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有个假皇帝——绝代风华——往事知多少之赵光义篇》
第9节作者:
独孤慕雨 后周恭帝即位之后不久,李重进移守扬州,张永德改镇许州。这个时候,殿前司大权在握的朝臣依次为:都点检赵匡胤、副都点检慕容延钊、都指挥使石守信、都虞候王审琦;掌握侍卫司实权的将领依次是侍卫马步军都指挥使李重进、副都指挥使韩通、都虞候韩令坤、马军都指挥使高怀德、步军都指挥使张令铎五人。留在京城中的禁军将领除了韩通一人之外,其他尽数为赵匡胤的兄弟伙与好友。从后来韩通被杀就可以知道,就算是他放弃抵抗,一心做新朝顺臣,怕也难逃诛戮。
清人赵翼有言【王政不纲,权反在下,上凌上替,祸乱相寻,藩镇既蔑视朝廷,军士亦胁制主帅,古来僭乱之极,未有如五代者。】五代只有短短五十三年的时间,却冒出了十多个皇帝。所有上位的皇帝都是与禁军的拥戴相关,禁军将领更在王朝的更迭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
喜欢读书、思考的赵光义对于这种情形知之甚详,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年轻的心中萌生。‘天时、地利、人和皆备,风水轮流转,今天到赵家!为什么不可以化家为国呢?’主少国疑时候,是王朝易手的最佳时间。每一个野心家都不会轻易放过这种千载难逢的良机的。
如果把首倡此议的功劳归于他名下,怕也与史实不符。赵匡胤早已经有意于此,更在世宗在世之时,就蓄意构筑他的智囊团了。其中首席幕僚就是鼓吹‘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赵普,赵光义只能算是第二位。其他更有吕余庆、刘熙古、沈义伦、李处耘、楚昭辅等几人。
一场新的政变阴谋在紧锣密鼓中酝酿,而多数朝臣却懵懂无知,仍浑浑噩噩的按部就班的上班下班。
后周显德六年的十一月,恭帝柴宗训在龙榻上屁股才刚刚坐热时候,就从边境线上传来一个令所有人吃惊不已的消息:契丹人与北汉联合进犯!这让所有文武大臣联想到了当年柴荣刚刚登基,北汉与契丹人就趁朝局动荡,出兵犯边的事情,历史在重演!
契丹辽穆宗与北汉刘钧不顾道义,合兵伐人之丧是在给后周朝廷填堵的同时,无意中也是在为赵匡胤创造机会。年幼的柴宗训如何会有柴荣的过人胆识,这个时候的他还是个尿床的小屁孩,也不会感觉的事情的紧迫。符太后也还年轻,对于军国政事也是‘门外婆’(说门外汉有性别歧视之嫌)。范质、王溥、魏仁浦等三人与韩通商议良久,也没有什么妙计退敌。只有命令镇州、定州边将严防死守,辽帝国与北汉亡我之心不死,如今尚不到和他们秋后算账时候,只好忍一时风平浪静,边境坚壁清野,期望辽、汉见边关有备,掳掠一些就打道回府了。
边境线上寄希望于契丹人与北汉的良心发现,而京师中更是人心惶惶,种种流言谣传传的沸沸扬扬。在腊月之时,城中纷纷传言‘将在出师之日,册立点检作天子’。家境略好的人家,无不携妻挈子逃离京师。天子脚下的小民,政治嗅觉极为灵敏,稍有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做出防备。五代数十年间,汴梁城除了遭这些乱世帝王们如走马灯似的你来我往的蹂躏,更有来自异族的占领。每想到血腥的过去,人们无不是不寒而栗。才过了几天太平日子,小民穷家薄业都是折腾不起。他们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汴梁是非之地,最好是‘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就算是躲不了一世,暂避一时总是好的。
日期:2011-05-15 13:14:43
第二章:躬逢其盛08
汴梁城在提心吊胆之中,终于迎来了显德七年春正月。就在小皇帝柴宗训与符太后正端坐在朝堂接受朝臣的贺正旦时候,北地边关告急的文书也送到了京师。年幼的柴宗训看到符太后惊的面如纸色,嘴一撇,险些在龙榻上嚎啕起来。(笔者注:此位符太后,乃是前文符太后之妹,乃是柴荣三娶之妇。查史料未曾载得是否为柴宗训之生母,故如此行文,请方家莫笑。)
‘君忧臣劳、君辱臣死’,见此情景,范质、王溥、魏仁浦急忙拜倒告罪。三人紧急磋商终于达成一致意见:奏请太后与少主对裁——派赵匡胤率军北上抗敌!三位顾命大臣之所以如此想,一者,开封城内,韩通做为托孤重臣,是万万不能离开的。否则没有韩通坐镇,三个文臣宰相无法应对突发事故。而环视朝臣,只有赵匡胤是最佳人选。三人选他,也是存了私心的——在朝中的高级武臣之中,赵匡胤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相对而言,缺少争夺帝位的软硬条件。
经验主义害死人啊!三个宰相先入为主的认为派赵匡胤出征最为合适,在他们眼中看来,似乎只有忠厚憨直的赵匡胤最令他们放心,其它朝臣似乎把打算造反写在了脸上。外表的确是具有欺骗性的,生的一副敦厚面相,使起诈来更具隐蔽性。群众的眼睛有时候并不是雪亮。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从识人一事上来比较,范质去陶谷多矣!
受命出征的赵匡胤亲自前往禁军营中调兵遣将,正月初二日,殿前副都点检慕容延钊为先锋,率部离京出征。车辚辚、马萧萧,无数的大好男儿刀枪在手誓师北征。肃杀的气氛冲淡了京城中的喜庆。沉寂了数日的谣言又是不胫而走,‘大军出征之日,将策点检作天子’的流言重新沉渣泛起。
初三日,赵匡胤亲自率军出发。在他的治下,军纪严明、秩序井然。等到两位点检都离开了京师,也没有发生人们担心的事情,城内人心渐安。
令人费解的是——按常理揣度:救兵如救火,是片刻不能耽误的大事。军队出师就应该是急行军才对!而赵匡胤率军离开京师之后,一路北行,直至晚上才行到陈桥驿。即使是用过午饭离京,距晚上时候也应该有三个时辰,六个小时的时间。陈桥驿距汴梁城按42里地计,那么在英明神武的赵匡胤将军率领之下,号称天下精锐的后周禁军每小时的行军里程为七里地。这根本不能视为行军,与闲庭散步无异。
原来就在三军信马由缰的北行之时,军中出现了咄咄怪事。有一个自学成才的‘半仙’小校,名叫苗训。走道间忽然煞有介事的指了天对身周的同袍‘泄露天机’:日下复有一日!众军士在他的引导之下,只顾着抬头观天象,影响了行军速度也是有的。这些禁军兵士虽然多为文盲,但是‘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大道理还是晓得的。
中国人的好奇心极重,相信千余年前也是如此。一个人抬头望天、口中再故作神秘的念念有词,定会引起旁边人的注意。继而会出现一而十、十而百、百而千、千而万的蝴蝶效应。
没有几个人会盯着太阳连续看上很久时间的,看一会儿,不但会眼花,颈椎出现异常也是正常。头晕眼花之下,估计看到的定然是不只有一个太阳了,出现‘日下复有一日’的天象也在情理之中。虽然未有史料证实苗训此人如此言行是有人授意,但就从他散播谣言、宣传改朝换代乃是‘天命’而无人阻止分析——此事非常耐人寻味,背后大有文章!
大军屯扎在陈桥驿之后,军中对于‘日下复有一日’异象之事已经传的尽人皆知。更有人相聚倡议‘主上幼弱,如何会知道我辈出死力破敌?不如册立点检作天子,再去北征,为时也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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