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发明、创新,一般地认为是在丰富的知识积累的基础之上,朝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一点点。而人类的知识积累在记忆之中,是呈板块似的。也就是说,记忆是认知板块的矩阵,从而形成了人类知识积累的记忆库。而这个记忆库的形成,是通过视觉、语言、文字的专打和交流构成的。而写作显然是通过一种语音和文字交流自己对于一些认知板块的积累,而是通过这种交流达到一种圆满和丰富的追求。
既然如此,我们在实现这种交流的时候,为什么不去追求,叙述或是语境的多样性呢?人类纠结于一种情结时,转换角度,或是反身跳脱,也许对于事物的观察更有好处。在过程中,多维度的思考,那是更符合我们的思维习惯的。如果说我们现在就几乎在叙事和书写拘束于一个单线条的方式,那是因为几千年的封建统治的需要,而形成的思想的钳制。
日期:2012-04-21 13:25:44
闵老人看着窗外笑道:“这个阎大头是江南一带有名的富商,他在苏州、杨州都有织坊和绣坊每年冬春两季都要来租一套河房直倒端午以后。他三天两头就要这么闹上一闹,都是钱多了给捣腾的。”
月生听了起身来站到了窗口,向那河房的露台看去,只见她亭亭玉立,真似一泓秋水照人寒。阎大头看见了月生,他的眼睛再也转不动了,盯眼定在了月生美丽的脸上,已经半痴不颠的了。那些艺妓之中有认得月生的,自惭无论是容颜还是韵致都不能与月生相比,就搀扶着阎大头把席面撤到屋里去了。闵老人和张岱相视一笑,月生红了脸赶紧坐回到小方几的旁边。张岱拿出他正在写的一部“茶史”的手稿,与闵老人探讨起茶道的事情来了,月生虽不说话,但听着张岱和闵老人的议论,津津有味的样子。
月生喝了几杯茶水以后,说是隆平侯家有宴饮,她要去了。
张岱眼巴巴地看着月生走向了门口,心里边在呢喃:“美啊,请你停留片刻吧,我情原用一身作为抵押和交换。”月生仿佛是听到了张岱的心声,她快要出门的时回眸膘了张岱一眼,莞儿一笑消失在了门槛的外面。可是她临去秋波那一转闪得张岱像通电一样浑身一颤,他再也忘不了美丽的王月生了。
翌日,快到中午的时候,闵老人和张岱一边闲话着一边烹水,拾缀茶具,水刚好沸腾,王月生就走进了茶室,张岱沏好茶递了一杯给月生,月生接过,喝完茶水说:“昨天在隆平候家的大宴上,我提起宗子先生的茶道,他们都感到很惊讶,说是明儿要来拜领呢。” “那宗子可要好好地准备准备,不要让他们看轻了。”闵老人说。
“正是,我还要请两位做我的帮手呢。”张岱说。
“只要有好茶喝,愿听宗子先生教诲。”月生说。
日期:2012-04-21 16:45:09
第二天下午,刚过未时,隆平侯朱勋戚、其弟朱勋卫、江宁知府杨龙友、金陵名画家蓝田叔迤迤然地走了进来。闵老人和月生与他们都是熟识的,只有张岱与他们是第一次见面。闵老人一一为他们做了介绍。寒喧已毕,隆平侯等来人都在茶室里盘膝而坐。张岱击起了江南小筑,在幽古浑厚的音乐声中,闵老人烹水,月生布茶。客人们聆听着优美的音乐,欣赏着闵老人和月生的茶艺。茶刚一沏好张岱也击完一阙。月生把茶杯逐个敬给客人。只见茶杯中碧沉香泛,真如木兰沾露,瑶草临波,完全达到了卢仝、陆羽所描绘的境界。隆平侯朱勋戚品完茶,放下杯子说道:“这是一道清前的阆苑茶,喝在口里,不亚于如来降下的甘露,只觉得浑身的毛孔都通畅润泽了。不用等到卢仝的七碗茶了。”隆平侯说着还瞥了张岱一眼,那意思仿佛在问:“难道你的茶艺,还要比这高明吗?”
张岱放下江南小筑,站起身来,用竹筒舀起凉水装在铜壶里,月生在红泥小火炉上添上几块硬碳,接过水壶把它放在炉火上,然后拿起扇子煽起炉火来。
张岱对客人们说道:“诸位客人都知道,咱们大汉文化的茶道,在唐以前都是煮茶,与现在边夷饮茶的方法差不多,到了北宋时茶艺更为精致,所用的就是点茶法了。”张岱说着就拿出一套深色的茶具来,接着说道:“宋人尚白茶,所以要用深色的茶具。”
张岱拿起一个极品的罗芥茶团用石磨将其碾成细末,放入茶瓮,等到水“二滚”的时候,张岱提起铜壶把不老不嫩的滚水冲到茶瓮里,然后用“茶筅”充分的打击、搅拌,使茶末和滚水均匀地混合成为乳状的茶汤。茶汤在深色的茶具中,表面呈现极细小的白色泡沫,宛如潘潘白雪。蓝田树看到这忍不住说:“这可真是叫人人叹为观止呀。”
“茶汤白色的表面称之谓‘乳聚面’,一般不容易见到茶水分离的现象,如开始茶与水分离称谓‘云脚散’,茶汤要咬盏才是好茶汤。”张岱解释道。
月生忙着把“白茶”送到每个客人的面前,客人们都趁热喝了下去。杨龙友喝完“白茶”说道:“原来古人说的‘琼浆玉液’,指的就是这‘白茶’”。
大家听了以后哈哈大笑,隆平侯连说:“不虚此行,不虚此行”。
众人笑逐颜开,却见杨龙友严肃了一张脸对着蓝田叔说道:“别人都可以开怀大笑,唯独你是笑不得的。”
“怎么别人都笑得,我就笑不得了呢?”蓝田叔被杨龙友说得一愣一愣地。
“你可曾付过茶资?”杨龙友问道。
“这倒是未曾。”蓝田叔老老实实地答道。
“别听龙友歪缠,朋友们来喝茶,我闵老人几时小器到还要收几文茶钱的。”闵老人笑着说。
“闵老人你说我歪缠,等我说出下文来,你恐怕就是一个小器的人了。在坐的人都是可以白喝了这琼浆玉液的,唯独这蓝田叔却是放他不过的。”杨龙友越说越来劲了。
“怎么就放我不过了呢?”蓝田叔说。
“难道这间茶室和今天这些人物就入不得你这江南名画家的画吗?”杨龙友笑着说,大家对杨龙友突然提起茶资这“勿须有”的事儿来,不知到他要捣什么鬼,听到这儿大家都会心地笑了。
“啊呀,原来是这样,我可是真要小器一回了。”闵老人也笑着说。
“我正想效文徵明、唐伯虎作一幅‘品茶图’,却给龙友道中了心事。”蓝田叔笑应道。
“这间茶室再挂上田叔的一幅中堂,更添了几分雅致。”张岱说,众人都说亏了龙友出了这么一个绝好的主意。
日期:2012-04-21 20:24:19
金陵内桥旁,曲巷逶迤屋宇湫隘,这儿是朱市。朱市在金陵是很有名的,它是下等妓女密集,鱼龙混杂的地方。每到傍晚时分,有一些朱市妓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或穿梭于巷口或依靠于茶肆酒楼之前,这是她们在揽客,也谓之“站关”。
在这些寸寸节节之中,有一处叫着“枇杷门巷”的里弄,这里是王月生的家。月生的鸨母也是下妓出身,靠着皮肉生涯攒下了几百两银子。她结识了清客秦五官,一门心思就全放在了秦五官身上,再也没有接待其他客人。谁知这秦五官游手好闲弄了的,只知道这里弄弄曲子,哪里串串昆曲却是不会生产的。月生的鸨母为了不坐吃山空只好又弄起了老本行,买了三、四个女儿,指望着这几个女儿长大之后招揽客人,以为养身之计。好在这秦五官其它不行,这江南小筑、枇琶、小曲儿和各种流行的戏曲本子,他倒是滥熟,因此倒是一个现成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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