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洪伯以来,卫青学了很多东西,就像以前卫青弃之不用野兔皮,经过洪伯的鞣制晾晒,都成了温暖的毛皮,做成了座垫,帽子,甚至为了不划伤卫青的小手,洪伯还做了一双手套给他,现在做起竹简已经比以前轻松多了,速度也快了很多。
现在,卫青都顾不上取出他的座垫,只知道马上投入到孔子的世界里。他面朝西面,借着东方鱼肚般的曙光,读起了《论语》。
日期:2013-03-08 23:46:25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从山边飞过来,迅速地铺满了整个山谷,一阵马蹄声从南面传来,洪伯的兴奋的声音响起:“青儿,快看,弓、箭都有了。”
说着,还朝卫青射了一箭过来,正中他身边的草垛,卫青一惊,仔细看那箭,挺直油亮的箭身,直插地下,但入土不深。这才是真正的箭。卫青一跃而起,抓住箭身,拔起来用衣袖擦拭,越看越是爱不释手,倒把洪伯晾在一边,其实他见卫青喜欢,已经高兴的不得了了,一边嘿嘿笑着一边递上做好的弓,卫青接过来一看,只见弓身已经光滑无比,通体白底色中透着黝黑,每个节疤都细细刮干净打磨光滑了,再看洪伯满脸喜形于色但眼圈黑黑的,满是皱纹的脸上还垂着两个明显的眼袋,掩饰不住疲惫的感觉。
卫青知道了洪伯是幸苦一夜给自己打造的这副弓箭,不禁鼻子一酸,又不知该如何向洪伯表达,想想这些年在郑家过的日子,哪里享受过如此关怀?忍不住眼泪下来了。
洪伯不明就里,马上手忙脚乱的给卫青擦拭泪水,一边道:“青儿莫哭,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卫青索性扑到在洪伯怀中,痛快地哭了起来,洪伯手足无措,只得抱着他,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安慰:“青儿莫哭,莫哭……”。
这是一场喜极而泣的情感发泄,温暖触及了一颗孤寂的心灵,原本幼小、脆弱的心,被一遍遍地践踏,冷得冰凉,现在,这一点温暖弥漫其中,慢慢的地化开冰冻。
哭痛快了的卫青,又开始瞬间兴奋起来,抓起弓箭跃跃欲试,弄得洪伯更加不知所措,只得摇头笑眯眯地看着卫青拉弓。
十几岁的卫青已经很高了,尤其是牧羊的这近一年,扯着一般的长个子,每天自己射猎烤肉,吃的好,玩的开心,臂膀也粗壮了很多,和同龄人看起来,成熟不少,已经很接近成年小伙子的样子了。
日期:2013-03-09 00:11:32
阴坡生长的青冈木要多年才能成材,所以坚硬如铁,和洪伯精选的老牛筋制成的弓弦正相得宜彰。卫青深吸一口气,定神搭弓拉弦,新弓慢慢弯曲下来,弓身发出轻微的吱吱嘎嘎的声音,卫青屏住呼吸,对准远处的一棵小树,一旁的洪伯也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出。
只听到嗡的一声然后是一声弓弦响,紧接着“嗖”的一声,箭已飞出,正中树干,力度不小,远远就见箭身不停抖动。
小树粗不过一握,卫青一矢中的。洪伯目测,距离应该在七八十步左右,顿时大吃一惊,暗自惊叹:“军中好的步弓手能射中百步之外的靶子,可靶子要一尺多,不是一颗小树能比的。这孩子果然不俗啊!”
卫青已飞奔过去,费了好大的劲左转右拧才拔下箭来,仔细检查剪头,精铁打造而成的三愣箭头呈扁平状,虽完全没入树干中,但依然锋利如新。
“没想到你能射中这么远的树。”洪伯道,“力度不小啊,小小年纪,实在是难得。”
“呵呵,这是洪伯给我做得弓好,没有这么好的弓,我哪里能射得中啊。”
“呵呵,弓不过是普通的弓,这是你的天资,也是勤学苦练的结果啊。我可不敢贪功。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到上党给你买一把公孙家的弓,那才是利器。”上党郡的公孙家是义渠人,本是生活在西北的少数民族,以游猎为生,善于制作弓箭,后来因匈奴入侵,迁入中原,生活在太原、上党一带。
卫青本在感慨铁箭之坚不可摧,闻此言,不禁拱手向洪伯一个长揖,洪伯哈哈大笑,扶住了他,卫青一下子抱住他,不停地用头噌洪伯的脸颊,撒着娇忙不迭地说谢谢,洪伯摸着卫青的头说:“你怎么这么多说头,每天吃你的兔子、鸟蛋,也该表示一下了。”
日期:2013-03-09 12:19:19
二十节跨马扬鞭
爷儿两个拿出兔皮垫子,找了两棵碗口粗的树靠上,舒服的坐了下来。
“我昨天晚上回家就找了铁匠洪二,家里有些前几年存下的精铁,给你打了十二支铁箭头。”洪伯开始说做弓箭的经过,“弓我拿粗麻打磨光了,还用马粪上色抛光。以后你就能好好打猎了。”
洪伯轻描淡写,但卫青知道其中之不易,想说感谢之辞,又觉得显了生分,只好拿起弓仔细端详。
洪伯继续说道:“这弓和镇上店铺了里的比,样子粗糙了一点,但拉开力量要比他那桦木弓足,射的距离也远。再远处的兔子,高处的野鸡都不怕够不着了。”
卫青高兴地点头称是:“洪伯,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嘿嘿,以后鸡腿兔腿我都要给你吃,我还要射狼射虎,给你做一件虎皮大氅,还要做狼皮褥子。”
洪伯咧嘴大笑:“你小子还是先安分着,狼和老虎都没那么好对付,等你长大了再说。”说着在卫青后脑勺拍了一下,“不听话,洪伯就揍你。”
卫青赶紧点头说“嗯嗯!听洪伯的话”心中其实不服这说法,心道:“看我那天给你带只老虎回来”。
两人就这么一搭没搭地聊着,卫青一直把玩着他的弓,不知不觉已近正午,才发现早已饥肠辘辘。
日期:2013-03-09 22:32:49
卫青从洞中取出以前储下的干肉,两人烤了就着山泉水吃了起来。
正午阳光愈烈,马群先受不了,凑了过来,饮了水,也想在树荫地下凉快一下,尤其是洪伯的座骑枣红马,甚至伸出脖子用嘴碰卫青的头,想让他让出一点位置,卫青赶紧挥手想赶走它,谁知枣红马一个响鼻,鼻涕喷了卫青一头一脸。卫青气坏了,站起来向枣红马冲过去,谁知人家一个转身,让他扑了个空,一个咧粗差点摔倒在地,而枣红马回过头来,裂开嘴来,像是在嘲笑他。
卫青更加气急败坏,扯过一个树枝就要抽它,枣红马一见形势不对,立马扭头跑了,卫青追了上去,很快发现实在是差距太大,放弃追赶了,枣红马跑到大约十步远的地方,见卫青没有追上了,又回头咧嘴笑了,还在得意的摔着尾巴,不停地朝他喷着响鼻。
卫青快被气疯了,又追了上去,枣红马轻快的转了圈,一溜烟又跑了,卫青紧随其后,紧追不舍。
没多久,卫青就已经气喘吁吁,趴着地上大喘气,枣红马又回来了,用鼻子碰碰他的屁股,卫青已经没有力气起来了。
这个情形让洪伯笑得喘不过气来,坐在地上,双手捶地,哈哈大笑不止,就连两只黑狗也都兴奋地上跳下窜,整个马群都像是被感染了一般,全部围过去,仿佛在看卫青出丑。
卫青这下崩溃了,就连原本最温顺的白色小母马都在他身边晃悠,时不时拿尾巴扫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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