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眼看水浒》
第33节

作者: 王张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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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郓城,闲来无事的雷横,在李小二的推荐下,饶有兴致的去观看东京来的白秀英父女的才艺表演。那个表演确实好看呐,锣声响处,那白秀英早上戏台,参拜四方;念出四句七言诗道:
  新鸟啾啾旧鸟归,
  老羊赢瘦小羊肥。

  人生衣食真难事,
  不及鸳鸯处处飞!
  前两句深深的让雷横一怔:“是啊,‘新鸟啾啾旧鸟归,老羊赢瘦小羊肥。’母亲为我操劳我大半辈子,现在我已到壮年,而她老人家慢慢步入迟暮,天下的父母哪个不是这样呢?公明哥哥邀我上山,我还怎么能让母亲继续操劳呢?这两句真是好诗啊!”触景生情,雷都头应声喝彩。但表演完毕白秀英托著盘子艺术性的讨到雷横面前时尴尬的一幕出现了。白秀英嘴里念叨:

  “财门上起,利地上住,吉地上过,旺地上行。手到面前,休教空过。”(好词,强烈建议卖艺的朋友要背下这句话)
  雷横这个最为动容的看客竟忘记携带买资。白氏父女仗着县太爷的恩宠,骂起了雷横。白老头的一句“什么雷都头,只怕是‘驴箸头!’”惹怒了雷横,雷横出手,一招就让狂傲的白家老头住嘴了,当然,代价是老头一身的伤。可是,事情没有结束,白秀英和那新任知县关系不是一般。想想,一个唱歌的明星和一个“干”部,肯定是《一千零一夜》。所以,县令捉了雷横,打完之后,极尽侮辱。但是这时,正好给雷横送饭的母亲却目睹这一惨景,在了解了事态后,(个人觉得,天底下如果有什么事纠缠不清的话,那就是女人与女人的纠缠了。)水浒中最经典的对骂开始了:

  雷母要解开儿子,衙门的人不敢,告诉有白秀英看着,这老娘就火了,一头口里骂道:“这个贼贱人直恁的倚势!我自解了这索子,看他如今怎的!”一头来解绳子。
  白秀英却在茶坊里听得,走将过来,便道:“你那老婢子却才道甚么!”
  那婆婆那里有好气,便指责道:“你这千人骑万人压乱人入的贱母狗!做甚么倒骂我!”
  白秀英听得,柳眉倒竖,星眼圆睁,大骂道:“老咬虫!乞贫婆!贱人怎敢骂我!”
  婆婆道:“我骂你,待怎的?你须不是郓城县知县!”白秀英大恕,抢向前,只一掌,把那婆婆打个踉跄。那婆婆却待挣扎,白秀再赶入去,老大耳光子只顾打。
  这雷横己是衔愤在心,又见母亲吃打,一时怒从心发,扯起枷来,望著白秀英脑盖上,只一枷梢,打个正著,劈开了脑盖,扑地倒了。雷横就这样在情急之下打死白秀英,知县自然是给雷横定了死罪。这时已是知县大红人的朱仝虽上下打点,但已是无济于事。要知道,雷横打死的是知县的“小三”!雷横被囚在牢里,六十日限满,断结解上济州。所幸押解雷横的正是他的前同事,口口声声说雷横“不会做人情”的老朱。而老朱的考验真正的来了……

  日期:2012-06-13 21:25:04
  3、美髯公的考验
  “美髯公”的义气这时真正的体现出来了,他把雷横押到一个酒店,等公人吃酒时放了雷横。雷横知道这一走必要连累他的大哥,所以不愿。朱仝做了“不会做人情”的雷横的思想工作,雷横此去必死无疑,而如果雷横“脱逃”,朱仝罪不至死。再加朱仝是知县的恩宠,应该可以捱过这关。听了朱仝的分析,雷横这才拜谢而去。果然如朱仝所料,雷横走了,尽管白玉乔闹腾。但知县本爱朱仝(大红人),有心将就出脱他;白玉乔要赴上司陈告朱仝故意脱放雷横,知县只得把朱仝所犯情由申将济州去。朱仝家中自著人去上州里使钱透了,却解朱仝到济州来。当厅审录明白,断了二十脊杖,刺配沧州牢城。

   到了沧州,“美髯公” 又迎来一个恩人。知府见其仪表非凡,便问起朱仝犯罪至沧州的种种缘由。行事老道的朱仝洒泪诉说雷横是如何如何打死白秀英,然后又是如何如何脱逃云云……正诉说间,知府的小衙内出场。也是因缘际会,也许是吉人天相。这小孩拉着美髯公的胡须,就要他抱。这一抱,朱仝的男保姆身份正式确立。他已不是囚犯,而成了知府衙内的玩伴了。

  故事到这里,我们应该停下回味一番了。为什么朱仝比雷横的座次高?我想,单凭救命之恩,就足以让“插翅虎”雷横心服口服的让位于朱仝了。还有就是雷横比起朱仝这位前辈来,也就是欠缺处事的人情事故了。两番救人,晁盖让朱仝卖了人情,宋江也是。朱仝的话是:“我怕雷横执迷,不会做人情,”或者“我只怕雷横执著,不会周全人”。我们起初很自然的认为,是朱仝为了和雷横抢功而在不让雷横知情的情况下放了晁盖和宋江。可是我们从后面朱仝私放雷横的故事又看到了朱仝并非是那种和兄弟抢功的人。相反,朱仝这位大哥是真的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他的仗义。退一步,如果他是为了邀功的话,日后梁山来人请他上山,他怎么不肯去呢?看来,或许我们更愿意相信,朱仝是在保全他这位历练不够的小弟,所以两度“抢功”。这就是真正我们需要,也是梁山的“美髯公”了。

  接着说故事。盂兰盆节来了,“专职保姆”朱仝带上小衙内去看河灯。雷横意外的出现了,“他乡遇故知”,不过这是刻意的安排而已。不单是雷横,而且晁盖、宋江都无不是惦记着朱仝,更是派下军师吴用下山来邀他共赴梁山,同聚大义。朱仝听罢,半晌答应不得,良久吐露心声:
  “这话休题,恐被外人听了不好。雷横兄弟,他自犯了该死的罪,我因义气放了他,他出头不得,上山入伙。我自为他配在这里,天可怜见,一年半载,挣扎还乡,复为良民,我却如何肯做这等的事?”
  朱仝还是想着做他的良民。是啊,梁山是个代号,告别良民身份的代号!一般受过圣人教诲的人,要不是走投无路,谁会愿意轻易的上山?宋江是这样,林冲是这样,柴进是这样,鲁智深是这样,武松是这样,雷横是这样……李应是宋江花了多大周折才“拐”上山来?杨志更是在王伦盛情邀请下辞而不应。朱仝当然也是!这刻,我们终于明白他放走晁盖、宋江和雷横的初衷了。他并非是要故意甚至用“抢功”来给人恩惠,而在他日上山时坐上一个靠前的交椅。仅仅是义气相投!奇怪的是吴用听了朱仝的真情告白后并没有强人所难,而是表示谅解。如果真是这样,那吴用下山的目的不就达不到了么?

  接着听故事,朱仝回来,不见了小衙内,叫起苦来,两头没路去寻。雷横扯住朱仝道:
  “哥哥休寻,多管是我带来的两个伴当,听得哥哥不肯去,因此到抱了小衙内去了。我们一同去寻。”
  朱仝知道到那伴当的名号时失惊了:“莫不是江州杀人的李逵么?”吴用道:“便是此人。”
  李逵在江州法场一闹腾,声名大振,不过他背的是“嗜杀”的恶名而已。朱仝当然知道这些,顿时“跌脚叫苦”,慌忙便赶。离城约走到二十里,朱仝乘著月色明朗,迳抢入林子里寻时,只见小衙内倒在地上。朱仝便把手去扶时,只见头劈成两半个,己死在那里。血腥的滥杀!对生命无辜的剥夺!一条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年命丧真正的土匪之手!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朱仝的感受可想而知,他追着李逵一路狂奔,不觉间来到柴家大院。

  柴进知道,纸里是包不住火的,便将计划和盘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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