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自从离了蓟州,来到这里,感承此间一个大官人见爱,收录小弟在家中做个主管,每日拨万论千尽托付与杜兴身上,甚是信任,以此不想回乡去。”
了解“一只鸡引发的血案”后,杜兴要引荐杨雄、石秀去见他的主人李应。杨雄问道:
“你那李大官人。莫不是江湖上唤扑天雕的李应?”
杜兴道;“正是他。”
石秀道:“江湖上只听得独龙冈有个扑天雕李应是好汉,原来在这里。多闻他真个了得, 是好男子,我们去走一遭。”
从他们的对话我们可以体会两点:
一、从杜兴每天“拨万论千”来看,李应不是一般的地主,而是个名副其实的富豪;
二、从杨雄、石秀的反应来看,李应的名气绝非泛泛之辈能比!
李应的武功如何呢?杜兴说:
“这里东村上是杜兴的主人,姓李名应,能使一条浑铁点钢,背铁飞刀五口,百步取人,神出鬼没。”
后来在对阵祝彪时不落下风,可以看出李应的武功在梁山上至少能排到中等偏上。最后虽然被祝彪所伤,但这个“受伤”是有猫腻的,我们在后面会分析。
那么李应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呢?他是个良民,大大的良民。他和祝家庄结盟是为了自保,可以说,祝家庄是联盟的老大,李应只不过是配角而已。他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吭声。”杨雄、石秀来了,而且是杜兴的恩人。杜兴的恩人有难,李应怎么能不给杜兴这个面子?于是,李应两次派人去祝家庄,希望用客气的方式把人要过来。可是,祝家庄不买他的帐不说而且极尽所能的辱骂。这下,李应终于明白了自己对祝家庄和与其结成所谓的联盟的价值了。恍然大悟的李应的第一反应和我们大家一样是愤怒:
去房中披上一副黄金锁子甲,前后兽面掩心,掩一领大红袍,背胯边插着飞刀五把,拿了点钢,戴上凤翅盔(李应的着装是在梁上好汉中最金贵的,这也从侧面烘托出李应的家产之多,绝对可以称得上“富二代他爹”。),出到庄前,点起三百悍勇庄客,杜兴也披一副甲,持把上马,带领二十余骑马军奔赴祝家庄。
李应指着祝彪大骂道;“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绝倒之语)!你爷与我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你家有事情,要取人时,早来早放;要取物件,无有不奉!我今一个平人,二次付书来讨,你如何扯了我的书札,耻辱我名?是何道理?”
祝彪的回答也是冠冕堂皇:“那三人是梁山贼寇,你勾结贼寇在先,还有脸来要人?”说不下去了,打,祝彪抵挡不住李应,使了阴招,李应受伤,败退而去。
显然李家庄不是祝家庄的对手,这也就是他们在铁三角(祝家庄,李家庄,扈家庄谓之铁三角)联盟中给人家跑腿的原因。杨雄、石秀看到李应不是祝家庄的对手,就无奈的跑到了梁山搬救兵。宋江一看壮大自己实力的机会又来了,他怎么能不救时迁?宋江在打祝家庄的时候专程拜谒过李应,而李应带伤披被坐在床上。杜兴把宋江要求见的言语说了。李应道:
“他是梁山泊造反的人,我如何与他见?无私有意。你可回他话道;只说我卧病在床,动止不得,难以相见;改日得拜会所赐礼物,不敢祗受。”
宋江则是淡然一笑,道:“他是富贵良民,惧怕官府,如何造次肯与我们相见?”
从李应婉拒宋江这点看出,他结盟的目的也不是想消灭梁山,只是自保而已。这样,在宋江和祝家庄鏖战的时候,他以伤病为由把自己关在家里静观其变。这也不得不令人怀疑,李应受伤是不是出自李应的故意?他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所以用受伤来自保。个人的观点是,以李应的武艺来看,“受伤”是假,坐山观虎斗是真。
等到宋江灭了祝家庄,李应的反应是惊喜相半,他何来惊喜呢?也许祝家庄的覆灭给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吧。要知道,宋江下山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救时迁,更多的是消灭异己、壮大自己。祝家庄一役,梁山不仅增加了人马,而且得到了经济补偿。宋江看见了李应这个富户,怎么能不动心呢?要知道梁山好汉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成千上万的人仅吃穿的花费简直是天文数字,更不要说四处征战的耗费了。所以宋江定计叫人假扮朝廷知府,把李应先骗上山,再将其老小诓上了山。李应究竟有多杀财富?李应的妻子见到李应时说道:
“你被知府捉了来,随后又有两个巡检引着四个都头,带三百来士兵,到来抄扎家私;把我们好好地叫上车子,将家里一应有箱笼牛羊马匹驴骡等项都拿了去;又把庄院放起火来都烧了。”
要三百来士兵转移家产,我们不禁要问:李应有多少家产?这也难怪在排在“天贵星”柴进之后的李应是“天富星”了。宋江把李应放在如此重要的位置是要告诉告诉我们,相比那些打打杀杀的沙场宿将来说,经济是根本的。没有饭吃,一切都瞎扯!
我们不得而知李应的巨额财富是从何而来,但我们或许可以这样猜测:李应既没有高贵的血统,也没有豪强的势力,也许是他年轻时经商而富。最后置办田产,在李家庄安顿下来以求安生。这样在上山后,梁山上经济工作就非李应莫属了。柴进虽然是“后勤处”的正职,但从他上山前的出手阔绰来看,他能“搞好”、“搞活”梁山的经济吗?所以有了李应,有了梁山的“陶朱公”才使得梁山的经济走上了“可持续发展之路”。经济学家李应虽然不愿意上山,但又不得不上山。这就是他的命。也许值得李应庆幸,也许是职务所在,也许宋江觉得强行拉拢对李应有愧,李应一直很少参与战事,最后安然保全,平南回京后被授与中山府郓州都统制。直到上任半年之后,假称风瘫,纳还官印后回到家乡独龙岗李家庄,与杜兴一起同为富豪(辞官后依然是富豪,可见其经商本领)而善终。这也许是他最好的结局,是梁山对他最好的报答。
李应的故事再次深刻的告诉我们:千金在握,不如一技在手!
日期:2012-6-11 20:56:00
十四、“仁”朱仝与“孝”雷横
2008年的时候,有部电影叫《朱仝与雷横》,讲的是朱仝、雷横这对搭档,从相交到分裂再到至交的过程。电影中对我印象最为深刻的是白秀英质问雷横的一句话:
“你们把义气看得这么重要,义气能当饭吃还是能陪你睡觉?”
这也从侧面烘托了朱仝与雷横义字当先的性格。我记得《水浒传》在国外有个译本名叫《四海之内皆兄弟》,这个名字也很好的概括了梁山的精神:义。正是由于这“义”字,那些栩栩如生的好汉才在读者心中高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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