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明散记(南明那些事)》
第20节

作者: 心有方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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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朝对河南的态度是稳捉稳打、步步为营,当清朝占领河南黄河以北的地区后,就在七月任命杨方兴为河南总督,后来又任命罗绣锦为河南巡抚;祖可法为河南总兵并带兵驻守。这样一来清朝委任的文武官员先后上任,还有军队的驻守,清朝基本上控制了河南黄河以北的地区。清朝这么做的目的很明确,控制河南北部既可以加强清军在中原的防卫力量,保卫京津;又可以以河南北部为跳板,西可以攻取山西、陕西,南可以直捣南京。

  大顺对河南的重视程度就不如清朝,在李自成兵败山海关后,李自成的小资情调就上来了,他急于收缩兵力,他把主力全放在陕西。像河南、山西这样重要的战略缓冲地带,他不是不留下重兵,就是留下前明的降军,结果不到几个月的时间里,河南大部分地区的大顺政权就土崩瓦解落入地方武装势力的手里。
  南明对河南的态度就更是不行了,当时南明除了史可法有收复河南、河北和北京的计划外,其它人都在忙着窝里斗,自己人在忙着搞自己人,他们那里有时间和精力去想别的事呢?此时的史可法除了顶着一个首铺的空帽子,还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礼部尚书,别的实权他什么也没有,军队他更是指挥不了,他拿什么“北定中原”?所以史可法的“北定中原”的大计只能停留在书面上。

  南明对清朝的态度
  南明在弘光建国初期,弘光朝廷的高层几乎全都沉浸在借用满清兵力扫灭“流寇”李自成的美梦中。可以说“借虏平寇”是初期弘光政权的国家基本政策,直到弘光政权被清军消灭,南明的的官员才明白“虏”不但要“平寇”还要灭“明”。“借虏平寇”只是南明弘光政权的剃头挑子—— 一头热,你想让清军“平寇”他就会给你平寇,清军又不是南明的孙子,为什么要帮南明“平寇”。在国际事务中是要靠实力和拳头说话的——心有方鸣,南明没有实力,凭什么让清军给南明“平寇”。清军的原则是:没有好处谁给你“平寇”呀。清军每次出来抢劫都是抢劫利益最大化,没有利益清军才赖得动窝,清军又不是白痴,他们才不会参加帮南明“平寇”的义务劳动的。结果南明的“借虏平寇”把自己都给平了,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能怪谁。

  “借虏平寇”的历史渊源
  崇祯末年,清军降入了和李自成等农民义军交战的泥潭中,不能自拨。当时兵部尚书杨嗣昌认为,明朝的兵力和财力是不能维持同时和李自成的大顺军、清军同时作战的,必须有选择地和一方联手。这个不要脸的杨嗣昌提出“攘外必先安内”。真可惜杨嗣昌和蒋介石不是一个时代,我想要是他们是一个时代绝对是知己,一定天天形影不离,有可能还玩一把“断背山”。 杨嗣昌“攘外必先安内”的具体做法就是和清方达成合解,每年给满清进供白银、布匹、粮食和日用品,满清以少量人参和貂皮作为回报,先和清军停火。然后明朝再集中兵力对付李自成和张献忠。杨嗣昌的作法比老蒋还过分、还不要脸。崇祯本来也同意这个不要脸的计划,但是由于明朝大臣们的强烈抗议下,这个计划流产了。幸亏这个计划流产了,要不崇祯还得要扣上一个卖国皇帝的帽子,崇祯一个亡国皇帝的帽子戴着,就让历史学家们狂骂,如国再加上一个卖国皇帝的帽子,那在历史学家的嘴中这小伙还能要吗。

  弘光政权刚建立的时候,正是吴三桂降清的时候,当大清占领北京后,由于当时的消息不灵通,那时没有电话、电报和因特网,信息都是靠人和马来传递的,北京发生了什么要想传递到南京,就是骑最快的马日夜不停那最少也要半个月。就在弘光称帝后,南明的官员还不知道北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人们纷纷传说是吴三桂借清兵打败了李自成,收复了北京。这时南明没有正规的渠道得到准确的信息,他们就只能信小道消息了,而事实又一次证明:小道消息是要害死人的。南明当时还称吴三桂“有功地社稷”准备发诏书表扬吴三桂。在马士英的奏书中吴三桂的形象比“圣人”还高大,说吴三桂“在海有粟可挽”。1644年五月二十八日弘光朱由崧决定封吴三桂为蓟国公,重赏吴三桂和黎玉田。可是吴三桂现在已经不再在乎某某公某某伯了,因为吴三桂现在是清朝的平西王;而黎玉田现在正在四川当节度使呢。每次看这段历史我就觉得搞笑,明明吴三桂当了婊子,弘光政权还争着给他立牌坊,见过蠢的皇帝,见过蠢的大臣,还没见过像弘光朱由崧君臣这么蠢的。

  事实再次证明世界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就连大公无私的史可法,这时也犯了错误,他在给弘光的奏书中说:崇祯是圣明的君主,可是突然遭到了变故,西去了,若不杀李自成,不足矣平民恨(先帝以圣明之主,遘变非常,即枭逆闯之头,不足纾宗社臣民之恨)。现在最急的事就是平定李自成的叛乱,现在应该全力打击李自成,若现在树敌过多,则我们应付不过来,现在要做的就是多交朋友,共同对付李自成(是目前最急者,莫逾于办寇矣。然以我之全力用之寇,而从旁有牵我者,则我之力分;以寇之全力用之我,而从旁有助我者,则寇之势弱)。听说吴三桂在山海关大败李自成,夺回来了许多土地,还听说吴三桂是借助清朝的力量,我也不知道哪种说法是真的,我估计现在河北等地一定有清军,他们在和李自成作战,李自成是我们的敌人,清军是李自成的敌人,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所以说清军是我们的朋友(近辽镇吴三桂杀贼十余万,追至晋界而还。或云假虏以破贼,或云借虏以成功,音信杳然,未审孰是?然以理筹度,此时畿辅之间必为虏有。但虏既能杀贼,即是为我复仇)。我们现在应该“借虏平寇”,平定李自成叛乱就在此一举了(灭寇在此一举矣),只要清军肯帮忙,那李自成还能折腾几天。从这次封奏书中可以看出史可法还不知道吴三桂已经叛变了,他也是“借虏平寇”的忠实拥护者。

  比起高层中的“借虏平寇”,在弘光政权的中下层官员倒是表现得比较有远见。他们主张南明应该自立自强,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满清也不会白“灭寇”的,“借虏平寇”只会引火烧身。章正宸说:“今天南明的形势比东晋、南宋还要艰难(今日江左形势视之晋、宋更为艰难),我们现在不但防止受到李自成和张献忠的双重打击,还应该防着大清,李自成和张献忠最多是有狼子野心的二条狼,而满清是一只要吃人的老虎,他早晚是要吃人的,因此南明正真的威胁是满清。现在南明应该以进攻为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断宜以进取为第一义。进取不锐,则守御必不坚),我们应该自力更生,在打南狼的时候,还要防北虎,只有这样才是中兴之道。”

  陈子龙说:“‘借虏平寇’那就是里通外国的表现,历史上的教训少吗,满清的野心是很大的,如果‘借虏平寇’早晚会把南明给搭进去。”他还列举了北宋借金灭辽;南宋借元灭金,最后吃大亏的还是宋朝的例子。陈子龙认为南明各地的兵力还想当可观,现在应该全面出击,收复土地,回复明室。可是弘光高层的声音是:“应该和清军‘并力于西’,先灭李自成,再灭张献忠。”

  而这时的南明处处体现着不思进取、维持偏安的思想,弘光政权把许多军队放在了南京的周边,而河南是南京的大门,加强河南的军事力量对于南京的安全至关重要,而弘光政权却把汉奸胚子许定国放在河南,许定国早就想投降满清,万一许定国降清,那么清军进攻南京的大门就被打开了。弘光政权有许多机会能收复河南等地的土地,弘光政权却没能把握住机会,该收复的土地没收复,不该丢的土地却丢了。我对弘光政权的评价是:像这样无能的朝廷,灭亡了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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