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17　13:23:48

　　第十章：北伐09
　　五月一日黎明时分，经过宋军一昼夜的不停攻打，太原城西南羊马城（笔者注：城外所设城防工事）陷落。看到情势窘迫，刘继元的亲信、北汉宣徽使范超心理崩溃，情急之下，夺城而出打算投降。哪知道，令人捧腹的是——应该是睿宗刘钧郭皇后阴魂作祟，范超昏头昏脑的冲出城来。（事情始末详见拙作《绝代风华——往事知多少之宋太祖篇》）还没有等他说明来意，厮杀了一个昼夜的宋军士兵，只道是范超率众出城来是夺回失地，众人蜂拥而上，三下五除二把范超和他的亲信杀了个一干二净。宋人正在为这些北汉兵如此不经一杀还敢做自杀式冲锋而心下疑惑时候，从城头上又扔下了许多血肉模糊的人头。这才知道范超出城是来弃暗投明的，只是他的准备工作尚未做好，就冒冒失失的冲出城来。结果事与愿违，落的身首异处。

　　即使是范超的出降，是付出了身家性命的代价。然而只要是有人带头做了表率，投降的人还是接踵而至的。才隔了一日，就有刘继元的另一个亲信、马军都指挥使郭万超步范超的后尘出降宋军。见北汉大厦将倾，更多的人踏着范超烈士的鲜血争先恐后的选择跳槽，另事新君。刘继元树还未倒，就猢狲四散。
　　赵光义见火候差不多了，又亲自作书招降刘继元：‘吴越、福建等地纳土来朝，都是待以上宾之礼。臣僚弟子无不得高官美职，继元何不早降，可保富贵荣华不失，切莫自误！’而且赵光义给刘继元的出降定了期限：端午节，赵官家要和他的文武百官在太原城中吃粽子！陈兵于太原城下已近四个月时间，宋军不能无休止的等待。距离宋军的最后通牒只有两日时间，刘继元的时日无多，是战是降必须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

　　赵光义即便是书信中未曾提及孟昶、李煜二人，但是这二人的死相信在刘继元的内心留有阴影。是拼到最后的鱼死网破?还是举城投降?就在他犹豫不定的时候，前任枢密使马峰不顾年迈体弱，让左右抬了残躯入宫来见刘继元，晓以利害道：‘外无强援、内无粮草，汉家气数已尽、天命有归。为今之计，只有出降。可保宗庙血食与一方百姓。请陛下早定大计！’
　　刘继元还在不置可否的时候，忽然听的外面欢声雷动，惊的刘继元面如纸色，只道是城破。左右来报：外面宋军知道了破城之日将大飨三军的消息后，爆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万岁声。在赵宋皇帝赵光义的亲自督战之下，宋军无不奋勇攀登，发起了自围城以来最凶猛一波攻城狂澜。
　　刘继元努力压抑着来自心底的恐惧之色，在亲信的护卫之下出宫来巡查城防。一行人绕过遍地狼籍勉强登上城池，听着城外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左右无不是两股战战。刘继元探身向外面张望，只见城外云梯之上宋军蜂拥蚁聚一般，舍生忘死的向城头冲杀。冲在前面的宋军被矢石所伤，倒在血泊之中。更多的人丝毫不见畏惧、怒目圆睁挥舞着刀枪奋不顾身的仍向上冲杀。城内城外石炮呼啸、箭雨如织，城头上北汉军兵也纷纷倒毙在城堞旁边。看此情形，捱不到天黑，太原即将陷落。刘继元知道如果再犹豫，城破之后做降虏与城未破之时主动献城，待遇将大有不同。

　　正在心潮起伏，忽然见城外宋军如退潮一般，顷刻间走的干干净净。一名宋廷内侍骑了快马飞驰至城门前，勒定了马，高声向城上喊道：‘我皇有好生之德，只恐城破之时，乱军不奉号令，太原城中玉石俱焚。故此收兵不攻，静待你主出降！’
　　出降！出降…回音振聋发聩，虽然已经是五月时候，刘继元仍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战。来人喊了数遍之后，打马如飞泼风般去的远了。四下里又归于宁静，变的一片阒然。城外四下倒伏的攻城器械有的仍在燃烧，青烟随了微风向四野飘散。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弯新月如勾高悬天际。刘继元这才挺直身躯，极目远眺，青山隐隐水迢迢，视野及处，尽是星罗棋布的宋军兵营，灯火通明的照射下，军兵们似乎正在大快朵颐。
　　一股莫名的落寂与苍凉忽然涌上刘继元的心头，刘继元对臣下刻薄寡恩，大臣略有不是，就有被族诛的危险。勇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