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蓉此时也巴不得有个合适的话题可以化解自己内心的纠结，这谈工作倒是不错的选择，不过这种两难问题，她也不会犯傻地去给汪雨出主意，而且，她才不担心汪雨会找不到合适的方法来解决这尴尬，将皮球踢还给他自然就是肖蓉理所当然的第一选择了：“她要找的人是你不是我，我操什么心？再说了，你可是答应周末和我一同回上海的，这话里头你可是已经默认同意委托我作为你的猎头顾问的。”

　　“呵呵，我要是反悔，估计你又要着急上火，再出点啥状况也就没胃痛这样简单了，我不就成了变相的辣手摧花的凶手了？作为一个新世纪的好男人，我是不会干这种伤阴德的事情的。”汪雨当然知道肖蓉最介意的是什么，“但是，陈莹也是个大美女，我同样不能辣手摧花不是？这要是处理得简单粗暴了，她一赌着气，退隐江湖，找个不是很适合自己的富家二世祖或者钻石王老五草率地嫁了，到头来婚姻不幸，这笔烂帐的根源还不是在我头上？我不还是在干伤阴德的事么。所以啊，我还得找个法，把你俩这双姝交锋的僵局给化解了，顺便也显摆显摆我的急智不是？”

　　日期：2011-09-04　14:08:57
　　汪雨起身拿起书桌上的手机，找到刚才陈莹的来电号码回拨了过去，电话里传来的公式化的女声：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显然，陈莹此时最大的可能就是已经在飞来三亚的航班上了。汪雨的头皮有些发紧，刚才电话里没有向陈莹挑明现状，按着她的脾气，自然也是飞来三亚，堵着自己了再作道理，可是她这急匆匆地赶过来，却是面对一个无功而返的结局，又如何向她的老板交代呢？汪雨是太了解这些美国公司的管理哲学了，一切以结果为导向，只要不违法，甚至是只要不被发现违法，你干什么都行，只要得到想要的结果。即便你是公司中国区的总裁，也是个打工的，你的升职加薪，同样需要业绩作保障，有业绩，很多事情都可以变通或通融，可要是没业绩，就是辞职下台一条路。汪雨从来也没觉得自己是个很重要的角色，值得翰悦咨询和德辉国际两大猎头哄抢，这事情的背后一定还有没曝光的渊源。

　　肖蓉看着汪雨有些失神的样子，问道：“陈莹电话没打通？”
　　“她的电话关机了，我估计应该是已经在飞三亚的班机上了，三个小时之后，她应该就会出现在这里。”汪雨说道：“我个人本身并不值得你们两家这般哄抢，应该还有些别的缘由吧？”
　　肖蓉听了汪雨的这般询问，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耸耸肩，两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可奉告的姿态。
　　日期：2011-09-04　18:00:03
　　汪雨笑了笑，并不在意肖蓉的反应。这年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自己被哄抢，自然与两家公司的潜在利益有关，而值得两家猎头公司哄抢的东西，无非就是独家猎头服务协议，“我估计，应该是霍华德抛出了独家猎头协议的诱饵了吧？而且，CBI已经开始大展拳脚，美泰科技也只有跟进这一个选择，那么，人员扩张也就是必然的了，谁拿到了这个协议，按照30%年薪的猎头佣金惯例，这个协议，还真是值得火拼一把的。”

　　被汪雨一语猜中，肖蓉并不惊奇，说道“这中间的奥妙被你猜中，也不奇怪，你们这种成了精的老销售，本来就是猜心的能手，再说了，无利不起早，现在也都成了路人皆知的常识。你们IT界，有能力坐到总裁位置的人，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个，找到候选人并不太难，难的倒是拿到客户的委托。”
　　汪雨顺着肖蓉的话题，接着说道：“IT行业本身的性质，决定了公司动荡的常态化，这人员洗牌和公司扩张也就成了常态。这其中的任何一个机会，都会对猎头产生大需求，你们的生意也就来了，要说你们这行的利润，其实也和卖软件的差不多，都只有人力成本的开销，只要能够接到单，基本上跟抢钱也没大区别。”
　　肖蓉做IT业的猎头服务也有好几个年头了，对于行业内的一些内幕，自然也知之甚详，反击道：“再赚钱也比卖软件的差多了，我之前遇到过一个做通讯计费软件的销售，3个月搞定的一个单子，合同标的是2000万， 刨去成本费用，纯利润大约是1000万。你说这要是做猎头服务，要做几单啊？”
　　日期：2011-09-04　19:30:17
　　汪雨似乎是对肖蓉的申辩早有预料，回复道：“我说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还是别的？这么说吧，05年2月惠普公司董事会宣布以400万美元的佣金，聘请猎头雷诺仕寻找公司新的CEO，这可是有很多公开报道的。还有更夸张的，Google为了找到一位合适的CEO更是付给H&S公司高达1亿3千万美金的报酬，当然，这里的大头是Google给予的股票的市值。这样的高报酬，我看也就贩毒能媲美了。”

　　肖蓉知道，虽说汪雨搬出来的例子都是极端情况，但真要与汪雨谈论这个话题，基本上也讨不到什么便宜，肖蓉心里也真是不明白，这家伙脑子里装的东西还真是什么都有，说起话来都一套一套的，还真是那么回事，这倒也是他的本事。即便肖蓉接触的资深销售也不少，像汪雨这样的，倒还真不多见。
　　肖蓉和汪雨这边聊天，倒是对汪雨有了更多层面的了解。虽说待会儿难免会同陈莹同行冤家见面，但既然汪雨已经承诺与自己合作，自然也就不会担心陈莹的横插一杠。现在这喝茶聊天看海景，难得的偷得浮生半日闲，肖蓉这心情自然也是颇为不错的。
　　汪雨这边聊着天，脑子里却在盘算着接下来见着陈莹，如何措辞，让这个敬业的美女猎头也能向她的上司有个说得过去的交待，可是这美国公司的结果导向却是个绕不过的难题，空手而归，对于陈莹来说，终究是个不会令她上司满意的结局。
　　日期：2011-09-04　20:32:29
　　悠闲时光总是白马过隙般飞逝。手机响起，提示有新的短消息。汪雨拿起手机，发现已经差不多是下午3点了，果然是陈莹发来的，“我稍候到达酒店，请先替我安排个酒店房间，要求价格优惠，离你近，陈莹”。

　　肖蓉问道：“是陈莹的？”
　　汪雨点点头，说道：“让我替她定个房间，要离我的房间相近，而且要便宜。”
　　肖蓉说道：“我猜是听到风声，知道我上这儿堵你就跟过来了，也不管你是否与酒店有熟人关系，默认你不会在这事情上拒绝她，况且，临上飞机前与你的通话并不顺利，发短信让你帮忙订房，就赌你不能拒绝。这招数也就是用来盯住你的借口，这样一来，等到了酒店，她与你的见面也就顺理成章地落实了。”
　　汪雨撇了撇嘴，不无感慨地说道：“你们两个还真是棋逢对手，既然她的小手段你能发现，我估计这招你也没少用过。不过话又说回来，这猎头顾问做到你俩这样，至少在人际沟通方面，却是能媲美销售好手了。”
　　肖蓉不无得意地瞥了汪雨一眼，说道：“这也是生存所迫，竞争使然啊。而且，为你们这些人牵线搭桥次数多了，多少也偷学了些手段，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日期：2011-09-04　21:53: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