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续记:我写的不全是历史》
第4节作者:
睡龙先生 师徒伍人刚刚见识了城市狗与狗主人的厉害,哪敢造次?悟聊遂柔声对狗说道:“狗狗莫叫,你妈妈说得对。”
说着,蹑手蹑脚从狗绳上跨过,唐僧等人亦步亦趋,悄悄进得衙门,悟空心中愤道:“以前骂谁是狗娘养的,必不乐意;现在却有人自愿给狗当妈,今后该改成‘狗是人娘养的’啦。世道变化,何其杯具哉!”
此时此刻,那狗虽然没有狂吠,然两只狗眼滴溜溜把人盯住,盯得人背心发凉,白居易诗曰:“此时无声胜有声”,良有以也。
办完各种手续,方知低保的情况并不乐观,每人每月低保金为210元银票,五人共有1150元。合租一套两居室房屋,需500元;水电气费,约150元;买米面150斤,约300元;油盐酱醋菜,每人日均20元,又要300元,算到这里,共需1250元,钱已超支。若再要添置书籍文具、各色电器、打电话、坐公车、上医院,以及购买水果、牙签、草纸诸物,更无着落。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算来算去,日子实在没法过。
唐僧说道:“衣食住行,乃人之必需。如今虽然钱不够用,还不至于饿死人,紧着‘食住’两样,还勉强得过。至于衣嘛,吾这套红棉袈裟还可以对付,尔等亦需将就着点儿。至于行嘛,悟空、悟能、悟净都会腾云驾雾,勿需坐车。悟聊人还年轻,多走路也是有利于身材的嘛!暂且如此,吾皇圣明,终会有拨云见日、苦尽甘来之时,大家务须充满信心。”
开初十来天,五人600元一月的伙食费,还基本够吃。日子一久,因油水不足,一个个莫不饥肠辘辘,尤以八戒为甚。他的饭量最大,饿的最快,有时甚至偷吃一部分悟聊的定量供应粮,还是抗不住饿。穷则思变,八戒便施隐身术,去商店偷了几双鞋刷,几盒鞋油,私自约上沙僧,到大街上擦皮鞋,每擦一双,收银一元。头一天居然擦了68双鞋,二人便急吼吼到“食为天火锅”大吃一顿,酒足饭饱而归。还将剩余的18元钱交与师傅,唐僧闻之而喜曰:“善哉善哉!天无绝人之路矣。”
二日,两人又外出擦鞋。刚把鞋摊支好,便听得擦鞋同行惊慌奔走,嘴里大呼:“红箍来啰!红箍来啰!” 眼看制服红箍之人,扬长而至,一如《捕蛇者说》中所描绘的:“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哗然而骇者,虽鸡狗不得宁焉。”猪沙二人,不知红箍为何物,竟定坐摊前,悠哉游哉地哼唱着:
爱情的歌儿飞向远方,
皮革的鞋儿快来擦亮。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只等着师傅去当校长。
红箍者来到面前,厉声斥曰:“何方盲流,在此支摆野摊?”
待续……
日期:2011-09-25 17:13:35
四、落魄(3)
猪沙二人,不知红箍为何物,竟定坐摊前,悠哉游哉地哼唱着:
爱情的歌儿飞向远方,
皮革的鞋儿快来擦亮。
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
只等着师傅去当校长。
红箍者来到面前,厉声斥曰:“何方盲流,在此支摆野摊?”八戒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慌不忙问曰:“来者何人?别人皆呼‘红箍’,莫非比俺师兄孙悟空的金箍还厉害哉。俺们做的老实生意,不曾违法,要你来管?”
“大胆!‘红箍’乃执法之标志,权力之象征也。‘金箍’不过一根棒棒。红箍的威力,其胜金箍远矣,市井小贩见之,莫不负担推车远遁。一根棒帮能有此威乎?尔辈竟敢蔑视,所有作案用具,罚没归公。”
八戒张猪嘴抗辩曰:“吾等靠劳力吃饭,为啥要缴行头?”红箍曰:“有碍市容,影响评选卫生城市,罪莫大焉。还敢顶嘴!”猪八戒怒道:“俺乃天篷大元帅,而今穷困落魄、生活无着,屈尊来擦皮鞋,竟遭尔等欺负。看耙。”说着便挥耙欲打,沙僧速拦之曰:“人家是依法执行公务,不可造次。”
只听得红箍者云:“这人怕是有司法精神病也,还称自己是元帅。元帅都坐轿车,住宾馆,哪会干象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嘿嘿!再敢造次,处罚款一万元,拘留15天。”至此,猪沙二人方知厉害,只好闭嘴,悻悻而去。
租赁房中,师徒对猪沙所遇事件进行讨论。唐僧曰:“既然红箍白天来管,你们就晚上出去。”八戒苦丧着脸曰:“师傅啊!晚上哪有人擦皮鞋也。”
“那该如何是好?”
八戒曰:“不如教师兄晚上出外卖烧烤,肯定挣钱得很也。”
悟空无奈,只能遵从师命。悟聊说要去帮忙,也便由她去啦!来到好吃街,悟空招手一变,遂变出种种烧烤用具,然烧烤食物不便用法术变出,有碍环保者也,悟聊即去购买。一应俱全,悟聊曰:“凡事皆须文化搭台,经济唱戏。最好有个名头,才好唬人。不如取个‘美猴王烧烤’,定然吃客众多。”
悟空曰:“俺只会耍枪弄棒,没啥文化。凡与文化沾边的,悉听尊便。”读者看到此间,当知《道德经》所云:“慧智出,有大伪,”诚非虚言。经济发展之时,自有假冒伪劣出笼、胡吹毛聊降世,自古皆然,不足为奇也。
“美猴王烧烤”一出,果然生意兴隆,财源茂盛,每天能有二、三百元进帐。如斯反复十数日,竟积有二、三千元白银。唐僧叹曰:“既如此,还当校长作甚?”
悟聊曰:“奘哥有所不知,凡事皆需有政治为后台。校长与政治联系紧密,便是资本也,怎可妄自菲薄。烧烤虽好,却离政治远矣,没有权力保障!说被关就被关,说被停就被停,岂得长久?”
说曹操曹操就到,翌日营业,便有红箍来查。悟聊好话说尽,红箍仍坚执要没收烧烤用具,并处拘留罚款。悟空感慨万分,心想五人吃不饱穿不暖,又不许做小生意赚点小钱,还有什么活路。听哲学家说:“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一怒之下,掏出金箍棒,便要动粗。拉扯之中,悟空力大,不慎将红箍打得断气。
一时间,舆论哗然,曰“妨碍执法者”有之,曰“故意杀人者”有之,曰“伤害致死者”有之,曰“敌视和谐社会者”有之。
师徒先被否决了两个报告,又被狗欺负得打不出喷嚏,现在又出了杀人事件,真应了祸不单行的古话。唐僧原本还想等皇上明鉴,捞点儿好处,到了这份,也只能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
日期:2011-09-26 12:44:37
五、定计(1)
然则,何以“适彼乐土”?大家叽叽喳喳,各抒己见。
或曰去师傅故土,以耕读为乐。反对者则云:师傅家乡发展迅速,房地产开发全国领先,小城镇建设突飞猛进,大多数农民已农转非,哪有土地供耕作之用?就算读而不耕,数万元一平米的房价,欲置一斗室书房,不可得也。
或曰去悟空地盘花果山重操旧业。一查报纸,则知该山早已被开发为旅游圣地,旧日猴兵猴将,已被驯化,在游乐大观园表演猴子跳圈,既有香蕉,又有面包。谁还愿意再随齐天大圣舞枪弄棒哉?既危险又没有出场费,岂非强猴所难乎?
或曰去高老庄找八戒的岳丈,暂求安身之地。八戒苦丧着脸说:“上次浑家翠兰来长安逛商场,要买‘啊的打死’,俺老猪囊中羞涩,她便拂袖而去。回庄之后,办了个民俗文化展馆,表演‘猪八戒背媳妇’的节目,外来游客只要支付费用,便可扮俺老猪形象,将媳妇背起就走。如斯反复,银票大进,生意好生火爆。吾等前往投靠,您们遭受富贵逼人的白眼,也倒罢啦!俺则要罗罹感情之闷棒,必很受伤也,必猪的泪光柔弱中带伤也。不去不去。”
或曰去流沙河打鱼为生。众人要沙和尚打电话,问问以前的妖界同行,才知该河早被污染,水已发绿发黑。人都没得水喝,遑论鱼虾也者。从前的渔夫,不是改行到上海去卖蓝藻,就是去山城重庆当棒棒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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