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有个假皇帝——绝代风华——往事知多少之赵光义篇》
第18节

作者: 独孤慕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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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赵光义在赵普任相期间,一直是受赵普打压的。对他的势力遏制,赵普可以说是不遗余力的。而真正要杀姚恕的赵匡胤却深藏于幕后,没有他的许可,哪里会有人敢于杀朝廷命官的,至于弃市之后抛尸黄河的举动实在是可笑,应当是史家的曲笔。有意彰显赵光义的光辉形象,不惜往死去的赵普身上泼污水罢了。而且此事《长编》作者李焘也特别注明:此据王子融百一编,国史并无有也!笔者忖度——李焘写史至此,也一定是心下存疑的。这事情本身就有许多与情理不合之处,他照录之后,有意加注提醒读者自己剖析的。此为史家良苦用心,读者不可不知。

  同样的事情换位思考,如果彼时的官家是赵光义,他也一定会这样处理的。既要申明法律,又要顾及亲情。他也奉行以孝道治天下的,娘舅的脑袋总是要想办法保有的,只有借姚恕的脑袋来作文章了。或者死的人会更多一点的。姚恕在出任澶州通判一职之日起,他的人生就已经注定是要以悲剧收场的。他是赵匡胤、赵光义、赵普三人君权、相权、臣权博弈的牺牲品而已。他的死,只能视为遇人不淑!

  从此之后,开封府判官一职,成了汴梁城职场的一个雷区,也成了不祥之职。敢于出任此职的人,首先得抱有必死之心才履新的。
  其实,对于赵普的攻击从他出任宰相一职之日始,一刻也没有消停过的。赵匡胤立下的不杀言官之誓,让任台谏的官员可以大胆的履行风闻奏事的职权。反正不会有因言获罪的事情,说的多总是好过选择缄默的,台谏官员本来就是赵官家的狗,不叫唤养你做什么呢??
  日期:2011-05-23 13:11:50
  第五章:与人斗,其乐无穷03
  哪知道,在开宝元年率先发难的竟然是曾任侍御史的大理寺官员雷德骧。【《长编》载:甲戌,屯田员外郎雷德骧责授商州司户参军。德骧判大理寺,其官属与堂吏附会宰相,擅增减刑名,德骧愤惋求见,欲面白其事,未及引对,即直诣讲武殿奏之,辞气俱厉,并言赵普强市人第宅,聚敛财贿。上怒,叱之曰:鼎铛犹有耳,汝不闻赵普吾之社稷臣乎?!引柱斧击折其齶二齿,命左右曳出,诏宰相论以极刑。既而怒解,止用闌入之罪黜焉。】

  笔者认为,做为大理寺的首官,对于部属附会宰相,增减刑名之事。首先失职失查的就是他个人。增减刑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不是在私下里取得谅解,直接未经允许就擅闯讲武殿。这本身就是他雷德骧知法犯法在前了,而且在官家面前大呼小叫,有失为官的体统。说着说着,又扯出了赵普强市人第宅,聚敛财贿的事情。
  他的这些行径,当然会惹的赵匡胤大发雷霆了。直接也还以颜色,疾言厉色的告诉他‘鼎铛都长着耳朵,知道赵普是我赵宋的社稷之臣。’为了让雷德骧长长记性,赵匡胤挥起了柱斧。‘没得镶’的门牙被官家当场击落两颗。估计想镶也没有牙医敢揽这个活计。
  曳出雷德骧之后,赵匡胤诏赵普论以极刑。赵普当然知道官家盛怒之下的话,是万万当不得真的。更何况这雷德骧是冲着自己来的,如果他真的头脑一热顺了赵匡胤的意思去趁机公报私仇,也就不是他赵普的做人风格了。这时候正是展示他高风亮节、大人不计小人过的良机。
  应该是他在赵匡胤面前求情,赵匡胤官家就坡下驴,也就从轻发落。最后竟然是以‘闌入’之罪遭黜出为商州司户参军。这个罪名本身就很耐人寻味,雷德骧本是来告御状的。却没有明示他所诉赵普之事是否属实,还是诬告。擅闯宫禁的他除了折了两颗门牙,从此说话更没有把门的之外,就是左迁了事。
  从事情分析可知:雷德骧所述极可能实有其事,赵普替他说情,也是理智之举。倘若雷德骧因此事而真的被处以极刑,那么赵普定会处在台谏官员的围攻炮火之下。在台谏官员的群起而攻之下,赵普怕是很难在朝中立足的。赵普保护雷德骧就是在保护自己;赵匡胤曲意回护赵普,也是在保护巩固自己的皇权。这样的处理结果不是双赢,而是多赢。赵匡胤的政治智慧不可谓不高明,在这里笔者再赞一个!

  虽然,史料中没有丝毫蛛丝马迹说明雷德骧此举是出自赵光义的授意,但是仍不能排除这种可能。从他在太宗朝得重用一事上可知,赵普的最终出贬实在是与他父子二人前赴后继的攻讦干系甚大。雷德骧也在心中明白自己把赵普得罪的狠了,当赵普于端拱年间二度拜相的消息传出时候,时任户部侍郎的他,听此消息,吃惊之余,竟然把手中的笏都跌在地上。急忙上疏请求致仕,如果不是担心赵普报复,实在是没有其它解释的理由。

  雷德骧被贬出京师到了商州小地方做了司户参军的小职,当地的刺史尊敬他曾经在汴梁城中做过京官,或者会有起复的一天,所以并没有为难他,对他很是客气。然而,这一切随着新任知州的到来,事情起了变化。《宋史》一书中记载为新任知州奚嶼(屿)‘希宰相旨,至则倨受庭参。德骧不能堪,出怨言,嶼衔之。适有言德骧至郡为文讪上者,嶼召德骧与语,潜遣吏绐其家人取得之,即械系德骧,具状以闻。太祖贷其罪,削籍徙灵武。’

  对于奚嶼‘希宰相旨’之说,笔者存疑。不过雷德骧讪上的事情应是实有其事的,否则就不会有械系的情形发生。赵匡胤也不愿就此事再多追究,只是把他徙灵武了事。从陕西直接把他发往宁夏,让他好好反省自查。
  雷德骧这次歇菜了,然而他的儿子却因为父亲遭贬的原因,在心中恨上了赵普。原来雷德骧之了雷有鄰在开宝年间去汴梁参加科考,信心满满却最终是‘解名尽处是孙山,贤郎更在孙山外’。科场蹭蹬原是寻常之事,雷有鄰却不去在自己身上找原因。把一腔的怒火和怨气全怪罪在了赵普身上,他认为自己的科场失利就是赵普对他父亲的打击迫害。

  从此之后,他不是埋头苦读以利来年再战科场,反而是认定只要赵普在位一日,自己就仕途无望。于是他潜伏在京城之中,卧薪尝胆寻找机会。
  白云苍狗、世事多变,疏忽已是六个春秋。在有心人雷有鄰的努力之下,终于让他抓到了一些人的把柄。
  日期:2011-05-23 22:16:28
  第五章:与人斗,其乐无穷!04
  【相关史料链接——《宋史卷二百七十八》载:有鄰,开宝中,举进士不第。其父既竄灵武,意宰相赵普挤抑之。时堂后吏胡赞、李可度在职岁久,或称其请托受赇,而秘书丞王洞与德骧同年登第,有鄰每造谒洞,洞多以家事委之。一日,洞令有鄰市白金半铤,因曰:‘此令吾子知,要与胡将军。’盖谓赞也。时又有诏,应攝官三任解由全者许投牒有司,即得召试录用。有鄰素与前攝上蔡主薄刘伟交游,知伟虽尝三攝,而一任失其解由,伟造伪印,令其兄前进士侁书写之,因是得试送铨。遂具章告其事,並下御史按鞫。有鄰出入赞家,故其事多实。狱具,伟坐弃市,洞等并决杖除名,赞、可度仍籍其家。有鄰授秘书省正字,赐公服靴笏、银鞍勒马、绢百匹。自是累上疏密告人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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