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指淮西——唐元和英雄传》
第54节

作者: 尘埃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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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姓是长安的一个大姓,老百姓有句俗话说:“长安韦、杜,离天尺五。”这里的韦就是说的韦姓,纵观唐史,韦姓做官的人可以说是无处不有处处有。
  张宿正是抓住这一点攻击韦贯之,在他看来韦贯之和韦姓的人交往就是“朋党”,只有和像他这样的人也来往才是五湖四海。
  唐宪宗对于政治上的不同意见尚且能够容忍,但对于“朋党”那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韦贯之因此被罢免了宰相职务,紧接着又被贬为湖南观察使。和韦贯之来往密切的吏部侍郎韦顗和考攻员外郎韦处厚也被下放到远离京师的州去当刺史,张宿说他们和韦贯之是一党。
  元和十三年正月,张宿以谏议大夫的身份担任淄青宣慰使,走到东都洛阳的时候暴病身亡。“于是正人相贺”。这也是一种悲哀,正人君子看不起张宿,但皇帝喜欢他,你有什么办法?当张宿暴病身亡之后,人们才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痛快,有时候正义的事情只会在生死上体现出来。
  韦贯之被贬之后,朝廷的中枢机构就缺了一位宰相。这天夜里,正在皇宫中值夜班的翰林学士王涯接到了宪宗皇帝的指令,立即起草任命卫次公为宰相的制书。
  卫次公在宪宗在位初起曾经是翰林承旨学士。
  翰林学士中的承旨学士是翰林学士的领导,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在元和年间能够担任这一职务就等于列入了宰相的后备队伍。元稹曾经写到:“用是十七年,由郑至于杜,十一人而九参大政。”
  “用是十七年,由郑至于杜,十一人而九参大政。”说的是元和从头到尾毛十七年,由郑絪到杜元颖,十一个承旨学士中有九个人担任了宰相,这九个人是郑絪、李吉甫、裴垍、崔群、李绛、王涯、段文昌、令狐楚、杜元颖。而没有担任宰相的承旨学士有两个,一个是张仲素,他是因为身体有病,当时已经决定一旦他身体复原就任命他为宰相,可惜天不假人,张仲素一病不起。元稹说“至于张,则弄相印以俟其病,问着久之,卒不兴,命也已。”

  另一个还没有担任宰相的就是卫次公。
  现在卫次公出任宰相可以说是在垂手之间了。唐朝任命宰相的制书又叫“白麻”,书写的过程叫草麻,王涯接到宪宗皇帝的指令后开始构思,他在制书中用了“鸡树之徒老风烟,凤池之空淹岁月”的词句,“鸡树”与“凤池”在唐朝都是中书省的代名词,后面缀上“徒老风烟”和“空淹岁月”是表示卫次公在中书省呆的太久,早就应该出任宰相了。

  王涯连夜写好了任命卫次公为宰相的制书。
  清晨,中使把制书放在漆盘中端着走出翰林院,准备在朝会上宣布。这时,突然刮来一阵斜风,白麻制书被风吹走了。正当中使重新捡起制书的时候,宫中传来宪宗皇帝的紧急指示,关于卫次公被任命为宰相的事情如果还没有宣布的话,就不要再宣布了。
  人们说卫次公担任宰相一事被一阵风吹走了。
  一风吹只是一个插曲。
  当时卫次公并不赞同对淮西的用兵,而淮西战场又胶着不下,唐宪宗做了两手准备,让卫次公出任宰相是想缓和朝廷中反对淮西战争的压力。不过,就在即将宣布任命的时候,淮西前线传来了攻克凌云栅的捷报,卫次公这颗棋子就不用再下了。

  稍后,卫次公出任淮南节度使,去执掌一个大镇。
  日期:2012-01-09 20:49:14
  韩弘在琢磨着拉拢李光颜。
  他在汴梁城中找到一名歌妓,这个歌妓长的很漂亮,韩弘让人抓紧培训,教给她歌舞,给她戴上珠宝玉翠,金银首饰。这些花了数百万钱。
  准备工作做完之后,韩弘派人将这名歌妓送到了前线。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把如此这般美丽的女子送给李光颜,不击倒他也得分了他的心。

  李光颜接到了韩弘使者的书信,说是主帅给你选了一个美女。这个消息也传遍了李光颜的军营,大家都在估摸这个女子的相貌,比如她是像杨玉环一般的雍容华贵还是像小家碧玉那样温柔体贴。
  李光颜决定宴请众位将士,顺便亮一下主帅送来的美女。
  韩弘的使者带着那名歌妓进入了会场,现场的人都大吃一惊,那女子的容貌绝对是绝世佳人,那女子身上的穿戴绝对是世所罕见。
  李光颜对韩弘的使者说,韩相公想到李光颜羁縻军旅,特意送给我一位美女,这种恩情是多么深厚。但是我这里的将士有数万人,都是弃家而远来的人,他们日日冒犯白刃,把性命提在手里。李光颜我如何忍心单独与声色自娱悦。
  李光颜没有接受韩弘赠给的歌妓,他把宴席上厚重的锦帛送给了使者,让他把歌妓带回去。李光颜说:“为光颜多谢相公,光颜以身许国,誓不与逆贼同戴日月,死无贰矣。”

  第九章调整、还是调整
  元和十年十月,朝廷调整了山南东道的领导人。
  这一次宪宗采取的是将山南东道一分为二,由右羽林将军高霞寓任唐州刺史,充唐、邓、随节度使,由户部侍郎李逊任襄州刺史,充襄、復、郢、均、房节度使。原本是八个州的山南东道被分为两部分,宪宗的意思是由高霞寓负责进攻淮西,由李逊负责粮草供应。
  高霞寓是范阳人,家中五代同丨居丨,这在当时是一件很风光的事情。高霞寓少年的时候读过一些兵家的书籍,比如左氏春秋、孙吴兵法,喜欢夸夸其谈。贞元中期,他靠着两条腿从范阳一路西行走到了长武,去投靠时任长武城使的高崇文。范阳在今日的北京,长武城在今日的陕西长武县附近,这一路是跨越万水千山。高崇文听说高霞寓走了这么多的路来投奔自己,很受感动,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一般对待高霞寓,在军中给他安排了职务,成为自己的部下。这件事高崇文还向皇帝讲过几次,看来高霞寓是深受高崇文的信任了。此后,高霞寓跟着干爹高崇文南北征战,元和元年又追随高崇文去征讨刘辟。在征讨刘辟的作战中高霞寓屡建战功,攻克鹿头城,降伏李文悦、仇良辅,直至活捉刘辟。

  蜀地平定之后,高崇文被任命为西川节度使,高霞寓也当上了彭州刺史。
  元和十年,朝廷征讨吴元济的时候,高霞寓是豊州刺史,那是北部边境上的一座城镇。到了元和十年十月,山南东道节度使严绶因为不称职需要替换,朝廷想到了高霞寓。高霞寓一直担任军职,又立过不少战功,应该是合适的人选,可以担当起攻打淮西的重任。
  不过考虑到高霞寓是一员武将,搞行政不太在行,宪宗决定把山南东道的八个州分开,将紧邻淮西的唐州、邓州、随州分到高霞寓手下,其余的五个州另外派一名得力的大臣担任节度使。
  这个大臣就是户部侍郎李逊。
  日期:2012-01-11 20:56:39

  李逊的祖上是河北赵郡申公一房的人,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大约是在后魏时期。到了李逊这一代的时候,家境起了变化。李逊的父亲早早就去世了,剩下弟兄三个居住在江陵。家里很穷,李逊的哥哥李造每天都去沿街乞讨,以便供养李逊和弟弟李建读书。李逊和李建没有辜负哥哥的一片苦心,先后考中了进士。不过他的哥哥没有看到这一天,当李逊考中进士的时候他已经去世了。

  李逊从襄阳府掌书记干起,历经池州、濠州刺史,虞部郎中,浙东团练观察使,给事中。在出任山南东道节度使之前,他是户部侍郎。
  这样的搭配看起来是很得体的。一个是将军,经历过很多战役,现在专门负责针对淮西的进攻。一个是户部侍郎,户部的实际掌门人,国家掌管经济的大员,有着地方和中央的工作经验,专门负责后勤保障工作。
  接下来的问题是西线的局面是否能够出现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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