弟弟,楼下住着施存统和王一知夫妇和陈碧兰,还有其他人偶住。那里其实是共产党在上海的一个机关,有很多人来往。
  瞿秋白的住室里:一张宽大的弹簧床,三架装满精装的外文书籍的书橱,中间夹杂得几摞线装书,大的写字台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些稿子、稿本和文房四宝,一盏笼着粉红色纱罩的台灯。
  1924年1月,瞿秋白去广州参加国民党的一中全会,那是第一次国共合作的大会。会议间隙,瞿秋白一如既往的给王剑虹写缠绵的情书。其中有这样火热的句子:

  你偏偏爱我,我偏偏爱你--这是冤家,这是幸福。唉,我恨不得插翅飞回。吻.. 这几天虽然我没有梦,然而我做事时总是做梦似的 ..时时刻刻晃着你的影子 ..没有你,我怎么活?以前没有你,不知怎么过来的。我真不懂了,将来没有你便又怎么样?我希望比你先没有 ..
日期:2011-04-30 09:54:21

  可惜王剑虹花般的美妙女子,与才华横溢的瞿秋白的甜蜜日子,只存在了七个月的时间!
  1924年7月,因患肺病而不治的王剑虹,在瞿秋白满含了悲凉的注目中,永远地长眠了。
  丁玲责怪是瞿秋白传染给王剑虹的。瞿秋白的肺病不知是怎样的情形,从很早的时候就一直伴随了他,他时常在病中生活和工作。
  那时很多人都得了肺病,而医疗条件有限,再加上营养不良,有些人就被病痛折磨,乃至被夺去生命。
  王剑虹之死对瞿秋白打击很大,精神很受影响。因为工作的关系,和杨之华接触较多,渐渐地两个人谈话的时间更多了。彼此给了很多的精神安慰。
  杨之华如同一轮明月,照亮了秋白黯然的心房。
日期:2011-04-30 10:14:10

  但那时杨之华是有夫之妇,她和瞿秋白新生的爱情还有一层厚厚的屏障,这让她的心底很是矛盾。她在1924年的深秋,从上海回到萧山。很快瞿秋白也追了过来。

  杨之华的大哥杨葆青是出面把沈剑龙找来,三人先是在杨之华的娘家,谈了两天。然后,沈剑龙为了照顾到父亲沈定一的脸面,邀请秋白和之华到自己的家中谈了两天。然后,瞿秋白力邀沈剑龙和杨之华去自己的家乡。
  秋白的老家早已是破败不堪。推门而入,家徒四壁,甚至没有一张像样的椅子,三个人就坐在一条破旧的棉絮上谈。
  秋白的口才那是相当的厉害。只可惜三位当事人没有留下谈论的内容,总之问题解决了。
日期:2011-04-30 18:54:14

  杨之华和瞿秋白超乎寻常的结合,自然引发了周围人的不解和非议。他们回到上海后,在11月的272829日接连三天在《民国日报》上发表启事:

  杨之华沈剑龙启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正式脱离恋爱的关系。
  瞿秋白杨之华启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正式结合恋爱的关系。
  沈剑龙瞿秋白启事:自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起,我们正式结合朋友的关系。
  这样的启事惊世骇俗,轰动一时。袁世凯之子袁克文在颇有影响的《晶报》上,以翟春红、柳是叶、审黑店影射瞿、杨、沈三人,编了一个缠绵悱恻的情爱故事。后来,党内一些的同志,见了秋白总叫他"春红"。
  瞿与杨成婚日,沈剑龙亦亲临婚礼现场致贺。他送的结婚贺礼是一张六寸的照片,照片中的剑龙剃了一个泛青的光头,身披袈裟,手捧一束鲜花,照片上手写着"鲜花献佛"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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